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这几天根本没有换位置,因此无论外面如何闹得热火朝天风声鹤唳,他在这个小戏班子里呆着,却是闲庭信步悠然自得。
除了没办法出去。
这一日钟毓正在朱雀门办公,有个小厮过来递上信:“大人,有人给您寄信。”
“嗯,放那吧。”钟毓正埋头给陛下写奏折,闻此头也不抬的说。
小厮放下信后离开了,钟毓抬起头,确定周围没人,从桌上捡起信拆开。
上面写着“明日巳时,梨园见”。
钟毓满意一笑,把纸条撕了个粉碎,扔进纸筒里。
晚上钟毓回府,发现郭殊涵又毒发了一次。
钟毓回来的时候,他正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身上的汗液打湿了床单。
钟毓什么也没说,叫来下人打桶热水进来,抱着郭殊涵放进桶里,给他洗个澡,这才给他穿上衣服抱回已经重新换了床单的床上。
郭殊涵每次毒发后,整个人都虚脱的不像个样子,安安静静的被钟毓抱着,把头靠在钟毓身上,什么话也没说。
第二天醒来,又生龙活虎起来,让钟毓穿个朝服都不得安逸。
钟毓拍开他不老实的手,警告道:“老实点,今晚我给你带个礼物回来。”
郭殊涵手被拍开,索性把脸凑过去:“什么礼物?”
钟毓拉过他的脸,亲了口说:“保证你满意。对了,今晚不用等我,我可能回来的很晚。”
郭殊涵挑眉:“这是要去哪里鬼混?”
钟毓笑道:“对啊,去和人私-会。”
郭殊涵眯起眼睛,“那我就不让你出门了。”说着,手脚并用的缠到钟毓身上。
两人在房间里打闹了半天,直到紫嫣来敲门:“大少爷,您该出门了。”
钟毓推开郭殊涵,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爷还要挣钱养家呢,去去去,别坏事。”
半夜,钟毓如约来到梨园。
梨园的门已经关了,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
钟毓在梨园门口看了看,发现有个小门留着,他推开门走进去,是空无一人的座椅,和早已落幕的戏台。
钟毓走过戏台,穿到后院,里面有个人正在描眉。
若是郭殊涵在此描眉,自然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可是一想到是唐炎那么个双眼如钩,绝谈不上俊秀的男人在描眉,隔着铜镜的反光,钟毓怎么都觉得别扭。
他走过去,不甚客气道:“哟,这逃难逃的还挺悠闲。”
“当然悠闲了,我就看着你们像只苍蝇样到处嗡。”唐炎收笔,回过头来。
直到看到唐炎画完脸后的样子,钟毓总算知道为什么搜查的人老跟个瞎子一样,都查了好几拨,都没认出他来。
钟毓随意搬了把椅子坐过来,挖苦道:“有这技术,不去当戏子可惜了。”
唐炎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稚嫩的味道:“你来就是想问我当不当戏子的吗?”
钟毓笑:“当然不是。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