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容依旧不气不恼,道:“既然义姐心里有了主意,放手去查就是。庭容问心无愧,自然不怕。”
反正红染已经不在人世,李拂慈经历过这番折辱,对于以画表心意的事,必不会再对人提起,只要他不说,这事又怎会泄露,纵是朱素素再有本事,也撬不开这几人的嘴。
朱素素见温庭容这般底气十足的模样,果然怀疑自己猜错了,放缓了语气道:“若是真与你无关……便是姐姐对不住你了,不该疑到你头上。”
温庭容宽宏道:“不怪姐姐,是庭容没有恪守规矩,早知三娘有这种心思,便该与您提个醒,自然没有后面这许多事。”
朱素素不言语,温庭容涉身其中并不是让她怀疑的主要缘故,更重要的原因是,红染、李拂慈、施中翠,这几人最大的共同点就是——都欺负过李心欢!
这场密谈无疾而终,朱素素回到一步堂后心情很是沉重,李心欢来找她的时候,便是勉强着也扯不出个笑脸来。
李心欢趴在朱素素的肩头,顾着双颊在母亲耳边道:“娘,祖母好转了就行了,您别心烦了。”
朱素素顺势托着李心欢的后脑勺,无奈道:“好,娘不心烦,咱们好好把年过完。”
朱芸和谢远黛都在好转,朱素素倒不是为这个烦,怕只怕将来温庭容是个异数……他的话天衣无缝,只怕自己真的去找红染和李拂慈询问,也探不出一二来。
然而这才是朱素素担忧的地方,亲手的养大的孩子,到底是什么心性?她一点底都没有。
其实今日的事,李心欢早在隔扇外面听了七七八八,虽然没有人对她讲这些事内里的道理,她心里约莫是明白的,舅舅恐怕与此事脱不离干系,他虽未直接参与,却是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
李心欢从一步堂正上房出去后,在梅园里折了几枝梅花回来,插在青白釉的细口梅瓶里觉得甚美,便去问了帘影朱素素房里有没有。
帘影说朱素素已经折了一枝回来,随意插在瓶子里,应个景儿而已。
李心欢觉着好看,心想着给别的几个院里都折几枝梅花送去,又见梅渚正在忙活,
峰雪冻烂了手,正好玉柳和玉萱两个进来添五环双福黄铜脚炉里的炭火,便吩咐她们两个拿上竹篮和剪刀一起去。
路过幽篁居时,李心欢让两个丫鬟等在外面,她去了书房找温庭容。她去的不巧,温庭容正在书房里烧东西。
李心欢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糊味,掩着面孔道:“舅舅,您这书房要烧着了吗?”
温庭容面色有一丝不自然,转瞬即逝,他踢了一脚铜盆,面色如常道:“冰天雪地的,你来做什么?”
李心欢白皙的脸蛋已然冻红,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