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昔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吻震住还未回过神来,一声暧昧至极的轻喃更是让她羞红了脸,未及多想已是应了一声,“皇上……”语气中的嗔意,让如昔自己亦是失神一愣。
“哈哈哈!”亦辰朗声笑着,再度将佳人揽入怀中,深邃的眼眸似带着些许戏谑笑意,却在灯火闪烁之下掩藏不见。
笑声远远传遍了筱雨宫,东屋也好,正屋也罢,所有人都能听见皇帝的笑声。
林妍柔的绣针不慎刺入甲缝,血珠凝流,她失神的看着眼前血红色,想起前日里她说过的话,听着皇上在她屋子里放声朗笑,她真的看不懂了,那个与她互赠信物的妹妹,那个说要与她同甘共苦的唐歆幽,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不愿受宠的她,心底里究竟是何想法,还是说,她的那些说辞,都只是糊弄自己的?在这宫里,究竟有没有真心?
苦涩的笑意沉在唇角,到底还是不及她心思深远……
第二天一早,合宫都知皇帝宿在了筱雨宫,即使是唐才人不适不能侍寝,皇帝还是在她屋里呆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朝才离开……
晨起后,如昔坐在镜子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指腹划过脸颊,为什么,同样的一张脸,今日,却这样的让人生厌?
一旁的媶儿忙过来为她梳发,笑意难掩,“才人忍让了这么久,今日终于算是如愿以偿了。”
如昔木然空洞的双眼因她此言透露出淡淡的悲伤,如愿以偿了么,不是,而是她将愿望埋葬了……
媶儿看了看如昔,担忧道,“才人气色还不见好,要不要换个药方子试试?”
如昔扯了扯唇角,勉强笑着,“不必,把药停了吧,修养几日再说。”她的药,只会越吃越不见好……
媶儿担忧之色未减,“才人,眼下皇上宠爱才人,才人应该考虑……”
如昔知道她接下来定要说到子嗣,便出声打断道,“怎不见芩儿?”
媶儿被打断话头,略有一滞,语道,“芩儿姐姐一早就出门了,兴许是给才人准备药膳去了,皇上早上离开时吩咐的,说才人晚上睡得不好,让医所的人准备个安神的方子。”
如昔心下略有一紧,皇帝心思深沉,从第一眼她便知定是不好相与,昨夜算是勉强应付过去了,接下来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才行。
从格窗看向对屋,念及林美人,微见浅愁,“林姐姐的风寒可好了?”
媶儿微嘟了嘴,“您还说呢,今早奴婢见着钰儿,臣妾和她招呼,她却假装没有听见走开了。”
“……兴许人原本就没听见。”如昔知道钰儿是林妍柔的家婢,最是护着她,想来,昨夜林研柔多少有些不悦的,自己劝她不要争宠,可昨个皇上却宿在了自己这……
如昔轻叹一声,林妍柔与她不同的,她是不能受宠,所以避开,可林研柔不是,她因为自己不喜欢,便想着林研柔也不喜欢,这难道不是私心想要个同路人么?林妍柔要不要恩宠,是该她自己决定的。
这既已入了宫的,谁不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就如那寻常人家,谁不希望夫君疼爱自己。
即使是她,若无亦皓的缘故,她难道就不想要皇帝恩宠么?
心念及此,酸涩之意点点泛在心田,昨夜她说的那些都是亦皓告知她的事情。
常言道,最了解自己的人除了至亲,就是对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