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就这样烧了,太可惜了。”婢女哽咽着道。
“有什么可惜的,以前是少才觉得珍贵,”叶云茗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以后他就是侯府的孙女婿了,想要的话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也就谈不上珍贵了。”
“他真是有眼无珠,姑娘这样才貌双全的不喜欢,偏偏去喜欢一个徒有……”
“休得胡言。”叶云茗压低声音呵斥了一句。
婢女不出声了。
叶云茗盯着那火苗出神,火苗中的纸卷被吞噬着,渐渐由白转灰,最后在火中打了个滚,化为了灰烬。
火苗熄灭了,四周安静了下来。
她痴痴地想了片刻,最后轻叹了一声:“走吧。”
那袅娜的身影悄然而去,渐渐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中。
叶宝葭迟疑了片刻,终于没有出声。
显而易见,叶云茗此时并不会希望有别人来打扰。
“十姑娘,我们还去找九姑娘吗?”梨儿在一旁悄声问。
叶宝葭摇了摇头,示意梨儿留在远处,自己则到了那堆灰烬前,东西烧得一干二净,显然是易燃的纸,一阵微风吹来,灰烬四散飘开了了,几乎没了踪影,唯有一小张纸片从草丛中飞了回来,居然是漏网之鱼。
半焦黄的纸片上残留着几个字,疏朗遒劲,很是熟悉。
她的心中一颤,盘踞在心头的疑惑一下子明朗了起来:叶云茗喜欢秦桓!
一路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的房中,叶宝葭有些迷茫。
喜欢是什么?她并不清楚。
可是,能让心高气傲的叶云茗在这样一个夜晚默默焚烧从前暗暗收藏着的字画,想必便是很深的喜欢了。
为什么放生宴上叶云茗不和她明说了呢?如果早知道的话,她是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她已经把侯府当成了自己的家,把老夫人那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印在了心里,她真心盼着侯府中的家人包括叶云茗都能好好的,可是现在阴差阳错,她已经和秦桓订了亲,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左思右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叶云蓁成亲在即,她又只好把这件事也暂且放下。
亲事足足热闹了三天,老夫人到底是年纪大了,既是欢喜又是感伤,好几回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哽咽了,唬得叶宝葭和几个孙女一直陪在身边说笑,不敢离开半步。
一直等回完门又过了几日,老夫人的情绪才平静了下来,提起叶云蓁也不会再掉眼泪了,只是感叹着道:“你们这一个个的,好不容易养大,都眼看着要飞走。”
叶宝葭笑着道:“咱们就是那风筝,就算在天上飞得再高,那线还是拽在祖母手里,根还留在武宁侯府,所以,祖母千万莫要再难过了,若是到时候想我们了,便拽拽手里的线,咱们一定眼巴巴地就回来瞧你了。”
老夫人抬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呀,这嘴可真是甜。”
叶宝葭一本正经地道:“想必是侯府好吃的太多了,把我的嘴给吃得甜了。”
老夫人终于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这一把年纪倒是矫情了,祖母不伤心了,你们嫁得好,该高兴才对,接下来便是云茗、云菲和宝葭了,咱们武宁侯府的,都要过得一个塞一个的好,到时候给祖母看你们生的曾外孙、曾外孙女,咱们四代同堂,这才热闹。”
大家说说笑笑了片刻,叶云菲忽然眼巴巴地问:“祖母,大哥他们早就有了侄儿了,七姐也十六就嫁了,这照理说陛下也已经过了十八了,为何还没有选秀?”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