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病为什么突然好了?”
背后谈论陛下可是重罪,可惜王东易骨子里的离经叛道已经跑到外面来了,根本不拿这些事当回事,便小声与钟毓解释开来。
原来太医院新来了个有胆识的太医,叫谭章,胆子很大,敢说其他太医不敢说的事,说什么陛下的病虽是顽疾,亦有急因,如果担心用药过猛,是没有作用的。然后谭太医用了燕国的国宝,叫什么朝灵芝吧。
太医院自然不敢直接用朝灵芝,怕药性太猛,于是用其他药先补着,等陛下的身体好一些了再用。这朝灵芝不愧是燕国的国宝,才用下不到四天,陛下精气神立马起来了,这不,连狩猎节都参加了。
“朝灵芝?”钟毓困惑的想着,他当年跟着师父走遍了燕国,连人迹罕至的雪疆都去过,怎么就从来没听说什么朝灵芝呢?
他没听过也说得通,可他师父不会没听过吧,否则有如此起死回生的奇药,便是皇宫大内,他师父怕是死活都要闯的。
正说着,洗干净兔子的郭殊涵走了过来。
钟毓正在大脑里极速翻找着关于朝灵芝的资料,没有理会自己手上拿着的柴棍,柴棍上插-着只山鸡,一面被火久久烧着,也不知道转一转,都烧出糊味了。
王大锤正要大骂钟毓这个不长心的,就见郭殊涵坐到钟毓身边,从他手中接过烤架,目光似水的柔声道:“我来吧,你去歇会。”
王大锤:“……”唉哟,这闹心的现场版。
虽说王大锤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建设,也曾用男风馆、豪门内的腌臜事说服自己,但心里想的和眼里见的这个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钟毓没有留意,把位置换给郭殊涵,自己坐到旁边,心里兀自想着什么。突然他心里一咯噔,涌起了不好的猜测。
钟毓想了想,带着几分不确信的语气问道:“那个章太医,长什么模样?”
王大锤:“章太医?哦,人家姓谭,谭太医。唔,没什么特别的,四五十岁,留两撇胡子,眼睛一大一小,还非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走路都走成了活王八的样子。”
钟毓放心了,他师父两只眼睛都小,而且还小成缝,想睁也睁不大。
“哎,我说,”王大锤抬头正打算说话,视线还没走到钟毓身上,就被郭殊涵时不时瞅钟毓两眼,再心满意足低下头去的样子,雷得心肝直颤,闹了个五脏六腑哪哪都疼。
钟毓:“嗯?”
王大锤胃疼的继续说,说……好,忘词了。
他脑回路转了好几圈,终于找回被郭殊涵甩出去的话:“唔,你和太子最近怎样?”
钟毓条件反射的看了眼郭殊涵,恰好撞上郭殊涵“时不时瞅两眼”的时机,当即来了个四目相对。他心虚的别开眼:“还成吧,联系不多,怎么?”
王大锤再次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人,才低声道:“听说陛下已经在考虑立遗诏了。”
除开太子,陛下还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太子是老大,二儿子出生下来就是傻子,三儿子年岁不大,却沉迷角色,满脸肾亏样,四儿子更小,才会走路。所以太子未来的帝王路走得稳稳的,不过立了把握自然更大些。
钟毓明白王东易这是要他趁现在感情还没失真,多走动走动,哪怕不是为他自己,为了镇远侯府的前程,这也是必须的。
王大锤见钟毓听进去了,不顾烫手,从烤好的山鸡身上撤下个大腿。这一扯,连带着翅膀部分都撕了下来,活脱脱卷走半只鸡。王大锤嘿嘿一笑,“不打扰你们两口子了,我先走一步。”
正午一过,出发狩猎的贵公子们已经衣衫翩翩的回来了,这些平日里从不扛刀提枪的公子哥来这里也是玩玩的,手中提的猎物并没有多少,倒是跟在唐炎身边的武士拨了头筹。
太监念着得胜者名字的时候,不少家世底气能糊人一脸的公子哥纷纷发出嗤笑声音,仿佛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乡巴佬,竟然不知道要把头筹让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