这三样里面,风霁月与贪欢阁就占了其二。风霁月的会员制度,决定了它永远都是针对着权贵富贵人家的女眷——这些达官贵人家里的女眷,她们的精明与情报并不比当家的少,只是碍于礼教祖训之类,从不涉事,只打理家事。但是哪里有一家之主,会在可能有大变故时,不对自己的妻妾言明一二,让她们小心行事?只要风霁月一直按着这个路子发展壮大,建立一个巨大的关系网获取情报,并不算难。
贪欢阁在织艳的打理下,先前又颇是受了傅岩逍影响,也往了高级公关方面发展,来往的客人里,当然都是非富即贵,要拿情报也是易事。
她们目前并没有余力去整一个酒楼连锁出来,但是要将风霁月往其他关键城市里发展几个分号,倒是可行得很。
贝凝嫣利用这些手上并不为人知的资源,悄悄地与织艳封悔殊议定了计策。贝家产业是落在了驿帮手上,但是原本在手上的银两,早就七七八八地转移进了风霁月。兼之风霁月本来利润就高得惊人,现在积累下来的资本,足够再开两家分号。只是人手上准备仍嫌不足,便定了先往洛阳落子。
洛阳其实是仅次于长安的政治中心,就连当今皇上,每年里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会移驾洛阳,在洛阳的行宫处住上一阵,处理政事。许多淡出长安的权贵,又大多会移居洛阳。很多事情,在长安做起来,未必会顺手,也不容易达成她们所期待的目标,但是在洛阳,就相对容易得多了。
贝凝嫣将赵思尧也算计了进去。赵思尧既是在洛阳与傅岩逍相识,其父又在洛阳任职一段时间,那里的关系打点起来,远比其他地方要容易得多。她也不担心赵思尧会拒绝——傅岩逍之事他不能插手,必定是有他的苦衷,其实就算他插手,所起的作用也未必见得多大。他于这事上,深觉有愧于傅岩逍,那么,对于傅岩逍以前相交的朋友,所求不过是借用一下人脉以行商,自然不会不帮。
至于人手方面,其实也是有现成,一个是拢春,一个是贺大可。贺大可在贝家商号干得风生水起,忠心耿耿。自从傅岩逍与贝凝嫣莫名其妙合离之后,心里生了怨愤,摩拳擦掌的要与傅岩逍站在一边,不再理贝家商号的茬。但一听说是傅岩逍那小子移情别恋,对情深意重的夫人不住,立马就泄了气。当然,傅岩逍当时也不可能同意让他离开贝家商号的。
只是到后来,傅岩逍入狱,贝凝嫣另嫁,他的愤怒终于有了出口,誓死不愿去替傅岩逍的“情敌”做事。而驿帮入主贝家商号,老人能用的会用,但关键位置里的关键人选,自然也是费尽心思想要换上自己人的。贺大可这一发作,恰中下怀,自然顺风顺水地让他走了。
说到要将贺大可拉过来帮忙打理风霁月,织艳像是想起来什么事一般,强忍着笑,“凝嫣,那贺大可可是耿耿于怀自家视作兄弟的媳妇便宜了别人呢,你能请得动?”
拢春茫然地看着封悔殊与织艳笑得欢畅,贝凝嫣就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这事交给拢春去办,只有一条,不要让他知道里面的事情,我担心他一时性急反而会走漏了风声。”
织艳掩嘴偷笑,“拢春,你定是不知道的,这贺大可有趣得紧,上次我与悔殊易了容偷偷出去,听到他在酒楼里喝多了,大骂霍逐阳无耻。”她眼珠滴溜溜一转,“可是,他可是一句说自家夫人不是都没有,只恨恨地嘀咕着傅岩逍这小子福薄可怜。”
说到傅岩逍福薄时,封悔殊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抖。她可是清楚记得,当日只是听说傅岩逍定是十死无生之时,织艳这个看似冷心冷面的人,竟然起了要以身待人求傅岩逍一线生机的念头。那里面主审的官员,有一位在京城时,就系在织艳裙下的风流人物。
若不是自己及时醒悟,赶在她出门赴宴之前截住,两个人,怕是就会如同此前的傅岩逍与贝凝嫣。她哪里会知道,看起来聪明冷静得很的织艳,冲动起来就是哪种明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