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叶慕彦,向来自诩正人君子、清高孤傲,如今居然暗中藏了这等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真是枉读圣贤书。
叶慕彦越想越是颓然,方才因为灵龟显灵的得意劲儿一扫而空,转头吩咐道:“去,给我取坛酒来。”
今日他要大醉一场。
叶宝葭可不知道她的六哥心中弯弯绕绕难以排解,她一路跟着钱嬷嬷到了荣华堂,里面老夫人、殷盈和几房的夫人都在了,叶云茗和叶云菲也在。
这放生宴已经过去好几日了,当日到场的一些世家对几个姑娘有意的也纷纷托人来探听口风,一时之间,武宁侯府倒也是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然而这几门亲事,还真的是让人犯了难了。
叶云菲自从对入宫动了心,便志不在这些世家子弟上,草草看了几眼,老夫人和唐氏问她中意哪个,她也不吭声,只说年纪还小,想再多陪伴母亲些时日。
叶云茗更是矜傲,说是与会中人没有一个看在眼里的。
这冀城中出挑的男子只怕都已经在了,叶云茗若是一个都看不中,那岂不是要孤老终生?俞氏气得咬着牙,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
老夫人没法子,再来问叶宝葭,她挑了几个家世尚可的,一一给叶宝葭说了说。
一旁的俞氏和唐氏面上虽然不在意,可耳朵却听得仔细,深怕漏了一个名字,要知道,这家世好、样貌好的男子说一个便少一个,若是被叶宝葭抢了去了,她们的女儿便就少了一个选择。
叶宝葭有些迟疑,那日在德庆寺中接的那个烫手的梅花簪,此刻还躺在她的百宝箱里,她无意高攀秦府,想找个机会让叶慕彦把簪子送回去,可若是现在便开始挑选其他人的亲事,倒好似她言而无信,耍着人玩似的。
她思忖了片刻,索性也不发表意见了:“祖母见多识广,必定比我有眼光,一切听凭祖母做主便是。”
老夫人很是欣慰,笑着道:“那好,我派人去打听打听这几个人的底细,有了信再和你细说。”
一屋子的人正说着,屋外钱嬷嬷急匆匆地进来了,面带喜色到了老夫人跟前:“老夫人,秦太傅府上遣来了媒人,正在厅里等着大夫人呢。”
屋里的人一下子都看了过来,俞氏有些忍不住了,努力克制着快要翘起来的嘴角,矜持地率先发问:“秦府这是来向府里哪个姑娘说亲?”
钱嬷嬷愣了愣神,略带尴尬地笑道:“这……秦府是来和十姑娘说亲的。”
秦桓求娶武宁侯府十姑娘叶宝葭,别说殷盈了,就连老夫人、叶齐宏也大出意外,再三确认了是秦威的嫡孙、现领翰林院编撰一职的秦桓。
这两家原本就有口头婚约在,结为秦晋之好倒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对象会是叶宝葭,确实让人吃了一惊。
老夫人也有些不敢置信,暗中托人去打听了一下,据说秦桓的父母原本是不同意这桩亲事的,可秦桓执意要娶,去求了祖父秦威,用从前和老武宁侯的婚约拿住了秦威,最后在秦威的劝说下,秦桓的父母不得不同意了。
对这门亲事,殷盈既高兴又忧虑,高兴的是女儿说了一门好亲事,不仅女儿终身有靠,她也面上有光;忧虑的是,叶宝葭这显然是高攀了,也不知道秦家主母好不好相处、秦家的公子会不会爱惜女儿。
纳采、问名、纳吉……亲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殷盈舍不得女儿,和老夫人商量了一下,把婚期定在了明年五月及笄之后,叶宝葭也乐得在家中多享受些待嫁时光。
虽然秦桓斯文温润,是个难得一见的谦谦君子,以后想必也会如他所说,是个体贴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