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娉婷留下来和谢宜笑说几句话。
“如今月清霜还被关在狱中,月家的人也准备离开帝城了,她这辈子都神气不起来了。”徐娉婷很高兴,“还要多谢谢姑娘,除了这祸害,你还不知道吧,也不知道多少人被她用这样的手段害过。”
“昔日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生得特别好看,就是出身不高,父亲不过是个小吏,但是性子温柔,才艺又好,正是因为碍了她的眼,被她使了计谋陷害。”
“说是她与某位权贵风流公子来往,为了攀附富贵,如何的不要脸等等,我那朋友走出去都被人指指点点,最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上吊自尽了。”
谢宜笑愣住了,握着茶盏的手都僵了:“还有这样的事情?”
若是真的,那月清霜也实在是心肠歹毒了。
先前谢宜笑还觉得月清霜要受三年牢狱之灾,父亲又丢了官,一朝全家被打回原形,惩罚确实有些重了。
可若是月清霜真的干下过用流言害人的事情,那便是要了她的命她都不无辜。
“自然是真的。”徐娉婷冷笑了一声,“我徐娉婷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委实是心肠歹毒,受她所害之人不知道有多少个。”
“有的受不了活不下去了,有的就呆在自家院子里,平日里都不敢出门,怕是被外面的人议论指点。”
“我那友人家中只有她一个姑娘,那姑娘去世之后,她母亲便大受打击,不久便也去了,父亲心灰意冷,辞了官带着儿子回了老家去了。”
徐娉婷一口气说了许多,心中对月清霜仿佛真的是恨得咬牙切齿。
秦茵晴忍不住问:“那她们为何不报官?”
徐娉婷嗤笑了一声:“报官?报官有什么用处?她们是自杀的,又不是别人杀的,而且就算是要寻找这流言的源头,可谁人知道这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便是查到了,对方只说了一句,他只是图一时高兴,胡说的,不知道怎么就被传成了这样,这也不能治他的罪。”
流言如刀,杀人如麻,而且你还寻不到罪魁祸首,不能给对方定罪。
在场的人听着这些,都觉得心底发寒。
徐娉婷道:“总之,月清霜遭了这样的报应,我心中痛快,也谢谢谢姑娘惩治了她。”
谢宜笑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当时在太极殿上的时候,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徐姑娘要谢,便谢陛下好了,都是陛下做的主。”
“还是要多谢你,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的,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徐娉婷说罢,便告辞离去。
秦茵晴看向江昭灵:“你觉得她说的话可是真的?”
江昭灵道:“真的假的我们也不知道,徐娉婷此人,确实也有些嚣张跋扈,脾气也大得很。”
秦如星道:“不过我觉得,她这样的人定然不会扯这样一个谎话来道谢的,她何时向人道过谢?”
谢宜笑沉思了一下:“若是此事为真,也该是让人查一查才对。”
若是真的有那么多人被月清霜用流言所害,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她。
“对。”秦茵晴道,“一定要查,我先前还以为她是个高傲一点的人,没想到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江昭灵道:“若是要查,不如便让京兆府那边查好了,反正如今人也关在京兆府的牢狱里。”
谢宜笑也觉得,可是他们这些姑娘如何与京兆府搭上线,而且若是她们出面,也有些不好。
她想了想道:“不如我写封信给九公子,让容国公府那边请京兆府彻查,如此,便能查清那些事情了。”
如今正好是月家踢到容国公府这个硬板凳,容国公府有怀疑她以前做过这样的事情,要彻查,京兆府那边定然会查的。
“这个主意好!”秦茵晴拍手,觉得是不错。
“容国公府出面,也挺好的。”
一行人商定这件事,也松了口气,然后便聊起了别的事情。
“阿幽真的要远嫁了?”秦茵晴叹气,“说起来她也是倒霉,怎么是这个命格呢,若不然她一个侯府嫡长女,哪里能嫁得差的。”
“说起来......”秦如星突然开口,“其实我今日来,也是有些事情要与你们说的,我的亲事也要定下来了。”
在场的人见她说起这事没有什么喜意,顿时也有些担心。
江昭灵问她:“是哪一家?”
秦如星道:“也不在帝城,我也要远嫁。”
“什么?你也要远嫁?”秦茵晴惊得豁然站了起来,“这是为何?帝城里就没有合适的吗?你的家,你的朋友都在这里,为何要嫁到别处去?”
秦如星面上冷静:“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了。”
秦如星又缓了一口气,又继续道:“你们也知道我堂姐将要嫁入宁王府的事情了吧?宁王的心思,谁人不知?我母亲心里有些慌,便做了这个主。”
“母亲给我定的正是我姨母家的表哥,我那位姨母与我母亲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从小关系就好如同亲姐妹一般,这些年也时常有联系。”
“我那表哥今年正是及冠之年,生得一表人才,学识也不错,而且他们家中也不差,是靖州有名的氏族之一。”
“我想了想,觉得是不错。”
秦如星的母亲也是怕秦国公府掺合到这皇位之争当中,而且眼见着宁王上跳下窜,但真的没有什么优势,掺合进去就是自己找死。
而且,若是她再留着,到时候她要嫁给什么样的人都说不住了。
她见过这位姨母和表哥,觉得嫁过去比较靠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