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想想该如何在朝中立足……”
“朝中立足……”卫简铎喃喃念了一句,忽然纵声大笑了起来,“难道,到现在为止你还以为我稀罕这天下吗?你们以为我必定是先去绞杀卫简怀,却没想到在我心里,皇后娘娘的去留却是第一等的,原本我想着让秦桓把你引诱出来,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却没想到他居然偷偷向你示警,害得我断送了先机。不过,他助你又有何用?这次老天爷站在我这一边,你逃走的这个密道,我五年前便已了若指掌,卫简怀若是知道他亲手将你推入了死路,会不会吐血三升呢?哈哈哈哈哈,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
他的笑声顿了顿,凝神思索了片刻,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再次大笑了起来:“再说了,朝中立足又有何难?谁敢多话,我一个一个统统都杀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敢不让我在朝中立足?”
“你……你疯了!你这是要断送北周天下!”叶宝葭瞠目结舌。
“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若是断送了北周天下,可算是往我死去的父王心里捅了一刀,我觉得也不错啊,”卫简铎的眼神有些疯狂,在夜色中梭巡了片刻,定定地落在了秦桓身上,“现在我们先来做第一件事,你说,卫简怀若是亲眼看到他的皇后和情郎偷情,会不会气得先疯了呢?”
“你做梦!”秦桓低喘着叫道,“我死也不会如你的愿!”
卫简铎身后有人影迅疾地蹿了上来,抬手便掐住了他的下巴,秦桓咬舌自尽未果,剧烈地挣扎了起来,然而他一介文人,哪里抵得过这人的力气,一下子就被制住了。
卫简铎一招手,又有人上来了,手中拿着药粉,往秦桓口中倒了进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桓身上,而几乎就在同时,一直畏畏缩缩跟在叶宝葭身后的卢安一跃而起,夺刀、上马、割喉一气呵成,随即弯腰朝着叶宝葭伸出手来:“娘娘,抓住了!”
叶宝葭腾空而起,伏在了马背上。
“走!”卢安用刀背用力在马屁股上一拍,胯下马朝前发足狂奔。
风声嘶鸣,须臾之间,箭鸣声呼啸而至,呼喝声嘈杂声接踵而至。
叶宝葭紧抓着卢安,好不容易在剧烈的颠簸中坐稳,卢安一边挡箭一边将马缰塞入她的手中,哑声道:“低头,你来。”
幸好这几日和卫简怀学过骑马,叶宝葭将身躯紧贴在马背上,几乎凭着本能,疯狂策马前行。
身后不时传来刀箭交击的争鸣声,手臂一凉,一阵剧痛袭来。
叶宝葭倒吸了一口凉气,几欲晕厥,她猛地一咬舌尖,咬紧牙关,一声没吭。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嘈杂声渐渐远去,而身后的重量却越来越沉。
叶宝葭浑浑噩噩的,心中却升起几分不安,不由得叫了一声:“卢安?卢公公你还好吧?”
卢安没有回答。
身下的马痛苦地嘶鸣了一声,前蹄一软,软倒在地,它也跑得脱了力。
叶宝葭猝不及防,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手臂上的箭倒入,疼得她闷哼了一声,后背冒起一层冷汗,整个人却痛得反倒清醒了几分。
强撑起身子,她朝后一看,顿时心胆俱裂:只见卢安软绵绵地倒伏在地上,背后一箭扎在后背,一箭扎在腰侧,鲜血染红了整个后背。
“救命……”她扑上去徒劳地想用手止住血迹,一边嘶声呼喊,一边朝着四周看去。
天还没亮,只有微弱的一缕晨曦。
前方隐隐可以看见毕城的城墙,近处则是零散的几间农舍,离她最近的农舍被篱笆围着,修建得十分整洁,门前挂着端午辟邪的菖蒲和艾叶,整整齐齐的,一共三束。
门被推开了,一个农户打扮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瞧见鲜血淋漓的两个人也不惊讶,只是瞟了两眼,旋即视若无睹般地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