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军威压邪的最佳时机是正午,要是按时间算的话,工兵营集-合部队,准备军旗,布置军阵,有一上午的时间应该够了。中午正好动手。”
“先休息一会儿。”
溪月没听出来我们是什么意思,还从背包里给我们往出拿零食。叶开却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叶开心里清楚,我根本就没有找工兵的打算。
即便是三局,也不可能随随便便调动现役部队,我们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动工兵营。
但是,藏在镜子之外偷听我们谈话的人,并不知道这些。
我把计划摆明了放在他们面前,对方要么是等到明天天亮,全力拦截我们三个,不让我们把信息带出三一九医院。要么就是给我们放开一个通道,让我们进入地下矿坑,将我们全困死在那里。
这算不上阴谋,我只是把事情摆在台面上,让老树自己选择罢了。
我这边刚刚点上了一根烟,就听见住院处大楼那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我甚至觉得自己所在的办公楼都跟着那声巨响晃了两晃。
“看样子是有人开门迎宾了!”我站起身道:“走,去看看那位山上来的朋友。”
等我绕到住院处楼背后的时候,那里已经出现一座天坑,我往坑里看了一眼,第一个跳了下去。
我还没走出多远,就看见一具面朝着矿道深处跪在地上的尸体。
我绕着尸体转了两圈:“王贤平,这是你的尸首?你跪在矿道口这里抹了脖子?”
“是!”王贤平道:“是我对不起他们。”
“嗯!”我点头道:“你的确对不起他们。”
“你是学医的,你告诉我,人死了之后得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变成干尸而不是骨头?”
“那是……”王贤平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我冷笑道:“不敢说了是不是?几十年过去了,你的尸体早就应该化成一堆枯骨了。现在只是干尸,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你死了之后,马上抽光了你的血肉?只给你留了张皮用来包骨头?”
“你说,抽光你血肉的是谁呢?”
王贤平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我把溪月叫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后者点了点头飞快地跑了出去。
我和叶开拉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地走进了矿洞。
不久之后,我就看见远处出现了这一堆被人码放整齐的尸体,上百具尸体一个压着一个堆积起了几米高的尸墙,竟然连一条缝隙都没有,当年堆放尸体的人,分明是特意比对过尸体的大小,甚至一个个试过尸身的体积,才能砌出这么一座尸墙出来。
我再次拍了拍禁魂袋:“王贤平,你出来看看那些尸体。他们像是堆粮食一样被人堆在地上。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死了之后,自己摞成这样?”
王贤平尖叫道:“我被骗了!老树,他在骗我。”
我冷笑道:“你早就该知道自己被骗了,那些人从四楼跳下来,再加上下面还有个天坑,他们相当于从五六层楼的高度落地。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人,还能站起来走进矿坑里面去?”
“要不,我怎么说,你自-杀得不冤。没有你,老树还不一定能杀得了这么多人。”
我正在说话之间,叶开忽然喊了一声“小心”
我只听前方风声乍起,几团尸体被掷飞过来,带着呼呼风啸,向我和叶开当头压下。
“开——”叶开一声呼喝,不离剑的剑气卷地倾天,焚神血焰的火光八方狂卷,硬是将我们三个护在了火光背后。
剑气轰然剧震之下将飞来的尸体劈成了碎块,满天尸块当中,有半颗人头落到了叶开脚下。
我眼看着那颗人头上分离出来的三界牌,顺着叶开裤管往他身上窜动过来,随手挥出一剑往三界牌上刺了过去,骨质的三界牌应声而裂,我的剑锋却连叶开的衣角都没划破。
叶开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刚从敌人的暗算里走了一朝,双掌排空直奔尸墙横推了过去。
高达三米的石墙顿时在滚滚气浪之下轰然崩塌。
我们也看见了一株细叶如血的参天柳树。
柳树本就属于阴木,树叶化成血色,就代表着它不仅成了气候,而且被人血滋养出了妖性。
“老树!”王贤平尖叫道:“原来他是一棵树!我要杀了他。”
那个所谓的东北老客,只是附在了尸体上的妖灵,他为了吃人而下山,偏偏被王贤平当成了病人,甚至还帮着他聚集了大量的食物。
王贤平死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