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也不知犯了哪门子邪,从她醒来,就一直娘子娘子的叫,她何时答应要嫁给他了?
偏这人脸皮厚的很,无论她怎么冷脸相待,他就像没看到似得,一门心思的讨好。
有时真将她惹急了,她便动手教训一顿,之后能得一时安宁。
但等他缓过来,又像牛皮膏药似得黏上来。
真是……烦不胜烦。
齐子骞抖了抖,谄笑着收回手,“娘子好狠的心,为夫若没了舌头,娘子岂不是无趣许多。”
“叶儿说娘娘现在只是熟睡,等睡够了便会醒,大人若实在闲的慌就派人在这儿等着,娘娘醒了恐会饿。”拂晓面无表情,说着走着,只是额上沁出一层细汗,发丝被打湿一缕缕贴在她脸上。
好看的唇更加白了,明亮的黑眸虚晃。
齐子骞看的皱眉,一把抱起她大步朝自己房里走,“伤口是不是又疼了?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又何必与我如此生分,你若实在在意那些,改日等皇后娘娘醒了我便同她要了你可好?”
拂晓吓的一愣,手自然揽住他脖颈,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他长得很美,肌肤白皙细腻几乎看不到毛孔,鼻峰高挺,一双狐狸眼满是担忧,他真的在担心她?
可是为什么?
他与她云泥之别,怎么会看得上自己?
那一声声娘子怕是他无趣时逗弄自己吧。
如此一想,拂晓心中如饮了杯冰水似得泛亮,垂眸松开手,淡声道:“齐大人说的要,可是要纳奴婢做妾?抱歉,奴婢恐怕要让大人失望了,奴婢答应过一个人,誓死不做他人妾,齐大人若想纳妾还请去寻别人。”
说着手上用力,抬腿从他怀里跳下。
落地后,后背猛地抽痛,拂晓咬住唇,忍住脱口而出的痛呼,挺直脊背从他眼前走过。
一阵秋风吹过,她后背发凉,后背的伤被衣料摩擦的生疼,她知道,伤口恐怕又裂开了。
无力叹息,再跟他住上几日,她哪还有命在。
嫁给他?呵,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齐子骞黑着脸看着前面女子消瘦的背影,握了握手心,深吸一口气,揉了揉额角,苦笑道:“我也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就非你不可了?”
那日她一身伤的回来,奄奄一息躺在他怀里时,他焦急,恐惧,心痛,所有浓烈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扰的他彻夜难眠。
等她好了,能睁开眼和他拌嘴时,他高兴的想要跳起来,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他想将她永远留在身边,看她笑,看她怒,只要她能好好的,他便开心。
这一切是顾嫣然给不了的,尽管被退亲时,他也只是怒和不甘。
原本他以为顾嫣然该是他的,那是母亲为他定下的亲事,不管他喜不喜欢都要得到。
但被退婚后,他忽然乏了,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再去看顾嫣然竟觉得索然无味。
所以虽然不甘,但他却未再以权相逼。
直到……遇到拂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