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韩老鬼还有很多话没说出来。
我看似在等着张凌毓出来化解矛盾,实际上,已经小小地跟张凌毓碰撞了一次。起码,三局和六扇门都已经知道,半间堂的背后还隐藏着其他势力,至少在人脉上已经可以对他们造成威慑。
今天之后,三局,六扇门必然会调整对我的态度。
只不过,我们谁都没把话说出来而已。
张凌毓招呼着叶开,韩老鬼一起坐过来,就像是江湖人聚会一样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谁也没去提刚才的事情,更没说三局和半间堂的关系。
事实上,张凌毓已经给我传递了一个信号。
三局跟半间堂之间走的是江湖道,只讲江湖规矩,处江湖义气。
这也是我希望的结果。
一顿饭吃完,张凌毓亲自把我们送上了车,溪月把车开出去老远,我和叶开马上从喝道半醉的模样里清醒了过来。其实,我们两个谁都没喝多,装醉就是为了方便说话而已。
我转头对韩老鬼说道:“老鬼,我让你去看的地方,你安排人过去了没有?”
韩老鬼说道:“我让琥珀他们去了,刚才琥珀给我传信,说是从张家弄出来一口棺材。让我们赶紧回去,她有重要的事情。”
“溪月,快点!我们赶紧回半间堂。”我催促着溪月赶回半间堂之后,当场就愣住了。
半间堂里竟然多出了一位身穿白袍,明眸皓齿,略施粉黛的年轻女子。对方年纪跟我和叶开相仿,身上却带着一方豪杰才有的大气。尤其是她身上的那套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白袍,似乎将素雅与明艳,朴质与华贵两种反差的词汇结合在了一起,却又让人觉得结合得如此自然。
女子看见我和叶开进门,立刻站了起来:“白袍先生张道凡见过几位道友。”
“张……张道凡!”我当时就懵住了。
白袍张道凡,那不是跟叶开爷爷齐名的人物吗?怎么会如此年轻?
我看向叶开时,后者小声道:“我只是知道张道凡是女的,而且是当时最年轻的白袍先生,比苏戮还小了二十多岁。”
“不过,她那个时候二十多,现在也该九十多岁了。不可能这么年轻。”
张道凡笑道:“吓到两位了吗?”
“如果,按照实际年龄算的话,我的确应该是耄耋之年了。不过,我遇上一点意外,才会保持了现在的年龄。”
我岔开话题道:“道友请坐,我们刚刚回来,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稍后再跟道友详谈。”
张道凡知道我们是要打探一下情况,也不说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们先忙”就坐回了原位。
我给作陪的琥珀使了个眼色,后者告罪一声跟我到了后堂。
琥珀不等我说话就呲牙道:“你个小王八蛋,不弄清是什么情况就让我去弄棺材,我把棺材打开之后,张道凡就跳出来了,差点没把老娘当场劈死。”
琥珀说着就要上来咬我,我推着琥珀的脑袋道:“你先等会儿,先等会儿。一会儿再报仇。”
“后来,你们是怎么说通的?”
琥珀道:“我们打了一场之后,才算是把事情弄清楚了。张道凡当即发了白袍令声援你们。然后,就是等着你们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总算是弄清楚东北先生为什么会忽然出来声援半间堂了,原来是张道凡的原因。
我转头向叶开问道:“张道凡跟你家老爷子熟吗?”
叶开道:“我爷很欣赏张道凡,他们之间也算是忘年交。”
“哦哦!”我点头道:“那咱们去看看张道凡再说。”
我带着半间堂的人走到会客厅,重新跟张道凡见礼之后,把自己在八家屯子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才说道:“张成森祖孙是死在了我的手里,如果,道友想要报仇的话,我半间堂愿意奉陪。”
张道凡笑道:“你们杀了张成森,不仅不算跟我有仇,我还欠了你们一个救命之恩。”
“当年是我被张成森给骗到了八家屯子,推进了鬼门。”
“认真算起来的话,张成森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他的实力只是勉强能达到蓝袍的边缘,却一直梦想成为白袍先生。”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三十年的事情,我却只用了他三分之二多一点的时间就做到了。张成森在嫉妒之下,就想要杀了我之后谋取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