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笑抬眼:“什么事情?”
“大事!”明心喘了一口气,“姑娘,夫人请了两个道士过来!”
“什么?”谢宜笑惊得都站起来了,“请道士来?请道士做什么?”
她心中有些不安。
明心解释道:“我听人说,怕是要给大姑娘...驱邪......”
谢宜笑:“?!”
她惊了:“驱邪?”
明心使劲地点头:“是驱邪。”
谢宜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其实早就想过了,顾幽这样肆无忌惮,行事又如此奇怪,别人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来的?
之前只觉得她性情大变,像是变个人似的,没有往这处想,可一旦是想了,其中种种疑点就多了。
这一次两次、一天两天有些不对还好说,只当是她心情不好或是受了刺激,可是多了,到底谁也不傻。
其实这几日府里隐隐便传出一些议论来,说是顾幽被脏东西附身了,这才性情大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姑娘,现在夫人已经领着道士往幽若苑那边去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明心问道,倒不是她想看热闹,因着顾幽和谢宜笑的关系一直不错,两人如同姐妹一般,所以有些担心顾幽的情况。
谢宜笑心一跳,然后摇头:“不去。”
虽然她也有些好奇,但她自身来路便不正,若是请来的道士没有本事,那就是看个装神弄鬼罢了,也没什么意思,可若是碰上有本事的,难保不会发现她。
她这一去不是送死吗?
她傻了是吧?
明心见她的表情淡了下来,小声地问:“那、那姑娘不去,奴婢可以去看看吗?”
谢宜笑点头:“你想去就去吧。”
明心见她应了,赶紧是往幽若苑走去。
谢宜笑坐在檐下的一张椅子上,手边是一张案几,上面放着刚泡的玫瑰红枣茶,边上是一本书。
她闭了闭眼,心绪不宁,也看不下去了。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天边的太阳渐渐升起,晨早院子里的花叶经过一夜凝结的露珠已经滴落,被阳光一晒,面上清亮轻柔。
有两只蝴蝶飞来采蜜,扑扇着翅膀飞来飞去。
婢女们也在院子里来回忙碌,也安安静静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嘴唇有些发干,回过神来想要给自己倒一盏茶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声。
那声音很大,吓得她手一哆嗦,手中的茶壶掉了下来,砸在案几上,滚了一圈后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白瓷茶壶在地面滚了一圈。
案几和地面上茶水洒了一片,连书册都被浸湿了。
“姑娘!”
“姑娘!”
正在忙碌的婢女听到了这一声惨叫也忙是过来,见谢宜笑摔了茶壶,忙是上前来,将案几上的书册救了下来,又将地面上的白瓷壶捡了起来。
这茶壶质量还算是可以,因着是手柄先落地的,摔坏了手柄,其他的还好。
“姑娘可是吓到了?”明镜匆匆赶来,忙是让人收拾,扶着谢宜笑走到一旁。
因着谢宜笑很快就要定亲了,明镜也忙了起来,这几日就开始核对库房的东西,所以并没有时常在谢宜笑身边。
谢宜笑觉得缓和了一些,她伸手捂了捂胸口,只觉得刚刚心跳都要停了,那一声叫声,仿佛是让人灵魂都在发颤。
“我没事,就是有些吓到了。”
明镜赶紧是吩咐道:“快去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明心呢?她又跑哪去了?”
红茶赶紧道:“明心姐姐去幽若苑那边去了,这声音,似乎是...似乎是大姑娘的声音?”
在场的人也想起来了,那声音听着确实像是顾幽的。
“那不用去了,等她回来,快点收拾收拾,再去换个壶,送一壶茶水上来。”
明镜让谢宜笑先回屋里坐一会儿,喝些茶水压压惊。
待谢宜笑刚刚喝了一盏茶,明心果然是回来了,一群姑娘赶紧是围上去。
“如何了如何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是谁人在叫喊?”
明心忙是道:“我先去见姑娘去了,一会儿再和你们说,让让。”
姑娘们只得是让开,明心进了屋,也不等谢宜笑和明镜开口,便说起了事情:
“奴婢过去的时候,夫人刚刚带着那道士进了幽若苑大门,不过是夫人派人守着,不让人进去,还将府上围过来的人都打发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