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足迹孤寂,她在犹豫要不要添上一行。
秦云兴冲冲地进来了:“少夫人,少爷的信。”
一旁伺候的莹月撇了撇嘴:“你每天来回跑,累不累啊?”
“多谢莹月姑娘关心,不过,若是少夫人能快些和少爷回家,小的不就不累了?”秦云笑嘻嘻地道。
叶云茗也不说话,只是拆了信笺一看,不由得呆了一呆,只见今日那信笺上空无一句,只是粘了一朵白梅。
那日之后,叶云茗对秦桓碰触的抗拒仿佛不药而愈,然而,她还是没有答应回秦府。
这两年一路走来太过辛苦,留给她的阴影太过浓重,她无法相信,秦桓居然会喜欢上了她。
若是秦桓只是哄哄她的,只怕她会彻底崩溃了。
秦桓并没有强迫她,这一个月来依然每日一封信笺,若是公务不甚繁忙,便会抽空过来一趟,和她一起烹茶作画、抚琴吟诗。秦威也并没有像她想象中一样不喜于她,反而也来了一封信,言辞恳切,说秦桓已经在他面前发过誓,前尘往事都已忘却,今生惟愿和她长相厮守,还请她看在长辈的面上原谅一二。
叶云茗不知道的是,秦桓早就和秦威说了,若是和离,他便青灯古佛长伴一生。这个孙子的执拗脾气,秦威领教得很透彻了,这回万万再也不敢生出什么旁的心思了。
“这……是什么意思?”叶云茗看着那朵白梅有些困惑。
秦云连忙道:“少夫人,少爷请你移步德庆寺,他在禅院等你。”
若是没有法事,隆冬的德庆寺宁静悠远。
秦云一路引着叶云茗,驾轻就熟地绕过了大雄宝殿,到了西侧的一处禅院前停住了脚步:“少夫人请,少爷在里面等少夫人。”
叶云茗认得这处禅院,当年放生宴时,叶慕彦曾将叶宝葭引到此处和秦桓相会过。
心里有些别扭,本能地想要离开,却又不知道秦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迟疑了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举步往里走去。
禅院中古木幽深,一股清浅的香气若有似无地传来。
中间是一株老槐树,并没有秦桓的身影。
“云茗……”里面传来一声轻唤,叶云茗顺着声音走了几步,便见屋角一排梅树伫立着,一朵朵白梅傲雪欺霜,挺立在枝头。
秦桓一身白衣站在梅树下,犹如初见时那样隽雅温文。
叶云茗痴痴地看了片刻,不自觉地便朝着他走去。
“万树寒无色,南枝独有花,云茗,你喜欢的,便是这白梅,对不对?”秦桓低声问道。
叶云茗无声地点了点头,眼底有些发热。
终于,她盼到了这一天,她的秦大哥,愿意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秦桓的手动了动,两支梅花簪出现在叶云茗面前。
一支红色,蜜蜡镶成的花瓣颜色艳丽,那是他过去送给叶宝葭的梅花簪。
一支白色,和田玉雕成的花瓣清丽动人,这是他这一刻要送给妻子的梅花簪。
秦桓将那株红色挂回了梅枝上,目视了片刻,默念道:去吧,去找你的有缘人。
重新转过身来,他将那白色的珍而重之地插入了叶云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