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吃了个闭门羹,愤愤的啐了一口,猛地转过身来。
顾甚微同韩时宴瞧见他,皆是一惊。
这才一夜未见,吴江整个人都变得潦草了许多,他的眼下满是乌青,头发都炸了毛,脸上身上那些伤口也都没有包扎,就那样青紫斑驳皮肉翻翻的……看着同那恶鬼差不离。
顾甚微表情有些微妙,也难怪那姓袁的说他恐吓。
这还是白天,若是夜里,不叫恐吓叫惊魂。
吴江愤愤地下了台阶,余光一瞥瞧见了顾甚微同韩时宴,瞬间眼睛一亮小跑着便冲了过来。
“顾亲人……时宴兄……你们今日也不得休沐么?咱们大雍的朝廷命官都比黄牛还苦吗?”
“那黄牛还能歇息呢!咱们就是那拉磨的驴!”
顾甚微瞧着他怨气冲天,若是现在死亡即刻便能尸变,忍不住问道,“今日你难道不应该喜上眉梢?”
马红英死而复生,没有人比吴江更高兴才是。
吴江听着,却是抿了抿嘴唇,没有接这个话。
他看了那袁府的大门一眼,又看了看顾甚微同韩时宴,“你们也是来找袁惑的么?”
顾甚微心中了然,吴江今日这副狼狈模样,十有八九同马红英闹了别扭。虽然她不明白失而复得还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但吴江不愿意提,她自然也不会追问。
“今日齐王在狱中悬梁自尽,我们查到袁惑是昨日押送他的人,想要过来问问途中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刚刚到门口,就看到你同袁大郎吵了起来。”
韩时宴回答道,亦是看了那袁府的大门一眼。
他想着向顾甚微解释道,“袁家有爵位在身,袁大郎虽然做的是个闲职,但在京中人缘不错,声名也无暇。”
“袁家共有五兄弟,袁惑同袁大郎是一母嫡出。袁家其他的三兄弟也各有职位,算是低调又厉害的家族。”
“袁惑的母亲乃是太后族妹,从前二人在闺中之时便是密友。袁惑有几分本事,年纪轻轻便做到了殿前司副都检。”
同文官熬资历不同,武将升迁更看军功同官家的信任。
虽然韩时宴没有点明,但是顾甚微明白袁惑能有今日,同袁老夫人的出身脱不了干系。
吴江听到“吵起来”几个字,又想起了那袁大郎,瞬间变得气鼓鼓起来。
“顾亲人,时宴兄,实在不是我暴躁不讲理,实在是那袁大郎太会装委屈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就登门问了一句他们知不知道袁惑去了哪里,他倒是好……演得像是我强抢了民女。”
“我也觉得离谱啊,袁惑前途大好,干啥要做那杀人越货的勾当。”
“可是人证物证俱在,昨夜汴京城中大乱,他又出来杀人,却是不想被人瞧见了个正着。今日早朝过后,人便来开封府告状了,目击者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