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葭吓了一跳,慌忙看自己的身子,还好,还是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模样。
下巴一下子被攫住了,卫简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眼前:“韩宝葭,你还要骗我吗?欺君之罪,满门抄斩,你这是要把武宁侯府上下全都连累了是不是?”
韩宝葭慌忙求饶:“陛下,不不,和他们没有关系,你要杀便杀我一人!”
“我偏要把他们都杀了,然后留下你一个人,看你还跑不跑。”卫简怀用力地一推,韩宝葭踉跄后退几步,倒在了地上。
她呆呆地看着卫简怀,眼里流下泪来:“小殿下,你为何变成了这幅模样?你这样下去,北周江山如何能万年长固,北周百姓如何能安居乐业?”
“谁稀罕这劳什子江山?”卫简怀冷笑了一声,“我只想报仇雪恨,这江山是你硬逼着我要的,你成日里说得冠冕堂皇,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结果呢?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呆在那破皇宫里,冷冷清清的,你等着吧,我要把皇姐嫁给她不喜欢的人,把你的母亲、继父给拆散了,还有那些个不听话的大臣,一个个都要……”
“不!”韩宝葭猛然叫了起来,抬手想去抓住卫简怀却扑了个空。
她惶然四顾,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双澹然的眸子。
“阿弥陀佛。”有人宣了一声佛号。
韩宝葭猛然清醒,后背凉飕飕的,手心额头全是冷汗。
居然会在这清修之地梦见卫简怀,真是奇怪。
“十妹你怎么了?”叶慕兴在一旁压低声音问,不远处的叶慕彦也看了过来。
“没什么,”韩宝葭有点心虚,“我打了个盹,做了个梦。”
叶慕兴哭笑不得:“你这丫头,不可如此不敬佛祖,普善禅师在看你呢。”
韩宝葭侧脸一看,刚才那双眸子的主人正含笑看着她,正是一名不惑之年的中年僧人。
普善的法号她从前也听说过,据说是位博学的高僧,经常开坛宣讲、扶助弱小,很受佛教弟子和当地百姓的敬重。
她不由得双掌合十,颔首向禅师致意。
普善禅师笑着道:“小施主无须介怀,佛祖面前,本性即可,只要心中有佛,便是躺在这里睡了,也是无妨。”
“多谢大师点拨。”韩宝葭释然。
“我看小施主的面相,乃福缘深厚之人,”普善禅师凝视了她片刻,“日后若是有什么困惑难解之事,不妨过来一叙,我虽不能通天入地,倒也可开解一二。”
韩宝葭心中一凛,几乎以为他看破了点什么,然而眼前的这双眸子如古井般深幽睿智,并没有半点惊愕的情绪,她定了定神,再次鞠躬:“多谢大师,若是日后有缘,还请不吝赐教。”
普善禅师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串手珠放入了她怀中:“我与施主有缘,这串手珠便赠与施主,愿能庇佑施主逢凶化吉、顺遂一生。”
韩宝葭想要推却,普善禅师笑了笑,和叶慕兴又说了几句,便闭目合十,端坐在蒲团上不再出声了。
“收着吧,”叶慕兴笑道,“禅师素来深居简出,今日你能得他青睐,的确有缘。”
一旁的叶云菲盯着那手珠,目露艳羡之色,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