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过,在她到北州之前,摄政王会派人截杀,可摄政王没有任何动作,而她从严州进,萧王也同意她来北州。
她实在不明白,所有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往她预想的方向去想?
甚至在她对自己下毒,她或会死在北州,他们也浑然不怕,还反将了一军,搜出了砒霜,搜出了分布图。
他们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甚至都没有费心思对付她。
他竟还要去一趟徽国,当他以燕国萧王的身份站在徽国的朝堂上,当他诉说她在北州所作所为,那么她这个太后的威严,已经荡然无存。
要听政,要临朝,已经是绝无可能的事。
那将会是摄政王一人的天下,他要废帝,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了。
到时候,摄政王会怎么做?自然是立汝南王府世子李崧然为帝。
因为,李崧然虽说不是正统继位的人选,但却是当年太宗一脉传承下来的皇室血统。
许多可能性,在拓跋太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哀家输了,萧王不必去徽国,哀家立刻命人收拾行装归国。”
她的回答在少渊的意料之内,但少渊没有露出一点的满意,依旧冷冷地问道:“那么当着在场这么多徽国人的面,您亲口说,这毒,是谁下的?”
拓跋太后苦笑,“并非下毒,是哀家已经病入膏肓,太医用了砒霜入药,却没有事先告知哀家,导致哀家误会了萧王妃,哀家确实恩将仇报,如果不是萧王妃前来救哀家一命,哀家已经死在太医的鲁莽之下。”
太医就站在外边,听了这话,他惨然一笑,其实,都猜到有这个下场了。
太后赢了,他是要死的,因为下毒计划只有他和几名女官知道,太后一旦以此要挟到萧王妃,他和几位女官都要死。
太后输了,那么他一样性命难保,总要有人背锅。
少渊和两位先生都知道,要她承认对自己下毒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只会选择牺牲一个太医。
而且根据情报,这太医还是拓跋家族的人,这位拓跋太后杀起自己人来,是真的没有半点心慈手软。
在拓跋太后身上,他们仿佛看到了魏国公的影子。
让她持续折腾下去,朝中总有人会站在她这边,因为站在她这边可以快速出头啊,那些二品三品的官位,有些人一辈子都未必能上去,但做了太后的心腹,他们可以。
所以,她的病对于徽国来说,算是好事吧,虽然这样说挺不人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