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态度很好,对她没有丝毫敌意,比李立清强多了。
柳音芝随他上了马车,车内有暖桌,还温着一壶热茶。
江慕雪从一侧取来狐裘给柳音芝披上,还给她递了一个手炉。
“姑娘先暖暖手,那么好看的手可不能冻坏了。”
柳音芝心头一暖,从未有人如此心疼过她。
江慕雪倒出两杯茶,一杯推到柳音芝面前,一杯自己拿在手上。
柳音芝不太敢喝陌生人的茶。
江慕雪看出她的犹豫,把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柳音芝才小口啜着茶,微烫的茶水熨烫着她的胃,给她带来一阵舒适感。
对待谨慎的小猫,要让她一点点地解除防备心,江慕雪深谙此道。
江慕雪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本想进皇宫和魏如是叙叙旧,还没接近就已经感受到那带着威压的视线。
老祖宗在守着呐,没意思。
结果一出来就遇见了找柳明臣的堂妹,她看上去还是个十足无知之人。
只要略施小惠,就能替你卖命的那种。
江慕雪向来惜才,最喜这样的人,一定要让她发挥她应有的作用。
柳音芝偷偷看他一眼,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对了,你方才说知道臣哥哥的新住处,是吗?”
江慕雪点头:“知道。在靠近城郊的一座新宅。”
柳音芝怯生生地说:“那你可以给我地址,我去寻吗?”
江慕雪温然一笑:“天冷,路也难走。你既是柳卿堂妹,我直接送你过去就是。一炷香时间就到了。”
柳音芝有些迟疑,江慕雪眸光一转:
“柳姑娘若是信不过我,我在附近为你另租车马。”
说罢,江慕雪便撩起车帘想让马夫停车。
“且慢。”柳音芝劝阻,“我并非不信公子,只是未见过像公子如此有风度之人。”
江慕雪微微侧脸,脸上带着一股暖意:“那我权当柳姑娘是在夸奖我了。”
柳音芝心跳加速,他这是害羞吗?莫非是对我感兴趣?
“小女能否得知公子姓名,回头让家兄亲自答谢。”
“我呀,”江慕雪想了想:“你只需跟他讲我姓江,他会知道的。”
“好的,江公子。”柳音芝心想不能透露姓名之人必有大权在握,眼前之人只怕非富即贵。
车马一路前行,穿过集市,忽而江慕雪叫停车夫,转头对柳音芝道:
“柳姑娘,请稍等。”
未等柳音芝搭话,他便下了车,不一会儿又上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锦盒。
马车继续前行,江慕雪当着柳音芝的面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个镶嵌着三颗红宝石的银镯,做工精巧,样式不似京城的首饰,反而像是滇西地区的特色。
江慕雪看着柳音芝,又匆忙移开视线,状似不敢与心上人对视一般:
“柳姑娘不知可还喜欢?”
“江公子,这是?”
江慕雪把锦盒推到柳音芝面前:
“江某今日得与柳姑娘相遇,甚是欣喜,兴之所至想买件礼物来做个纪念,不知柳姑娘可愿收下?”
柳音芝一滞,她从未感受过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含羞低头:
“自然愿意,感谢江公子。”
江慕雪看着她戴上,方才心满意足。
江慕雪一路送到柳家新宅,才让柳音芝下车。
柳音芝看着这雅致的门头,宽敞的宅院,心头涌满了恨意,柳明臣这是瞒着他们一家偷偷买的新宅子。
他们一家在周家过得连狗都不如,柳明臣倒好,夫妻两人住这么一大幢宅院,可真是白眼狼。
柳音芝辞别江慕雪,咬着牙进了柳家新宅。
江慕雪的马车刚过一个街口,他便下了车。
车夫,也就是江慕雪的贴身侍卫,自觉去吩咐别人换辆新车,随后端来一盆清水给江慕雪洗手。
江慕雪用皂角搓了好几遍方才柳音芝碰过的地方,嫌恶的表情丝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