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原没特特想这一宗,叫她这么一说,再看外头才意识到天已是黑沉不见五指。院里点上了羊角灯,能看到簌簌的白雪往下泼。这会儿再说要回去,显是给他们找麻烦,她才刚答应了韩肃要伺候王爷的。既然伺候,守夜也合该守的。让别人么,她不是不放心,是不想让。
较真起来,她伺候人的本事自然不如这些受过调-教的丫鬟,但这般贴身的法子,她想自己亲手做下来。好是好不到哪去,但若说细心细致,她必是有的。只因着是对王爷,她就不能有一丝儿马虎。大约也就是因着这个,韩肃才找她来呢。
既如此,只好应下这丫鬟的话来,让她准备去。自己合上门去炕上用饭,一口一口吃得没甚滋味,到底也是填得肚子有八分饱。搁下筷子收盘碟,尽数往食盒里装了。
等那丫头并另外两个抬了一卷头玫瑰榻过来,食盒也就交由了其中一个带出去。她们分开伺候,又拿了几条被子过来,都是熏笼上熏过的,松软暖香。再又打了水来,给她梳洗,每一桩每一件都服侍得十分到位。苏一先时有些不好意思,几样受下来也就不说什么了。随她们端了水来,再端了水倒去。
等一切安置妥当,她便在玫瑰榻上卧了下来。正对着王爷的床前,她侧着身就能瞧见他躺着的模样。没什么困意,便托腮撑头一直这么瞧着。等到子时,又有丫鬟来敲门。这缘由她知道,要给王爷喂药吃。身上换的药不必这么早,但吃的必须按着点儿一顿不落下。
她接了药便让丫鬟带了门出去,自个儿一勺一勺往王爷嘴里喂。王爷身上有伤,想扶坐起来又不太敢动他,怕碰坏了伤口。如此,喂药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勺一勺甚是艰难。好容易都喂下去了,也是磨了好些时候。这会儿她便有些困了,把药碗盘子端到外间去,自来进来到玫瑰榻上躺着。
合眼不过眯了一阵,也没觉多久,窗外便现出了白亮的光线来。王爷身上的药又得换了,仍是丫鬟备好的药草药油,杵臼里捣碎,尽数是要敷上去的。王爷一共伤了两处,一处在左肩上,一处在右边腰上。横竖都得剥了衣裳才能敷药缠片帛,这可就有些为难了。苏一红着脸,但给换了三五回,也就瞧之淡然了。
是以,在王爷稀里糊涂的时候,她看了人小半截身子,还给看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写到王爷醒来亲亲的,但是腰太疼了,坐不住,泪
我先去洗洗睡了,明天尽量保持原本时间更
☆、亲亲
许砚足睡了一日两夜,方才幽幽转醒。清晨的浮光洒进月洞窗,夹带些亮白的雪意。他眼睛尚有些不舒服,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