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自雨水后,土膏脉动,今又雨其谷于水也。”
曼妙佳人一袭青衣,丝缕墨发于额间散下,一柄发簪将那三千发丝束于身后。
雾中撑伞,静候佳音。
似有察觉动静,纸伞微微抬起,
那之下是一双如秋水般明亮的眼眸,灵动有神,而在眼角弧度的一侧,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我的王,你终于来了。”
“军师”收伞,邀其相与步入亭中
在旁边的护卫纷纷退至一旁。
“先帝曾言,吾已寻得轮回之法。但恐埋没世间,故而建此巨鼎。”
“不久,便驾崩西去,才造就如今小人夺权的场面。”
军师走到亭中角落,从其暗格抽出一竹简递给识之律者。
“不知殿下,如今可有所想起?”
识宝好奇的打开竹简查看里面的内容:
“今天下暂定,虽表面风平浪静,内部却暗流涌动。”
“自感身躯渐衰,料时日必不多也,恐此去朝中大乱,忧长女遭小人迫害,故而一手执政、一手培养亲军。”
“若真小人得位,则携长女逃离朝内。”
“外留有一鼎,至于小女…安居世外或领导起义,全凭她来定夺。”
“吾知长女聪慧,估选其后,于是此鼎由来。如有所料之外突变,而选其前,亲军应护其周全,不可为难…吾女非吾也。”
“如选其后,便将这交给举鼎者,向其展示。”
识宝翻到另一边,这里就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汝可继吾之名誉,但求安内而攘外。”
“留有一鼎,此间勇士便生生不息。”
“吾身死,吾永存。”
识之律者女士稍有感慨的将竹简递回,她试探性地问道。
“…女儿?”
“嗯,父亲。”
“军师”微微颔首回应着。
她咂了咂嘴,有种说不出的怪味,见对方似乎在顾忌什么,主动说道。
“唉,我都想起来了,这几年真是辛苦你了……不知可否陪为父出去走一遭?”
“只怕外面不安全。”
看来形势有点严峻。
“近来身体情况怎么样?虽外表妥当,但恐有内患。”
“谢家父担心,长久伏案研卷难免伤筋劳骨。”
伤筋劳骨…被渗透的已经很深了么。
“有我在,不用担心,出去走走吧。”
“…嗯。”
识之律者有些烦这种遮遮掩掩的说话方式,要不是暂时不了解全貌……隔墙有耳?她直接就把墙给拆了然后揪出那对耳朵:
“就你小子隔墙有耳?”
两人走到户外,周边一片空旷,识宝也刻意留意了,没人跟踪。
“怎么回事,你们这还有朝廷派来的间谍?”
“抱歉,我的王。这并非派来,而是一早就藏在父亲的亲卫中…依小女子来看,应当是丞相早有预谋。”
识之律者托腮想了想,没想通,于是直接问道。
“你怎么判断的?那宰相又是怎么看你的?”
“因为如果当真是那些小人…恐怕我当时就无法逃出,也就不能站在这里闲聊。”
“看我…自然是余孽之徒。仅是猜测,应当是其长子多次背后阻挠。”
这句话说的不完整,以上帝视角来看,对方同样忌惮未知。
“军师”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
“…当今宰相长子曾多次追求过我,有一点我无法辩解,他不喜强迫他人。”
识宝似乎发现了盲点,她问。
“那…那个什么长子,是不是也举鼎试了一下?”
“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