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傻气么?他们心里都知道,谁也不会赖了谁的,还怕给不给工钱?他们两个都是住苏家吃苏家的,便是不要工钱也使得。这会儿不分家了,搅和在一块先干生意。生意红火了,才有的钱分呢。否则啊,便都是白想。
三人把东西置办妥当,次日便鸣炮仗摆茶水糕点,开了铺子。茶水糕点一应都是不需客人付钱的,只用作招揽。倒是瞧见了不少往前的客人,攀谈起来,还有人问王爷的,可都记得去年有三个月的时间,王爷都是呆在陶家金银铺的。
那时的姑娘家,也有不少出阁嫁了人的。发丝尽数绾了上去,戴个鬏髻。这也是近来才时兴起来的首饰,富贵人家戴金银的,穷些的便戴竹篾的。姑娘家的不戴这个,仍要半截发丝披肩或编辫子的。
说起王爷说起首饰,总没个完。说得尽兴了,就有要定首饰的客人,说:“我明儿差家里丫鬟送十两银子来,给你拔丝儿,再给我做个鬏髻。做好了,自付你工钱。”
苏一应下话来,又与大家说,“也莫瞧咱们穷酸,该有的料子都是有的。便是往前陶家铺子里没有的奇珍异宝,咱们这会子都能拿出一两件来。自带料子自然可以,恐费大伙儿的事。若是嫌麻烦的,又信得过我苏一为人的,用咱们铺子里的材料也使得。你们看得满意,便付了银钱,不必来回跑。”
这话说得大伙儿越发瞧着这铺子满意,只是还对苏一的手艺有疑虑。当初陶家铺子里毕竟有陶师傅,这会儿领头最大的不在了,不知小的单闯这行当手艺怎么样。总要瞧一阵子才放心,这会儿仍还是观望的多。苏一和沈曼柔也不着急,自慢慢从无到有地经营。谁家做生意也不是一两日就赚得钵满盆满的,总得要些日子。
铺子开张到第五日,是元宵佳节。满城满街挂满了各式灯笼,红熠熠点亮了满座城池。便是树上挂的,河里飘的,都是一盏盏烛心灯。苏一和沈曼柔合计,铺子刚开张不好关门,便仍是撑在这元宵夜里开着。苏太公也接了过来,想着晚上陪他往街上看花灯去。
苏太公知道铺子这事儿后,自然细枝末节都问了一番,听苏一说是王爷开的,也没说什么。他倒不是不想说什么,只是瞧着苏一和沈曼柔欢喜这事儿。若是阻了,免不了要叫两人伤心。便想着,是王爷就王爷吧。给谁干活不是干,横竖都是拿钱卖力。但凡苏一和沈曼柔不想干这个的,他也就把她们留在家里了。可这两个喜欢,又有什么法子。石青也爱跟着凑热闹,也就随他们了。
苏一拉着苏太公出去看花灯,便留了石青和沈曼柔在铺子上看着。这会儿两人也是极熟,说话做事不做太多防备。沈曼柔练手艺练得手酸,便趴去了熏笼上,与石青说话。
说的也都是无关痛痒的闲话,互讲起自个儿小时候的事情。他们是完全不懂的两种人,一种从未有过家,飘了二十来年。另一个呢,却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在自家府上走走,多去的也就是城里那些休憩供人耍玩的园子。再是去去茶馆听听戏,也便没有别的了。
石青说:“太无趣了些。”
“那是。”沈曼柔换了条胳膊在下巴下压着,“不比你们风流潇洒,快意恩仇的。我也过腻了那般日子,所以不想再回去。这会儿就好,叫我这么过一辈子也愿意。”
“那你不要男人了?”石青作为跑江湖的,说话难免直接些。虽然周安良一直没给沈曼柔写放妻书,但是石青和苏一连同苏太公对这事儿都达成了共识,沈曼柔和周家大是没什么关系了。不过等着那一纸休书,给了就算两清,再不往来的。
沈曼柔听了石青的话,自想了一会儿,说:“不要了,没什么意思。”
石青挠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