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了。
秦珣扫了她一眼,轻声道:“皇嫂起来吧,你身子重,不用多礼。”
丁如玉并不起身,仍旧倔强地跪伏于地,一动不动。
秦珣轻叹一声:“皇嫂这是在怪朕了?”
丁如玉苦笑:“不敢。”她命都捏在他手上,她还敢怪什么?
“皇嫂这样,可不像是不敢。”秦珣轻笑,“皇嫂可能不知道。先皇驾崩的当日,先太子妃丁氏死于东宫,如今已与废太子一起下葬。”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丁如玉抬头,惊疑不定。他对外宣称她已经死亡,却将她囚禁于此,到底是什么用意?
秦珣叹了口气:“皇兄喝毒酒前,有一个心愿,希望他的妻子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丁如玉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顺腮而下。他到死,还是念着她。她侧了头,无声落泪。
秦珣见她强忍着不哭出声,但瘦弱的肩膀却一抽一抽的,竟隐约有些恍惚。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别哭了,带你去见一个人。”
丁如玉缓缓站起身,拭了眼泪,一字一字问道:“他葬在哪里?”
“嗯?”
没有等到秦珣的答案,她勾了勾唇角,拔下发簪,对准自己胸口便刺。
秦珣眼神一闪,夺走了她手里的发簪,冷声道:“你这是干什么?他让你活着,你没听到么?”他将发簪掷于地上:“你不是想随他去么?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这是一架看似普通,实则柔软舒适的马车。丁如玉坐在马车里,怔怔的,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她有点后悔,方才她竟然没有试着将发簪刺向秦珣。
马车左拐右拐,最后在一个小院前停下。
秦珣自另一辆马车下来,在丁如玉车前道:“二嫂还不下车么?”
丁如玉愣了愣,反正她也没别的法子。她在一个神情冰冷的丫鬟的搀扶下,小心翼翼下了马车。待看清面前是宅院时,她心下一惊:“这,这……你,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他么?”
秦珣点头:“对啊,他就在里面。”
丁如玉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看着秦珣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和不安。他把她引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她强打起精神,敲了敲门。
未几,有人从内打开了门。
丁如玉抬脚走了进去。
这是一处极寻常的院子,院子里的布局也格外葡萄。院中有一个石桌,石桌边坐了一个男子,正低着头雕刻什么。
丁如玉瞬间泪如雨下。她掩着口,唯恐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那人就会消失不见。
那人缓缓抬起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