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衣容很想即刻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再将他用力的拥入怀中,但赶路赶了三日,身上一身灰尘。
见他,不妥。
她找了客栈住下,打算梳洗过后,明日在去见他。
——
纪衣容一夜未眠,拿着宿玉留下的双鱼佩看了又看,想着阿玉见到她是会是什么表情,惊喜还是惊讶?
三年未见的时间里,他可想她?
天光一亮,纪衣容便迫不及待起身,纵使一夜未睡,她却看起来容光焕发。
又在客栈里等了一会儿,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起身朝着按照暗卫给的地址走去。
穿过喧嚣的城中心,她来到了城边,这里十分安静,一条弯弯的小河流淌而过,河上有几只船,青瓦白墙,到处透露着闲适的气息。
让人的心情格外的平静安宁。
终于,纪衣容来到了一个地方。
这里家家户户紧挨着,炊烟袅袅,风起叶飘,美如画卷。
纪衣容向某一处走近,突然,她停下了脚步,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只见一青衣男子正与一白衣女子说话。
那青衣男子,她很是熟悉,午夜梦回,他曾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她怎么会认不出她的阿玉呢?
三年时间,纪衣容早已学会了情不外泄,可看着他笑着与人说话,她眼中还是浮现出了一股暴戾。
几千个日夜,她一直在想着他,念着他,而她呢?三年不见,刚见面就给了他一份“大礼”。
纪衣容从未设想过,倘若宿玉已经嫁人了呢?但现在她有答案了,嫁人又如何,抢过来便是。
三年前,他属于她,那么,他便只能一直属于她。
大约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与人说话的宿玉发觉了,他抬头看来。
纪衣容回以视线。
宿玉瞳孔一宿,惊慌的后退了一步,显然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纪衣容冷笑一声,她的阿玉见到她,不觉得惊喜呢。
宿玉面前的白衣女子,见他如此表情,立即关切问道,“宿公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宿玉无法再说出一个字,因为纪衣容走过来了。
他一转身就想跑。
三年前,他假死骗了她,指不定她还记恨着他呢,现在说不定就是来寻仇的,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纪衣容几个快步,手臂一伸,抓住了他。
错失良机,宿玉此时慌极了,怎么办?怎么办?他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她应该不会打他吧?
纪衣容上前一步,将他紧紧的揽进怀里,任凭他挣扎,也不能撼动分毫,熟悉的松木香入鼻,缺失的心口被填补好。
纪衣容抱着他,恶趣味的挑了挑眉,下一刻,她抱着他强硬的转过身,面对着对面神情阴郁的女子。
“你是谁?快放开宿公子。”说着还担忧的看向宿玉。
纪衣容微微低头,将下巴抵在宿玉肩上,对着他白皙的脖颈,轻轻吐气,“阿玉,你说我是谁?”
“不过多日未见,你就忘记为妻了吗?”
红晕自宿玉颈间蔓延开,他心如擂鼓,眼神闪躲着,不知该怎么回答纪衣容的话,干跪抿紧了唇。
而他的沉默,在对面的白衣女子看来,便是默认,白衣女子神色一震,继而颓丧下来,“原来宿公子已经成婚了。”
“告辞。”
说完落寞离开。
见他目光仍直勾勾的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纪衣容心中酸涩,“怎么,舍不得你的小情人?”
宿玉仰头看着她,目光中有几分不赞同,“什么小情人,林小姐不是那样的人,你别胡说。”
而他的解释,在纪衣容看来就是维护,她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
她逼近宿玉,将宿玉抵到墙上,“那我呢?我算什么?”
宿玉低下头,不吭声了。
纪衣容也没逼问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转而问道,“为何要假死离开?”
她将人拉进怀里,顿了片刻,“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措不及防的,宿玉的心跳漏了一旁,他被禁锢在她怀里,耳边是她有力的心跳,慢慢的,自己的心跳似乎也与她同拍。
其实,他也想她的。
忆起往事,有甜蜜有痛苦,仿佛一切就在昨日,可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宿玉没在挣扎静静的依靠在她怀里,虽没得到回答,但纪衣容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抱着宿玉的手越发用力,想将这三年缺失的拥抱都补回来。
两人静静相拥,享受着久别重逢的安宁。
过了好久,就在宿玉腿有些酸了,想要退出她怀抱时,却听见她道,“阿玉,你可有成婚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听得出来,她问这个问题时,很不情愿。
“倘若我成婚了呢?”
纪衣容手上用力,不让他退开,“成婚了还有和离呢。”
宿玉动不了半分,只能被迫靠着她,“你刚才不是说,是我妻主吗,那和离自然也是该和你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