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无患。”
范氏就想起刚才俞夫人的话来。
难道俞修敬在外面交了不三不四的朋友?
想到这里,她心里平添了几分焦虑,急急地道:“你和哪些人约了一起去西苑看烟火?”话一出口,又觉得好后悔,不应该这个时候问的,让俞敬修听了,还以为自己是在追究他要银子干什么……因而不待俞敬修回答,忙道:“家里现在没有这么多的银子,不过有银票。只是这会儿天色已晚,银楼早已打了烊,只怕拿了银票也兑不出银子来。”
俞敬修却没有想那么多,听说没有银子有银票,他想了想,道:“银票也行……那你就给我二百两银子的银票吧!”
范氏笑着应了一声,进了内室。
就有女子轻盈却又不失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有人隔着帘子温声喊着“大奶奶”:“我是费氏。您在屋里吗?”
俞敬修讶然。
自从那天费氏说教般地说了他一大通之后,他好像再也没有见到过费氏。
念头一闪而过,他已沉声道:“进来!”
门外的人就犹豫了片刻。
俞敬修蹙眉,声音里就透着几分不悦:“有什么事进来说。”
门帘一挑,穿着桃红色褙子的费氏走了进来。
桃红最艳丽,一般的人穿着会给人俗艳之感。可这颜色穿在费氏的身上,衬着她雪般的肌肤,竟然平添了些放的妩媚。
俞敬修不由得一愣。
费氏笑盈盈地给他行了个礼,神色客气而显得有些疏离:“也没什么事,就是无卿,来找大奶奶说几句闲话。既然大爷在这里,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虽然接触不过,可在俞敬修心里,费氏并不是那种喜欢东家长西家短到处串门的人,她怎么会突然找范氏说闲话呢?
肯定是有什么事,只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思忖着,就看见费氏的一支手始终地背在身后。
他不由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费氏的笑容立刻变得有些僵硬,人也有些不自然起来:“没什么,就是些衣裳什么的……”
俞敬修不禁有些好奇。尽管这样,以平日他的脾气,这种女人间的事也不会去多问,可想到今天母亲的雷霆震怒,又想到那天费氏劝的他不要总挡在范氏的面前,这样反而容易让俞夫人反感范氏的话,不由对费氏比往日高看两眼,道:“你进门的那天给夫人、奶奶都做了针钱活,这也是给奶奶帮的针线活吗?”
费氏眉宇间就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俞敬修脑海里突然冒出母亲那句“屋里的事都乱七八糟让人诟语”的话来,心里莫名涌起股不好的感觉……正犹豫着要不就顺势而下不要再问下去,就看见费氏抿了抿嘴,将藏在身后的包袱拿了出来。
俞敬修见那系在一起的角巧妙地打起了一个结子,就觉得有些眼熟,待费氏将包袱打开,他看到一件湖绿色男子的杭绸直裰时,猝然明白过来。
原来这些日子以他一直在张冠李戴——把费氏做的衣裳当成范氏做的衣裳来穿。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屋子里就响起个尖锐的声音:“谁让你做的衣裳?你怎么不经通禀就跑了进来?”说着,高声喊着墨篆,大声喝斥道:“大爷在屋里坐着,竟然没有一个服侍的人。你这个大丫鬟是怎么当的?”
费氏忙道:“墨篆姑娘去了厨房。我没有想到大爷会这个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