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府中高朋满座、宾客盈门,热热闹闹。
庾向风还没喝酒就开始耍酒疯,拉着乔迟要他娶自己的妹妹做老婆,被郑克虎勒着脖子拉到一边。
朱横忐忑的搓着手想要把自己的儿子塞给乔迟做侄女婿,钱成良一屁股挤开他,表示今天要把十一喝到趴下,后面还有数个武将端着酒碗跃跃欲试想过来敬酒。
应离阔赶来后,稳如泰山的挡在乔迟身前,端起兄长的做派,大包大揽的维持秩序,脸上满是爽朗笑意。
正准备开宴时,有个t姑娘送了一份贵礼来。姑娘长得漂亮,脸皮薄,在门口放下礼盒就走,只留下一句:愿乔郎亲启。
乔迟年到三十还未成婚,一直以来被几个结义兄弟调侃,此刻看他惹的桃花债找上了门,钱成良几人顿时大声起哄,所有武将都心照不宣的大笑出声,整个乔府上空飘起一阵快活的氛围。
“姑娘都追过来了,这个家,该成还是成。”应离阔语重心长。
乔迟否认:“臣不认识她。”
应离阔应是不信,但也没多问,而是抬手去掀那份紫檀雕花木盒盛装的贺礼,刚掀开一个小缝,便脸色一变,迅速合拢按住。
“怎么?”乔迟问道。
“脏东西,别看。”应离阔神色颇为震怒。
这震怒的神情落进众人眼中,一众武将纷纷止笑,互相对视几眼,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再脏的东西,臣也看过。”
乔迟从容的推开应离阔按在木匣上的手,慢条斯理将木匣盖子一掀,满满一匣形态各异的玉势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赤裸裸的羞辱!
大将被辱,应离阔怒不可遏,不肯善罢甘休,当即就要令人抓捕那个送礼者,并欲将这一匣玉势当场砸毁,却被乔迟所拦。
乔迟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眼匣中玉势,说道:“这些是暖玉所刻,触手生温,价值连城。毁了可惜,留着。”
那时,杨启蛰就在不远处,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自然也看到了乔迟。
在那人生辰那日送出这匣玉势,自然是出于一些纠缠的恨意与不甘,想要狠狠地羞辱他,触怒他,报复他,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无存,打破一直以来的光风霁月。
可杨启蛰很快就发现,这与其说是在报复乔迟,不如说是在报复自己。无论乔迟做出什么反应,他都会难受。他砸碎这匣东西,他会难过于他的拒绝;可他真的接过了这匣东西,他又开始担心他真的会用它们,会一个一个的用过去,光是想到那个场景,他心里都嫉妒到发狂!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好的乔迟,人人都想要的乔迟,要站在应离阔身旁啊?
为什么他不曾属于他?明明已经隔得那么近,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为什么到最后却会错身而过,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