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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宣夫人、曦夫人先后登场(1 / 1)

今日是休沐日不用上朝。刘勤睡得沉,宋玉珍却醒了。

身体每一处都传来酸痛感,回忆起昨晚的画面,宋玉珍霎时变成小女孩般羞红了脸,更令人羞赧的是,陛下的龙根还在她体内,似乎待了一夜。

不对,龙根似乎有了觉醒的迹象。

宋玉珍还记得,昨晚陛下的那东西是如何在她身体内进进出出的,这样一想心神一动,身下的穴又黏腻起来,含着的肉棒也醒了,肉棒的主人自然也醒了。

“嗯?”

刘勤嗓音听上去低沉喑哑,他迷迷糊糊地一把捞住温香软玉不放,打算继续睡觉。

想着不合规矩,宋玉珍小手推了推刘勤:“陛下……该起了……再过一个时辰该用膳了……”

或许是真的认可了刘勤是自己的夫君,宋玉珍的声音不由娇软起来,颇有撒娇的味道,刘勤原本还想赖床,但是听到宋玉珍说该吃饭了想是怀中人饿了,加上又吃软不吃硬,所以佯装不情不愿玩了个小情趣:“既然你发话了,朕也不好驳你的面子,但是……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宋玉珍不解,直到刘勤把俊脸贴过来她才反应过来,犹豫纠结后又轻又快地在他左脸上啄了一下。

就这一个动作,宋玉珍的小脸就红透了,害羞地想转过身。

刘勤这才发现,自个儿的小弟弟还舒舒服服地待在温暖的甬道里。

于是,原本的起床又往后延迟了半个时辰……

服侍皇上皇后梳洗打扮的宫女们都感到惊喜,尤其是服侍皇后娘娘的,未经人事的小宫女看见宋玉珍雪白肌肤上红红紫紫的痕迹就不好意思了,这让才破瓜的宋玉珍也心下郝然。

吃完早饭,大太监就从外面匆匆赶来,说近臣明丞相和郭太师入宫觐见,已经等在议事阁了。

刘勤交代了晚上再过来,便动身前往议事阁。

说起来他的两位东宫侧妃——现在是宣夫人和曦夫人,便分别是明氏之女和郭氏之女。明重宇和郭子序是同一年中榜入朝为官的文状元和武状元,二人是先帝的左膀右臂,在朝中绝对称得上是肱股之臣。只可惜新帝登基对二人戒备颇深,唯恐担忧二人结党营私,想出手清除又怕一家独大,所以一直都是制衡挑拨的态度。两个老臣也是人精,都懂得帝王之心难测,所以多年的挚友,下了朝私底下还喜欢一起买点文玩下棋喝茶,但是在皇帝面前还是剑拔弩张的架势,生怕别人觉得两个人关系好。

总而言之,就是两位老臣忠心耿耿,根本不需要防备一点。

知道这一点,刘勤放下心来,刚从后门到了议事阁正殿,就看到一红一紫两个中年男人齐刷刷下跪行礼。

“臣参见陛下。”

“二位请起。”

刘勤说的十分尊重,两个人精悄悄交换一个眼神,都是疑惑。

不过正事为先,郭子序率先上前:“陛下,近半年来燕国蠢蠢欲动,边境不宁,燕国乃弹丸之地,臣认为当尽快派兵震慑燕国。”

“郭太师……你此言过重了吧?燕国君主向来对陛下恭敬有礼,每年贡品也最多,贸然派兵只怕是会师出无名啊……”

“哼!边境康川、西城一带,有斥候探查到燕国细作潜入,燕国君主如今病重,膝下唯有一女,这皇位高低是需要传给旁支。燕国宗室中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便是燕君亲弟,他可是狼子野心,现下我们不如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也免了困扰。”

明重宇看上去吹胡子瞪眼被气得不轻,可眼睛却透出赞赏。刘勤听着意思就是两人都赞成出兵攻打燕国,于是拍板决定一个月后整军北上。

两个人进宫就是为了这件事,刘勤道:“两位爱卿无事便退下吧。”

“皇上!”

明重宇连带郭子序突然跪下,吓得刘勤起身,这宫里一言不合就下跪可真吓人。他赶忙给俩大哥扶起来,问有什么事。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还是明重宇开了口:“微臣僭越,敢问宣夫人身体可还好?”

原来是问女儿的近况,人之常情。

“爱卿莫担心,最近宣夫人身体抱恙,朕已经送了补品让她好好将养身体。”刘勤又对郭子序说,“曦夫人健康得很,也很好。”

虽然郭子序也担心,但毕竟是个粗人,向来说不出想女儿这样的话。

不过听到皇帝亲口所说,也就安心许多。

明重宇眉头皱起来,又跪了下去道:“宣夫人从小体弱多病,也是微臣贱内挂念着,特地嘱咐臣带了一味夫人从小吃的药。”

刘勤接过大太监从明重宇手中取来的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通体莹碧玉瓶,不用打开瓶子清香的药气便扑鼻而来。

“这是?”

“回陛下,此乃宣夫人从小养身的骨愈丸,需要每年吃下一枚。当年入宫前带了三丸,如今臣又寻来一枚,希望夫人能够玉体安康。”

刘勤皱眉,明重宇已经算是位极人臣,想要寻药不是十分困难,可这只是养身体的药凑齐送来也只能刚刚够用,说明他女儿得的不是小病。

人生病不是小事,看起来明重宇对这个女儿十分关心,刘勤道:“爱卿请起,宣夫人的事朕知道了。”

刘勤没说完的是,明重宇女儿的病他会想办法寻找名医诊治。

另一头,郭子序倒是担心起自家女儿不懂规矩,毕竟是家里娇生惯养的独女,被先帝选进宫赐婚不比在家自由。见陛下答应了明重宇的请求,郭子序俯身一礼:“陛下,既然丞相提到宣夫人,老臣也少不得为曦夫人赔罪,她在闺阁无拘无束惯了,怕冲撞了陛下和各宫娘娘,若有不周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两位都是我朝肱股之臣,明氏和郭氏都是名门望族,教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是德容兼备,爱卿就不要因为一些小事战战兢兢了。”其实刘勤都还没记住两位女子的眉毛鼻子呢,只好发自内心地劝两位大哥别这么小心翼翼的,可刚说完又有些心虚,毕竟原来的刘勤确实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君臣一心,以往朕多心些,也是初登基之故。明丞相与郭太师自跟随先帝便鞠躬尽瘁忠君爱国,朕能有你们二人辅佐是天下之幸,朕还年轻,父皇猝然崩逝,朝中还需众臣齐心协力保天下安定,延续盛世太平。”

明重宇和郭子序是标准士大夫,十分推崇忠君爱国之论,再加上作为皇帝的刘勤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下以往的谨小慎微被感化成了满满的报效之情。刘勤没想到面前两位年近四十的大男人眼眶通红,齐刷刷深深朝他鞠了一躬。

“有陛下此言,臣等定当不负所托!”

送走了两条能臣大腿,刘勤盯着桌上的药瓶出神。

一旁的大太监端上来一杯六安瓜片,见陛下看着桌上的物什,随后便听见主子吩咐:“去栖鸾宫。”

栖鸾宫离议事阁养心殿不远,走过去不到两刻钟。不得不说,这处地方十分清幽,比起凤仪宫的金碧辉煌栖鸾宫更像清幽山水,宫内种满了栀子花,此时正值初夏,清浅的花香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可见其主人心思灵巧。

刘勤是临时起意,也没着人去提前报备,栖鸾宫看上去十分冷清,宫人不多,除了原有陈设装点不凡处处透着简陋。

正殿门口珠帘落下,清风一扬珠帘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同时殿内人抚琴的声音也愈发悠扬明显。

方才在栖鸾宫外刘勤就听见了琴声,他不通音律,但能听出来曲调婉转、情感苦涩。

想起昨天皇后被他突然到访吓到,刘勤朝大太监瞟了一眼,大太监也是机灵,立马进殿提前禀报了。

“臣妾参见陛下。”

“坐吧。”

刘勤示意起来,那女子才在一旁侍女搀扶下起身坐着。

明戚容发若乌云、眉似远山,一双秋水盈盈目略带清愁如水中望月,唇不点而朱,面颊如无瑕白玉更显清冷高傲,因在病中身形清瘦,偏生在这雅致的栖鸾宫中突出其气若幽兰、冰肌玉骨。着实是个病西施,却比书中西施多了几分清高绰约。

与宋玉珍的温柔端庄相比,明戚容气质更加出尘无物,是一朵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刘勤照常询问明戚容的病情:“昨日朕让人送了不少补品,可看过太医知道是何病症吗?”

明戚容声如清溪:“多谢陛下关心,臣妾自小体弱,是治不好的老毛病了,现在已经好多了……咳咳!”

这一咳明戚容苍白的脸立刻变得潮红,一旁的侍女赶忙顺背,刘勤则顺手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纤纤素手接过,明戚容好些过后有些震惊地看着刘勤,她倒是知道陛下昨日留宿凤仪宫的事,但到底不知道内情。刘勤也不拖沓,直接把明重宇送来的药丸给一旁的侍女。

“这是你父亲送来的,说可以保养身体,让那病不发作。”

侍女是自小服侍明戚容的,接过药便知道那是什么,端来一碗温水送服。说来神奇,吃那药不过片刻,明戚容的脸色就好了许多。

“多谢皇上。”

明戚容微微偏过头,对刘勤疏离冷淡。美人冷面,刘勤忽然想起某部电视剧老皇帝对新宠妃子说“其实你不笑更好看”的心理了。

“朕方才走进栖鸾宫,见你宫里冷冷清清的,看样子是内务府没规矩委屈了你。”从进殿以来刘勤态度柔和温润,一旁的侍女可是知道之前这位陛下的性子,这下主子或许有机会得宠了,可正主却不为所动,看得侍女干着急。

明戚容水眸瞥向别处:“不关内务府的事,臣妾清净惯了,用不到宫里那么多人,便打发了一波人出去方便养病。”

“既是如此,你自己做主就好。等会儿朕再差人送些好的东西给你,万事都不如自己身体重要,今日明丞相还特地觐见问及你的病情。”提到父亲,明戚容有些动容,刘勤怕让人病中伤心,“你放心,朕已经回他你一切都好,不必担心。”

“不过你也要真的养好身体,这样朕对他说的才真的能让明丞相和丞相夫人高兴。这病看来不是小病,刚刚在路上朕已经吩咐了遍寻名医为你医治,必定叫你一生平安。”

明戚容愣了愣,良久才点点头,莫名显得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刘勤看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嘱咐好侍女好好照顾明戚容,随后对明戚容一笑:“朕过两日再来看你。”

待刘勤完全离开栖鸾宫,一旁的青竹上前问道:“娘娘,皇上这意思您还不把握住?凭娘娘的才情容貌,若是对皇上上心,必定在宫中有一席之地啊。”

明戚容仿若没听见青竹的抱怨,只是从袖口拿出一条丝帕,上面绣着一句:“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不多时,栖鸾宫中响起了曼丽宛曲的琴声,是《西洲曲》。

“德盛,这附近有什么散心的去处啊?”

“回陛下,往前走就是御花园了,可要去看看?”

“走吧。”

对于明戚容的冷淡刘勤倒没很在意,毕竟两个人刚刚才第一次正式见面,加上人家还生病,心情不好太正常了,实在是处不来也别耽搁人家送她出宫就好了。

御花园确实风景秀丽,各色花草树木都有,夏季蝴蝶飞舞而来,阳光明媚,树影婆娑。

这个时候刘勤有些无聊了,如果有手机还能玩玩游戏,在这可能看看话本?

漫无目的地走了两刻钟,刘勤正打算掉头回养心殿,经过一棵大树时却听见女子惊呼声。

“啊!”

刹那间一个粉色身影从树上掉下来,侍卫们冲上去想保护皇上,刘勤却正好稳稳接住了她。

“大胆!何人胆敢冲撞陛下!”德盛连忙查看刘勤龙体是否有恙,刘勤摇摇头,他一下子接住一个人,竟然觉得很轻松,看来有金手指在他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怎么样,受伤没有?”

刘勤掂了掂怀中娇小的人儿,少女原本因为害怕埋在男人胸膛的脑袋探出来,露出一张秀丽娇俏的面容。

“曦夫人?您怎么在这……树上?”

郭秀瘪着小嘴,可怜巴巴地说:“小花跑到树上去了,我怕它摔着就想把它接下来,可是宫人们都不肯让我上去,我就偷偷自己上去了么。”

少女面如银盘,五官端正舒展,柳叶眉大眼睛,鼻子小巧精致,嘴唇肉嘟嘟的十分可爱。她的发髻因为从树上掉下来有些乱,还有几片绿叶子插在发间,看上去有些可笑,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抱着自己的刘勤,像极了林间活泼的小鹿。

郭秀发现自己还没回陛下的话,缩了缩脑袋回复刘勤的问题:“我……臣妾没事。”

刚刚动若脱兔的少女有了一点点文静的样子。

刘勤好生将她放下来,又仔仔细细地把那几片绿叶子拿下来。

郭秀还没和男子靠得这么近过,她闻到了刘勤身上熏香的味道,很好闻,就像刚刚的怀抱一样让人觉得很可靠。

刘勤整理好以后,默默地打量了一下面前娇小玲珑的少女,道:“郭太师怎么舍得把你送进宫?今年有十四岁吗?”

听到这里郭秀因为心虚和羞涩而微红的脸色变成了不服气,她掷地有声地回答:“陛下,臣妾今年二十岁,算起来只比陛下还小一个月呢。”

这下轮到刘勤呆了,不怪他乱说,郭秀长相天生显小幼态,身形也娇小,加上言行举止活泼开朗,第一眼看到她确实会认为她才十三四岁。

“不过也不怪陛下,毕竟臣妾刚刚也没认出来陛下呢,就算扯平好啦。”

刘勤浅笑,这让郭秀脸红了。

德盛已经把郭秀口中的“小花”抱过来——是一只胖胖软软的三花猫猫,看上去憨态可掬。

刘勤把猫咪接过,毛茸茸软乎乎的手感令人心情愉悦,小花似乎被撸得很舒服,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张开了小爪子。

“没良心的小花,平常我对你这么好,也不见你这么乖。”郭秀对小花的态度有些吃醋,却没有一点对刘勤生气的意思。她借着从刘勤怀里搂过小花的契机瞄了一眼传说中的陛下,看上去确实是个谦谦君子的模样,也没有书上说的这么文弱。

刚接过小花,小花就一溜烟跳下来跑没影了,只留下一脸气呼呼的郭秀。

“肯定是回璇玑宫了,一到吃饭的时候就这样……”郭秀对刘勤行了个礼打算回璇玑宫,却被刘勤拉住。

“你这样回去,是不是不太好?不如随我去养心殿,离这里近些。太后最重规矩,让她知道了可不好。”

郭秀听到一顿分析,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乖乖地跟刘勤去了养心殿偏阁沐浴换衣服。

她是个闲不住的性格,没一会儿就打开话匣子和刘勤聊起来,刘勤不是话多的人,但是听郭秀谈天说地也挺有意思。过了很久,郭秀已经自觉吃上糕点,没有半点妃子体统的伪装了,她一向说说笑笑,却突然叹气起来:“当初父亲说进宫以后宫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可我不觉得,看出去的天都是四四方方的,实在闷得很,也只能和小花玩了。”

不过她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又连忙找补:“不过现在有陛下愿意陪臣妾说话,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啦。”

刘勤笑道:“宫里是闷,朕也觉得闷,等以后有时间带你们去行宫或者宫外玩玩。”

这个承诺让郭秀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她眼珠子机灵一转,道:“那无聊的时候,臣妾可以来找您吗?”

他原本在看杂谈的古籍,听到这句抬头望向低头盯着自己脚尖的少女道:“当然可以。”

灵秀少女蓦然抬头,扬起嘴角翩然一笑,随后跳跃着抱住刘勤的腰际:“陛下你真好!那明天臣妾就来咯!”

郭秀笑盈盈地看着刘勤,趁男子不设防少女突然往他脸上“啵”了一口,随后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

德盛也被这生动的画面感染,他进殿行了一礼:“陛下,人参雪莲都送到栖鸾宫了,皇后娘娘那边也差人过来了。”

刘勤起身,他眼前还倒放着方才的画面,那道粉红俏丽的身影,还有少女通红的耳廓。

刘勤还记得栖鸾宫缺东少西的事情,但明戚容又说了不干其他人的事,他想或许她不想大动干戈,宫里的奴才也是人,德盛说要不要按规矩打板子被刘勤否决了。

于是他几乎每天都会去栖鸾宫坐坐,大多都是和宣夫人说说话解闷,内务府的人见皇上总去明戚容宫里,就私下悄悄把克扣的待遇补回来。

一开始明戚容对刘勤不冷不热,但时间一长,刘勤也从来没有提过让她侍寝的事,似乎是在等她愿意。加上刘勤来栖鸾宫这么勤的心思明戚容不是看不出来,她是清高,但不是无情无义,刘勤这样无声无息的温柔和善意正一点点瓦解她戒备的心防。

只是扪心自问,她对皇上,也就仅限于感激和尊重了。

又一次送走皇帝,明戚容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宫里人现在都知道,皇上现在和皇后几乎形影不离,整整小一个月,刘勤夜夜留宿凤仪宫,弄得宋玉珍夜不安枕。

毕竟两人都年轻,对房事食髓知味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夜夜笙歌是常事。

夜幕降临,刘勤果然又来了凤仪宫。

“阿珍,看这是什么。”

宫人早就被散出去了,刘勤一踏入宫殿便拉着宋玉珍的手,另一只背过身的手伸到她面前展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对镶嵌着珍珠的白玉镯子,看上去成色极好,散发着莹白油润的光泽。

刘勤立马给宋玉珍戴上了,一双纤纤皓腕配着玉镯,和他想的一样好看。这是新晋的贡品,刘勤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打定主意拿来送她了,看着宋玉珍眼中藏不住的欢喜,刘勤笑着用两根手指勾起她小巧的下巴道:“阿珍要如何谢我?”

这话将登徒浪荡子的做派学了个十成十,绕是这段时间与刘勤浓情蜜意,从前宫中礼仪和侍寝规矩已经落下许多,宋玉珍听到这话还是十分害羞,不过不像从前那样不知所措,而是故作愠怒地用粉拳往男子胸膛一锤,顺势赌气转身不理人了。

打的不疼,倒是颇有平常人家妻子对丈夫的小女儿情态,刘勤只觉得她这样可爱,长臂从背后环住宋玉珍的纤腰,下巴靠在她的肩。

“好啦好啦,别不理朕,阿珍这样倒愈发让人爱不释手了。”

这么说着,刘勤的大手就将宋玉珍的腰带一把扯落,顺着敞开的衣襟摸到了她挺翘的胸部。

“陛下……嗯,别,去……去床上好不好……”

“好,都听阿珍的。”

刘勤已经欲火焚身了,头颅紧贴着玉颈,不住轻吻。宋玉珍感觉身后紧贴的男人愈发滚烫,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隔着肚兜在胸脯上徘徊。不多时,她的外裳完整落地,身上只剩一件凤穿牡丹的鹅黄肚兜和一条亵裤。

女子裸露出大片肌肤,幽幽体香变浓了些,氤氲出别样诱人的风情。刘勤将人打弯抱起,朝床榻走去。

他迅速脱干净身上的衣服,却见宋玉珍粉面含春,不似以往闭着眼睛,反而直勾勾地看着他。

刘勤俯身贴住身下温软:“怎么了?”

看着男人欲色的眼睛,宋玉珍笑道:“方才陛下不是讨谢礼?臣妾想到送什么了。”

兵临城下了突然说谢礼,刘勤有点懵,也是趁他怔愣的时候,宋玉珍跪坐在床下,脑袋正处于坐在床沿的刘勤跨间。

夜色静谧,欲色漫游,女子纤纤素手将面前的裤头解下,露出属于男性的生殖器,那粗长的性器早就裹在稠裤中鼓囊囊一团,霎时弹出来,勃发出渴求的热气。柔嫩的唇瓣覆上,微凉绵软的触感贴在敏感龟头处让刘勤闷哼一声,他低眸瞥见皇后正青涩地试探着,那丰润漂亮的口唇正啄吻着自己的阴茎前端,带来细细密密的快感。

从前侍寝嬷嬷是教过规矩的,怎么伺候龙根,又如何与皇上圆房。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宋玉珍仔细地对待这些天进出过自己身体无数次的肉棒,不仅是带着对君王的恭敬,还有对夫君的爱意。那根肉棒忍不住在口中跳动,宋玉珍便慢慢含深,直到抵住自己的喉咙口——她几乎快呼吸不上来,可还只吃进了大半根。

宋玉珍开始反复地吸吮舔舐茎身,香软的舌头抚摸过阴茎上每一根青筋和龟头的每一处褶皱,她的手握住肉棒的后半部分,方便自己吞吃。

“呼噜呼噜呼噜……”

口棒交接处水液越来越多,分不清是她含不住的涎水还是刘勤被吸出来的清液,但宋玉珍口鼻间腥臊的气味越来越浓,口腔里的肉棒又硬又热,让她只得努力含紧,嘴巴张开得发疼。

宋玉珍是个愿意牺牲自己感受去迁就别人的人,如果这个人很重要,那她更不会犹豫。她的喉咙因为吞吃不下比茎身还粗的龟头,一个劲儿地挤压排斥着,可朱唇还不知足地往里含,终究是生理的反应占上风,宋玉珍眼角抿出泪水,她只好慢慢吐出口中滚烫动情的肉棒。

可男人有力的手制止了她退出的动作,大掌插入乌发间,一改以往温柔的作风,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宋玉珍楚楚可怜地往上看与刘勤对视,那双桃花眼却没有以往的随性潇洒,被浓重的情色和沉沉的欲望取而代之。刘勤的嘴绷成一条直线,他的温和是真的,他的珍爱是真的,可此时此刻,他作为男人被挑逗起的欲望也是真的。他想狠狠地插进她温暖生香的口唇,让她含不住自己的性器而流出香甜的口水,看她娇弱可怜又无力反抗的样子,让她心甘情愿地沉沦在他的胯下。

大手推着女子的后脑勺往自己方向进,阴茎在宋玉珍口腔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一开始他插的慢,每当阴茎后退时她还能获得大口新鲜的空气。可不过片刻,那只大手的动作快起来,一动一摇,肉棒便将那湿热的口腔当做感觉相似的花穴,为抽插而感到剧烈的快感。

“唔哇……呜呜……”

宋玉珍小脸通红,不知是羞耻发作,还是卵袋拍到脸颊所致。她把自己全权交给了面前这个男人,不由自主跟随他的律动而动,收起自己的牙齿,灵巧的舌头不住往马眼里钻,她努力地吸吮空气想要呼吸,却将口中的淫液一同咽下,像是要把男人口射。

刘勤坐在床沿,他的呼吸粗重急促,下半身那玩意儿处于温暖湿润的地方急着射精,佳人口交,端庄自持变成淫荡风情,他忍不住沉迷其中。

足足过了两刻钟,这场半强迫的抽插才结束。刘勤到了高潮,宋玉珍似有所感,狠狠吸嘬,他精关一开那些浓稠的精液便尽数进了她口中。

“呼噜……呼噜……嗯……”

宋玉珍慢慢咽下,味道有些怪,却并不难吃。只是男人精液太多,一丝白浊从嘴角溢出来了,女子只是用手一擦,随后将手上的精舔舐干净。

这一幕让男人清明几分的眼眸又晦暗下来,他俯下身勾起跪坐在自己跨间的温婉女子的下巴,两人眼对眼,目光灼热黏稠。

刘勤见她嘴唇有些肿,双颊带粉,可神色依旧自若,唯有有些躲避的眼眸染上羞涩。

男人轻轻吻住她软嫩的唇瓣,并不执着于打开口腔与之香舌交缠,仅仅带着珍惜和怜爱去亲吻而已。相比激烈的性事,宋玉珍明显更喜欢这样单纯的亲吻。也是在这样的亲吻中,刘勤已经褪下她的亵裤,将人揽进怀里,自己的裤子也松了,只剩一件外裳。

等宋玉珍反应过来,自己正趴在刘勤身上气喘吁吁。男人的手指已经探进她的花穴,那儿已经被调教得温柔如水,这会汨汨流水,两根探路的手指轻松钻了进去,而内部的媚肉立刻绞动将入侵的异物包裹起来。

“阿珍……湿了呢……”

“陛下!啊……啊啊啊别……好好痒啊……”

“这是该吃东西了,你听,下面这张小嘴都饿了。”

刘勤的手指退出来,女子花穴痴痴挽留,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清液沾满了她整个外阴,他的手没有离开,往上拨开她的两片阴唇,露出里面孤零零颤抖的淫豆。他用食指和中指揪住那颗敏感又热的肉粒,身上的女子立刻发出断断续续的尖叫。但男人的动作并没有停止,这么多天同床共枕,他很清楚皇后的敏感点。直到那个肉粒又红又肿,外阴都包不住只能露出半个头的时候刘勤才满意地放过它。

“阿珍,朕教你骑马。”

宋玉珍没听懂,但能听出来又是不正经的荤话。

刘勤扶住她的腰,令宋玉珍腿分开跨坐在他的腰际,女子披着薄纱,胸前两团白雪红梅半遮半掩甚是勾人。男人大手放在她弹软的臀瓣,托起屁股将人的花穴对准了自己挺立的肉柱。

“乖乖别动。”

宋玉珍听话地撑住身体,不想刘勤起了逗玩心思,用阴茎轻轻地戳刺便她的阴蒂、花穴。龟头轻轻探入又退出,让人欲求不满。

花穴就像水源流出爱液,打湿了他的肉棒和卵蛋,连下体的阴毛都沾湿了。宋玉珍白润的腿也颤抖着,她咬着嘴唇,似乎在忍耐什么。

“宝贝……慢慢坐下来……然后就像骑马一样,可要吃紧朕的龙根。”

宋玉珍脸顿时通红,她看他满脸认真期待,便忍着这份羞耻用花穴去靠近那根又大又硬的东西。

湿漉漉的穴口早就饥渴难耐,比主人更加期待阴茎进入,刚接触龟头穴口媚肉就忍不住吃进去更多,也就是刚进入一个龟头,这份不同于以往被动接受而是自己主动的刺激快感让宋玉珍忍不住痉挛。而刘勤这边也不轻松,龟头已经尝到了湿热紧致的味道,可还有大半茎身在外,一根物什的冷热对比如毒跗骨。但他没有动作,只是看着面前娇柔可人儿自己摸索,一点点吞下阴茎,达到双方灵魂最深身体最满足的地方。

“啊……”

两人皆发出一声喟叹,刘勤提醒道:“乖乖,该动了。”

宋玉珍咬牙上下晃动玉体,丰润的臀打在他的胯骨前,黏滑的甬道缩紧了缠绕他的肉棒,被玩的软烂的外阴已经随着动作分开,里面红红的肉珠蹭着他的阴毛,实在太过刺激,每蹭到一下就引起女子一阵娇颤。

可是对于宋玉珍已经极度刺激的速度,对刘勤太慢了。

他目光沉沉,在不断的刺激中,看见宋玉珍变得淫荡风情的快感渐渐平稳下来,于是在宋玉珍还迷迷糊糊时,他一把握住她的纤腰,狠狠往下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坐到底,刘勤的卵蛋被堵在穴口,穴口的媚肉不知餍足,温顺地伺候着紧贴的卵蛋。可在甬道的阴茎却是又开辟了新的窄道,一个劲往里开拓,女子挣扎着,可两只禁锢的大手紧紧不放,甚至在莹白肌肤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痕。

他的下身也开始挺动了,如同打桩机一般疯狂运作,直直将身上女子撞得左摇右晃,靠着他的手才没有吐出阴茎。

“不……陛下……太快了陛下……”

刘勤速度不改,他的肉棒已经沉迷在销魂洞不可自拔。那汁水丰沛的花穴也因肉棒的抽插溅出爱液,打湿了二人身上那一团的衣衫。下体一片黏腻,空气中氤氲着粉红迷人的气息。

女子的两团雪乳随着挺动上下摇晃,看上去是在勾引人。她的眼角溢出快感的眼泪,樱桃小嘴微微敞开,时不时发出浪叫,涎水从嘴角流下。

通体雪白的皮肉染上红晕,帐帷落下,夜色昏暗,烛火轻摇,唯有阴阳交合的男女呻吟应和虫鸣。

“啊哈……啊哈……”

宋玉珍已经被生生插高潮两回,此刻的神志纷乱,像极了只懂得榨精讨好男人的妖精。

刘勤一只手摸到女子红肿的阴蒂,用了三分力气掐玩拉扯,她顿时缩紧了穴口锁住抽插至深的肉棒。也是这时刘勤一个强硬的挺动,破开她最后的关卡,将一股浓精狠狠打进子宫。

宋玉珍感到下半身被涨满,灵魂得到满足,整个人却像抽了魂一般虚弱酸软往后倒去。

刘勤稳稳抱住她,两人唇舌交缠。

“阿珍,夜还很长,良宵苦短……”

男人就着插在她体内的姿势换了二人上下,宋玉珍累得闭上眼,可修长的双腿勾上他的腰,一双玉臂环住他的脖颈,皓腕上的玉镯相碰,发出清脆叮当响声。

刘勤缓缓一笑,唇吻上她带着媚意的眼角,下半身开始动作。

熟悉的热潮和快感又席卷而来,床榻上两人忘情交合,呻吟呜咽低浅,玉器碰撞叮当的声音却鸣响了整整一夜。

皇后盛宠,宫中人对宋玉珍愈加毕恭毕敬,在夫妻二人蜜里调油的生活里,宋玉珍却有了担忧。

夫君来陪自己宋玉珍当然是高兴的,可浓浓的不安又浮上心头,坐拥天下的帝王独宠一人,还是她这个皇后,自己岂不是妖妃?

自小被教育要当贤妻的宋玉珍心下惘然,而开始接手处理政务的刘勤更是摸不着头脑。

这一个月以来,刘勤发现人还是得找班上,所以慢慢开始认真处理政事,虚心向明丞相和郭太师学习文韬武略。

提到过征兵前往燕国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由平威将军去办。

可能是之前有富家子弟的氛围加上金手指加成,几乎所有事情他都是一点即通,很快上手了。就是到了夜晚,刘勤每每想去皇后宫中被三推四阻。

“皇上,娘娘今日说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太医院没去请脉吗?”

此时的刘勤说话已经有几分属于帝王的威严,一旁的德盛惊恐,连忙跪下道:“皇上息怒!皇后娘娘说身体实在不适……宫中其他娘娘还好好的,皇上可要……”

“不了,朕去看看皇后,去宣太医随侍。”

凤仪宫。

夜已深了,宋玉珍不知什么缘故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她已经推拒侍寝三回了。

从大半个月前她就称病,皇上政务繁忙,多是歇在养心殿。这么久不见皇上,宋玉珍想是自己生了独占之心,心内郁结才食不下咽。

她躺在床上,背对房门,却听得开门声想是侍女送来了汤饮。

“放那儿吧,本宫想用些再喝。”

“听说皇后这几日身体不适,看来是真的。”

宋玉珍眼眶一红,暗自唾弃自己自私。她柔柔起身行礼,被刘勤按回床上:“既然不舒服,就好生歇着。”

刘勤见宋玉珍确实憔悴了些,他坐下来抱住宋玉珍,男人宽大温暖的怀抱让人安心。

“阿珍,你在躲着我吗?”

一阵沉默。

“为什么?”

良久,宋玉珍温柔地开口:“陛下待臣妾太好,臣妾自然喜不自胜,可后宫姐妹都是女子,臣妾身为皇后应当履行职责,让后宫上下均得雨露君恩,而不是独占皇上。”

刘勤知道宋玉珍的意思,也听得出她根深蒂固的思想。

“朕知道了,今夜朕陪你。”

宋玉珍听不出语气冷热,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是觉得臣妾太无趣吗?”

刘勤褪了外衣,上床抱住宋玉珍,闭上眼道:“怎么会,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我的妻子。”

一夜安眠。

第二日刘勤是在凤仪宫用的早膳,一挥手太医便过来了。

宋玉珍不好意思说之前是诓骗陛下的,又怕事情露馅,当下只好让太医请脉。

太医低眉探脉,忽而眉眼舒展,朝帝后二人行跪拜大礼,二人疑惑间太医激动道:“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已经怀有身孕,大概一月了。”

“真的?”宋玉珍有些怔愣。

“微臣不敢妄言!”

宋玉珍激动地想起身向刘勤谢恩,却被刘勤制止,男人把她按在座位上,面带喜悦:“阿珍,你怀孕了,你怀孕了。”

刘勤蹲下来用耳朵去听宋玉珍还平坦的小腹,宋玉珍被这傻样弄得哭笑不得:“陛下……这孩子才不足一月,哪儿听得到动静?”

“朕高兴嘛。”

刘勤傻乐了好一会儿,吩咐了重赏太医,然后亲自给宋玉珍夹菜添饭,只是宋玉珍确实食欲弱,吃不了多少又想吐。

见此刘勤已经心疼,宋玉珍柔柔安抚:“臣妾无碍,从前府上母亲怀孕时也是这样的,听说这样孩子一定很健康。”

“朕只想要你平安,生孩子可是一道鬼门关,阿珍,是朕对不住你。”

“陛下……”宋玉珍抱住了面前的男人,“不是的,臣妾很高兴,真的。”

“既然有孕了,朕更应该多陪陪你,不如……”

“不!”宋玉珍低下头笑了,又用更柔和的语气说了一遍,“不,陛下还是去其他妹妹那儿吧,臣妾也好安心养胎。”

宋玉珍没说出口的是,女子怀孕形容憔悴,君恩如流水,她不想被夫君看见自己不美的模样,再说怀孕了也有理由让陛下多去其他妹妹宫中。

“阿珍不醋吗?”这下轮到刘勤反吃醋了。

宋玉珍无奈又释然道:“若是真要说,有一点点。但臣妾不妒,陛下心里有阿珍就够了。”

由于是头次有孕,宋玉珍身体百般不适,格外容易累,太后特别看重她这胎,毕竟皇帝之前不踏足后宫,帝后二人育有子嗣实属不易。

但后宫妃子不多,所以这宫中事务如今全权由太后处理,宋玉珍则安心在凤仪宫养胎。

刘勤每隔一天都会去看望宋玉珍一回,她偶尔委婉推拒,他也是一笑了之。

养心殿内,刘勤正在批折子,内容大多是各地官员上书请安,一旁的郭秀正读着皇帝命人新带进来的几本话本。

从上次郭秀得到刘勤的准许后,她便三天两头地过来。知道郭秀闲不住,又赶上最近政务繁忙,刘勤给她寻来两本时兴解闷。

“陛下?”

见刘勤放下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早就盯着他的郭秀立马放下手中话本,迫不及待地问道:“陛下,可不可以陪臣妾去采些荷露?”

听到这里刘勤挑眉道:“有什么缘故吗?”

郭秀眉眼弯弯,认真地道:“臣妾昨天去看望了皇后娘娘,听说娘娘现在孕吐不止,臣妾家中有一药膳方子,需用新鲜荷露,就想着去采一些。”

刘勤一直默认后宫各位都是一家公司上下级的关系,不想郭秀和宋玉珍如此亲近。

似乎看出来皇上的疑惑,郭秀机灵一笑:“从前在东宫时,有一回臣妾病了,皇后娘娘着人请医慰问,自那以后臣妾就常常与皇后娘娘一处作伴,娘娘就像臣妾的姐姐一样。”

“皇后姐姐怀孕了我还送了好多好多礼物去凤仪宫呢。”

郭秀拉住刘勤的手撒娇不止,看上去娇憨可爱,倒很像是以前刘勤的妹妹,由此刘勤点了点头。

“过两日待到休沐吧,荷露要天未亮时去采,到时候朕同你一齐去荷花池。”

现下,两人一同用过午膳,便相约着去凤仪宫看望皇后。

宋玉珍正在床上躺着,有孕还不过两月,孕吐反应便愈发严重了。听到殿外禀报的声音她来不及起身行礼,便被刘勤和郭秀同时扶住让她安心休息。

刘勤坐在床沿边,为她将额边细碎的头发别到耳后。

“阿珍,你瘦了。”

倚靠榻上的女子柔柔一笑,未施粉黛仍是玉面朱唇,只是这几日寝食难安让她眼下浮现淡淡乌青,显得有些憔悴。也是因为有了孩子,宋玉珍身上那份安静沉稳的气质愈发温柔妥帖,散发着岁月静好的美丽。

“陛下说笑了。”宋玉珍看向坐在一旁的郭秀,“今日让人备了你爱喝的茶和爱吃的点心。”

皇后眼神示意,郭秀面前的小桌上就摆了几盘精致的糕点。郭秀是活泼,但此刻她看到宋玉珍有些虚弱的模样也担心起来,只好逗趣让她放宽心:“昨日阿秀可是送了长命锁当定礼的,姐姐答应了我等孩子出世要认我当姨娘,现在拿这些好吃的那也不能反悔了。”

宋玉珍笑道:“不会。这孩子有你这样一个烂漫天真的姨娘可是难得的福气,没准啊……”

宋玉珍眼神在刘勤和郭秀之间流连:“到时候你还得生好多孩儿来给孩子作伴呢。”

这等闺房私话让郭秀闹了个大红脸,她低下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却往刘勤方向看去。

刘勤一直专注地看着宋玉珍,目不斜视,眼神温柔。

郭秀的笑容霎时少了几分真心。

看到郭秀暗淡下去的笑容,宋玉珍有些不好意思,造成尴尬氛围的主人公恍然不觉,只将宋玉珍身后多垫了几个软枕让她靠的更舒服些。宋玉珍神色复杂,男人亲密地捏了捏她的脸蛋,被女子轻轻拍开也不恼怒,只好整以暇地看她脸红的模样。

“既然有陛下陪姐姐,那阿秀就先回宫了。”

郭秀行完礼便匆匆离去。

她走在回宫路上,看上去像被霜打的茄子耷拉着。

方才帝后二人琴瑟和鸣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郭秀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因为单纯吃醋,而是她发现陛下对皇后姐姐与对她全然不同。

郭秀还清晰地记得,那日初见,她从树上掉下来被陛下接住时闻到的淡淡熏香,阳光勾勒出男子俊逸的轮廓,一下便如箭矢将惊艳射至她的心房。

此后她几乎日日去见他,想见他和他说话。陛下并不如她想的那样严肃,反而有趣宽容的多。她对皇上芳心暗许,但从人口中听到皇后盛宠并没有半点火气和难受,郭秀认为她们都是一样的,毕竟陛下待她们都很好。

可见到刘勤与宋玉珍的相处后,郭秀觉得自己错了。

喜欢上一个人,对方对他人的一点点不同都能让人兵荒马乱。郭秀看见了刘勤看着宋玉珍的目光,带着执着坚定的爱意和疼惜,她很清楚,陛下与她相处时,从未有过这样带着男子对女子的情愫。

思及此,郭秀默默绞紧了手里的帕子,一如绞动的心绪,充满了酸涩的嫉妒。

她知道这样不好,但忍不住。

另一边凤仪宫宋玉珍对刚刚的不对劲心里门儿清,可偏偏刘勤在这种女儿家心思上是块木头,于是她无奈道:“陛下……还不快去看看曦妹妹?”

“嗯?”刘勤丈二摸不着头脑。

看刘勤这副模样,宋玉珍福至心灵,她认真地问道:“陛下觉得曦妹妹如何?”

“阿珍这是何意?”刘勤稍微思索了一下,“曦夫人天真娇俏,率性可爱。朕每次见她,都觉得如同看到妹妹一般。”

宋玉珍秀眉微蹙道:“可曦夫人是陛下的妃嫔啊。”

刘勤有些不解其意,宋玉珍娓娓道来:“太后关爱,臣妾虽然在安心养胎,但后宫之事也并非全然不知。这段时间以来,曦夫人对陛下的心意臣妾看在眼里,可看陛下的模样,怕是要让曦妹妹伤心了。臣妾能看出来,曦妹妹对陛下有一份真心,她生性率真诚挚。陛下是帝王,后宫雨露均沾,嫔妃们才不会寒心呢。”

宋玉珍的话已经足够明白,刘勤想起来这些日子与郭秀相处时她俏丽的面容,那双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他也确实还未把她当成嫔妃来相处,毕竟初见他就把郭秀认成未成年了,后来与她一同品诗鉴画、谈笑打闹也未往那处多想。细细思索来,以郭秀这样的性子,喜欢谁便想黏着谁,自己不冷不热的做派当然给人浇下一盆冷水。

“阿珍说的有理,朕会多考虑的。”

很快就到了休沐的日子,夏季天亮的早,这天刘勤起了个大早,他换上一身窄袖便装前往荷花池。

不想郭秀已经等在荷花池边了。

女子一身简单的碧青色衣裳,一条白色绫缎紧束腰间,勾勒出她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腰。乌发用一根银簪挽起来,鬓边只有几朵小花点缀。她身后是大片的荷花莲叶,清风拂来在空中扬起荷香阵阵,她低垂着眸,愈发显得清新脱俗。

刘勤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而郭秀抬头便看到了心上人,她抬起手挥了挥,后知后觉地行礼。刘勤将她扶起来,德盛早已经命人准备好小船,里面放好了收集荷露的玉瓶。

刘勤与郭秀二人先后上了船头,划船的太监在船尾,并不影响两人行动。

两人采集露水并不费多大工夫,很快采满了三瓶荷露,郭秀转头对刘勤道:“陛下,采完这些就差不多,那我们……”

“不急。”

郭秀坐在前头,男人贴近了她一些,温热的吐息打在她耳朵上,引起一阵心悸。

“荷花池风景不错,我们一同游玩赏花吧。”

“嗯。”

此处风景如画,一时的心动令郭秀有些慌乱,但她很快就被还未天亮的荷花美景吸引了。

“陛下您看,那朵花真漂亮!”

刘勤顺着女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朵浅白的莲花,花瓣尾处带着浅粉,花苞初绽,外侧还带着几颗晶莹水珠,花与叶相辅相成,构成一幅鲜妍的图画。

“荷花池的红鱼也活泼得很呢,下次臣妾要带些鱼食过来!”

小舟前行,水波荡漾间游鱼四散活跃,白花绿叶清水红鱼,耳边有风声和水声,不时夹杂着虫鸣。

“还有……”

郭秀兴奋地转头想继续说下去,却见男人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距离太近,两人口鼻间气息交缠太过暧昧,突然的安静让气氛更加缠绵悱恻,也让这一刻的情愫发酵生根。

平日郭秀滴溜溜转的大眼睛此时反常低垂着,瓷白色的小脸浮现可疑的粉红。刘勤的目光逐渐从温和变成强势,如同一把利刃贴上女子嫩红的双唇。

“怎么不说了?嗯?”

刘勤的脸渐渐低下,贴近郭秀。

似有所感,郭秀有些不好意思地抗拒推他。一阵略大的风吹过,将大片花叶吹的东倒西歪,这条小舟花叶拦截成头尾两段。也是在这时,刘勤制住郭秀的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不容拒绝吻了下去。

软嫩的触感令人着迷,刘勤吸吮着,舔舐着,一点点吞吃郭秀的唇舌,掠夺她口腔的津液和气息。

郭秀被吻得七荤八素,她的身子软了,男人一手握住她的腰,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那香软的嘴唇。

风已平静,两人的呼吸却波澜依旧,一如两颗同样突突跳动的心。身后的太监低头不敢视,只聪明地停下划船的动作为两位留出静谧的余地。

郭秀靠在刘勤怀里,男人轻吻着她的耳垂和脖颈,似乎想更进一步,但终究停了下来。

“陛下,怎么突然……”

“这些日子是朕不好,没能明白你的心意。”刘勤默默地牵住郭秀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其实在来荷花池之前朕还犹疑,不过……”

“方才在荷花池见你,疏花简叶,恍若天人遗世独立。朕想,或许朕真的不曾对曦夫人真正上过心,相比于皇后,这是一种不公。现在朕想弥补,阿秀,你是朕的女人,朕亦是你的夫君,面对夫君,朕希望你依靠朕、信任朕,而不是委曲求全。”

“毕竟,率性活泼,才是朕认识的郭秀。”

郭秀沉默许久,她看向他,眼睛带着真挚热烈的爱意,一丝金色阳光从天边破出,照亮了平静的水面,波光粼粼。

“陛下,臣妾一开始是有些失望,但是现在有您这些话,臣妾从陛下眼神能看出来,陛下没有骗臣妾。”

女子笑容灿烂,开心地搂住刘勤的腰,两人紧紧相拥。

红日初升,彻底照亮了这片山河,荷花池中红莲白荷纷纷张开花瓣,清芬香气弥漫扑鼻,引来蜻蜓点水。那只小舟从池中穿行,时不时传来男女亲昵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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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集的露水已经送去了凤仪宫,郭秀下了小船,一路小跑着到了宫人停的轿辇回宫了。

她的耳垂红着,刚才陛下的轻语还响在耳畔:“今晚等朕。”

另一边的刘勤刚回养心殿便撞上了阮太傅阮工。

阮工是刘勤还是太子时先帝钦点的太子老师,年纪比太子大十余岁。此人刚正不阿,直言不讳,是一位可敬的谏臣。

阮工进了殿便直入主题:“臣特来拜见陛下,昨夜截下珩王与燕国密信,珩王似乎与燕国来往过密。”

“太傅的意思是,皇叔与燕国牵线意图谋反?”

“密信上只说燕国公主秘密邀请珩王前往燕国一会,是否涉及谋逆微臣不敢妄言,但陛下不可不防。”

刘勤看了看密信的内容,心下疑窦丛生。

珩王是父皇最小的弟弟,比他长十岁,自小他并未多见过这位皇叔,只知道珩王刘旭善诗书好游历,是一个闲散王爷。父皇严政,当初曾一同争夺皇位的兄弟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刘旭因为年纪尚小逃过一劫。

“派人看着皇叔的动静,如有异动立即向朕禀报!”

刘勤又问道:“这燕国公主可知是何人?”

阮太傅道:“燕国地处漠北,气候严寒,常常靠我朝出售粮食炭火,同样燕国年年进贡动物皮毛和牛羊以示臣服。如今的燕国君主病入膏肓,膝下唯有一女,按照燕国应将皇位传给燕君亲弟,可燕君这唯一的公主却不甘心,几度奏请燕君要封她为皇太女。燕君爱女心切,皇太女未能成封却为这位公主设赤羽司,赤羽司麾下有一支精锐之师,又代为执掌政务,哪怕如今燕君亲弟为摄政王,也不能轻易撼动赤羽司。十日前燕君已经为她赐下封号——天麟。”

“这位天麟公主一位女子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想必不简单。”刘勤倒有些好奇,该是一位怎样的能人。

“不错,微臣听说天麟公主行事狠辣,杀伐决断。若不是身为女子,恐怕燕君之位于她犹如探囊取物。”

“眼下与燕国的战事一触即发,先让平威将军按兵不动,珩王与天麟公主有牵涉,此事若与战事牵扯起来,或许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是。”

刘勤打算先将珩王之事调查清楚,攘外必先安内。他算过与燕国的战事,若公平一战,燕国必败无疑,就怕和珩王有关会有人动什么歪心思。

让阮太傅退下后,刘勤揉揉额角,感觉这个皇帝当得也没多轻松。

派人拿来了许多燕国相关的史料,刘勤一整天都打定主意要待在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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