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国公府那边也开始挂起了红绸,容国公夫人心情不错,与明氏一同去了春庭苑里看下人忙碌,虽然已经是十月了,可春庭苑之中仍旧有花盛开,真的当得‘春庭’二字,一年四季如春景。
等这些花开败了,便要下雪了,等下雪了,这院子里的几株梅花也要开了,到时也是一景,在这水榭里烹茶煮酒赏梅,也是极佳的享受。
二人在院子的水榭里说院子里的布置问题。
帝城高门大宅之中建大院子的时候都喜欢建跨院,儿女小的时候可以住,妾室也可以住,甚至连婢女也可以安排在跨院当中。
春庭苑是一处三进的院落边上缀着两个小跨院,中间的院子极大,布景也是错落有致。
“我先前差人去问过谢姑娘,谢姑娘说,正房一间做寝室,隔壁一间便做书房,原本小九住的屋里就做寝室,正好连着洗浴室。”
“原本小九的东西都搬到了东跨院去,这后罩房和西厢房三间便留给她做库房,东厢房隔出一间寝室备用,另外两间打通了,日后若是有客人来访,她要在东厢房待客。”
此时屋子要整改的都已经整改好了,只是家具和东西都还没摆放好,等成亲的前一日,谢家那边会安排人个送家具过来铺床,到时候再按照女方的安排摆放。
明氏带着容国公夫人在院中走动,然后说着这房舍改动的地方。
“这西跨院便暂时安排给谢姑娘两个婢女住着,余下的婢女皆按照规矩住在府中下人住的院子里,白日便去当值即可。”
容国公夫人点头:“你辛苦了。”
明氏笑道:“也没什么好辛苦的,我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出力都是有别人做呢。”
容国公夫人也笑:“安排事情也是要力气的,等回头了,可得让小九谢谢你这个大嫂......”
婆媳二人在院子说话,一派和乐融融如同母女一般,廖氏与容晴走到春庭苑门口的时候,齐齐停了脚步。
容晴轻轻地哼了一声:“先前我倒是不知,大伯母也学会了屈膝奉迎讨人欢心了。”
廖氏嘴角轻抿,眼底有些厌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与谢十三走得近了,自然也学了那作派。”
“等谢十三嫁过来了,这个家哪里还有咱们的容身之地。”容晴咬唇,转头看廖氏,“母亲,便没有办法阻止了吗?”
“还有什么办法。”廖氏也想有办法,她当初还说过这个家有谢十三没有她呢,可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谢十三嫁过来,这府上欢天喜地办喜事。
廖氏越想越是生气,心里已经在琢磨着将来如何争回这一口气了。
“她既然非要嫁过来,那就嫁吧,日子还长着,等着瞧吧。”
第535章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
二人刚刚走进院门,却被守门的人拦了住。
“三少夫人大姑娘请止步。”
廖氏脸上的表情微敛,容晴也是变了脸色:“你敢拦我们?”
容晴算是什么人,在这容国公府之内,她想要去哪,这被人拦还是头一次。
春庭苑守门的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婆子,那婆子穿着一身黛色的衣裙,将自己的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听到容晴这般质问,脸色都没变一下。
她道:“大姑娘说笑了,若是大姑娘想要来见九公子,那是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毕竟是叔叔和侄女。
“但三少夫人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如是派人请九公子去前院说去,若不然直接让三公子与九公子说一声就成了,何必是亲自跑一趟。”
“到底九公子尚未成亲,您来这里可不合适......”哪里有嫂嫂往未成亲的小叔院子里跑的,“而且这会儿九公子也不在院中。”
廖氏被婆子说得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那言语之中句句所指仿佛她不知廉耻一样,她斥道:“休要胡言,我若是来不得,那明氏怎么来得?”
明氏可是得了空闲就往这边跑。
“这哪里是能一样的。”那婆子小声道。
世子夫人自小便住在容国公府,九公子出生的时候,世子爷与世子夫人都很大了,小时候九公子身体又不好,世子夫人那是将九公子当成弟弟护着的,个中感情哪里仅仅嫂子与小叔。
“再说了,世子夫人是来帮忙的。”您这是来干什么的啊?
说起来,这三少夫人还与将来九公子的夫人有仇怨,这将人放进去了在,若是生了什么歪心思毁坏了什么东西,那就不好了。
明氏听见了院子外面的争执声,从里面出来,见是廖氏和容晴来了,也是微微蹙眉:“你们二人怎么来了?”
容晴气的不轻,指着那婆子就告状道:“大伯母,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我们。”
明氏挥手让那婆子回去,然后拧眉看了容晴一眼:“这本是她职责所在,哪里有什么大胆不大胆的,毕竟小九也不在,她也不敢胡乱放人进去,你们今日怎么到春庭苑来了?”
说到最后一句,明氏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忙着呢,没时间应付这不知天高地厚、自负清高的弟媳和侄女。
廖氏道:“我们就是过来看看。”
她隐秘地想看看容辞与谢宜笑成亲院子装饰得如何,与她当年相比又是如何,大约这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着他们比不上她当年。
明氏也懒得去想廖氏心里想什么又打什么主意,只是淡淡道:“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新房,各家成亲也差不多如此装扮,这里也用不着你,回去吧。”
听着这明摆着赶人的话,廖氏皱眉不悦,但她这会儿也说不出她是来帮忙之类的话,更说不出忍让退一步离开的话。
她思虑了片刻,僵硬地转身往回走。
明氏见她走了,也懒得理会她,掉头回了院子。
廖氏和容晴出了门,容晴气得拽了一朵花圃上开得正好的剪秋罗:“她根本就不将我们放在眼中。”
廖氏顿了顿,咬唇:“她什么时候将我们放在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