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就麻烦姑姑了。”
芩儿进了屋,却见如昔躺在床上只瞪了大眼看着床幔,“才人,您醒了啊?”
如昔眼神不变,只蹙眉喃语,“芩儿,不知道为什么,今个我心情很不好,不想起床。”
“才人不想起也得起了,宸清宫的小公公都侯您半个时辰了。”
“什么?”
“皇上吩咐,让才人醒了便去宸清宫一趟。”
如昔翻身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芩儿给她换着衣裙,“皇上说不急,让才人睡好了再去。”
如昔微颦了眉,他怎这么好心?
心下想着,适才的激动也缓下几分,“那便说我身子不适,睡不好了。”
“才人……”
“我总觉得怪怪的,好好地传我去宸清宫做什么?”
“不管如何,皇上传召总归是好事就对了。”芩儿手下未停,忙又唤了媶儿进屋。
如昔坐在妆台前,这是为什么,一种想去却又害怕的感觉。
不顾失神的如昔,两人为如昔妆点好,扶着引出了屋子。一路上如昔始终未见笑颜,心口沉沉闷闷的,好像暴风雨前的天空,布满了阴霾。
跨过宸清宫的大门,如昔无力的抬脚,却险些被高高的门槛绊倒,这一惊却也叫她回过神来,到了宸清宫,便要面对那人了,由不得自己是失神下去。
轻扯了扯唇角,浮出个浅笑,长呼一口气,往里走去。
堂中皇帝上坐,两侧分别坐着亦皓和北戍使臣。
当那一袭兰衣迎入眼中,如昔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霎时间宛如激起千层浪,若不是芩儿扶着,怕又是一个趔趄。
惊愣之后,如昔盈盈笑着,礼着,“皇上万福,王爷泰安。”
亦皓略微颔首算是回应,亦辰虚抬了手,“起吧,坐。”
如昔低头顺眸侧坐一旁,双手紧缠手绢,贝齿微咬。
“朕着你来,是因北戍使臣不日将返回北戍,朕要完成他一个要求。”
如昔微蹙了眉,看向皇上,转而看了使臣,“不知使臣的要求与我有何关联呢?”
使臣朗声笑语,“我与娘娘打赌输了宝马五百,只是想要幅画像为凭而已,不知娘娘可愿答应?”
如昔看了亦皓,皇帝故意召了他来,难不成就是要他为自己作画?!
“呵呵,使臣要我的画像,不会是想来日报复吧?”她浅浅一笑,心下疑惑顿生,若只是作画,何必要请上亦皓?更让她疑惑的,是亦皓为何会答应……
“哈哈,娘娘说笑了,我北戍男儿从不为难妇孺,赌约输了就是输了,哪有说什么报复。”
亦辰微嗟浅笑,“爱妃多虑了,只是使臣回复托合太子需要有个凭证而已,若是爱妃不愿,那便罢了。”
如昔亦是笑着,“皇上恕罪,臣妾只是和使臣说笑而已,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呵呵,既然如此,九弟,你觉得该是一幅怎样的画像呢?”
“既然娘娘是驯马而得宝驹,自然是骑在马背上的画,最合适不过了。”亦皓垂眸礼道。
如昔暗自紧握了手,听得亦辰笑语,“九弟果然慧眼,既然如此,爱妃就与九弟一同去趟马场罢。”
“皇上,”如昔起身一礼,“既然是要在马背上的画像,不如臣妾去换身马装岂不更好?”她直觉想逃开这里,逃开他依旧温和却不再温柔的视线。
“不必了,”亦皓起身,对着上座一礼,“臣弟有信心,能以笔墨为娘娘添上马装。”
“呵呵,九弟的画工,朕自是信得过的。”话音稍转,“如此,朕和使臣,就在这里等待你们归来了。”亦辰唇际浅笑,意味不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