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欢抿着唇,巴巴地看向温庭容,道:“舅舅……初一也不需去看祖母,您也没什么事吧?”她这暗示的够明显了,舅舅怎么还不问她想要什么呀!
温庭容却道:“初一是没什么事,不过今日有事。”
“什么事?”李心欢倒是很少见温庭容说他有事,怪哉,难道是给她准备礼物?
温庭容低头看着茶杯里沉沉浮浮的茶叶,道:“去买些澄心纸和一些别的要用的东西回来。”
原是这些东西用完了,也是,温庭容一向勤奋,这些东西自然用的快。
李心欢有些失望道:“那舅舅去吧。”扭头又对施中翠道:“翠姑娘去我院里陪我说说话吧,我想听你讲讲你家那边的事,每次到了节气时候,听我院里的丫鬟讲家里的事都觉着十分有趣。”
施中翠正要答应,温庭容打断道:“既有你院里的丫鬟讲,还让她讲个什么?你母亲近日要侍疾才没空拘束着你,等到老夫人病好了,少不了要考你读书和女工,还不回去多多准备着些。”
不过是邀翠姑娘说说话,舅舅怎么这般阻拦,难道说几句话还能把翠姑娘累着了?
舅舅训诫,李心欢不敢反驳,闻言人都站了起来,准备回去把屏风绣完,只是心里多少都有些委屈。
施中翠拉着李心欢的手,急切地朝温庭容那里看,还“啧”了一声。
温庭容置若罔闻。
施中翠着急了,问李心欢道:“四姑娘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现在都轮到别人在舅舅面前替她说情了,喉咙一哽,李心欢摇头,垂首道:“无事,我还要回去刺绣,翠姑娘就别送我了。”
施中翠看着李心欢远去,怨道:“表哥怎的这样待四姑娘?”
温庭容倒不觉着自己做错了,李心欢心善,对亲近人没个防备之心,施中翠眼下虽没有坏心,却与李拂慈走的近,难保与外甥女处久了不动别的心思。李心欢这么心实的姑娘,若被信任之人伤了,肯定十分难过,不如现在就绝了两人的情谊。
施中翠边叹气边坐在李心欢方才坐的位置上,埋怨道:“不是我说,表哥实在不该这般……”
温庭容不理会,让碧梧吩咐前院的人套了马,便去了书斋,买了澄心纸,又从书斋后门出去见了人,约莫半个时辰后才重新从书斋前门出来,回了李府。
回到幽篁居,温庭容见施中翠正在收拾他的书房,便道:“不用收拾了,以后你只管茶水就是。”
施中翠退了两步,正要出去,温庭容却开口问她:“忽然想起来,心欢生日要到了,你说送她什么比较好?”
施中翠眸子一亮,看来李心欢扭扭捏捏没说出来的,应该就是这事吧?作为温庭容身边的人,她很高兴替表哥出主意。这代表这她与表哥更亲近!
想了想,施中翠揪着褙子,道:“我瞧着这几日天气好,还有风,不如扎个风筝给她玩吧?”
温庭容一点头,道:“可以,不过我不会扎。”
“我会!”施中翠立马自告奋勇要帮忙。
温庭容便把这桩事交给了施中翠。
施中翠都快觉得自己是半个主子了,心想日久生情是有道理的,却不知高门大宅里还有“捧杀”这回事。
十月初五,李心欢的生辰到了,各院的人都来贺,送了她礼物。谢远黛送的是一个苏绣缠枝莲的荷包,精致漂亮;李心巧送的是一只蝉形的玉佩,玉色极好,雕工精湛,是玉件中的精品。
吴家也派人送了东西过来,吴辉送的是一支蝴蝶金钗,附一张花笺,上书祝语,是用馆阁体写的。
李心欢收到簪子倒是没太大触动,反而是那张花笺让她觉着心酸。这般方正光洁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