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么想。”周清弈坐正身子,开口道:“你是不想我风头太盛,引人瞩目,被人算计弹劾。”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周清弈攀上了宋翎这个高枝,已经让很多穷书生恨得牙痒痒了,要是再继续出风头下去,定会物极必反。
宋翎听了这话,瞬间心情大好,这是一种被人理解的喜悦。他情不自禁的挽上周清弈的手臂,靠着他贴过去:“才入了我的府,就这么懂我,周大才子是不是也没少做功课啊?”
“殿下,坐好。”周清弈温声提醒。
“不要,这里又没有外人。”宋翎眼珠转了转,问道:“周清弈,颖贵妃跟你说什么了?”周清弈一五一十地回答:“没说什么,颖贵妃就是跟我说了殿下一些小时候的趣事。”
“我小时候有什么趣事?”宋翎冷笑道:“那女人瞎编的,想跟你套近乎罢了。”
他小时候被关在像冷宫一样的房子里,景帝都没来看他,更何况这个妃子?
为了跟周清弈套近乎,都能胡编乱造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多关心宋翎呢。
周清弈不解地看着他,宫里的事情很少流传出来,他在余杭也没听说过宋翎过往的遭遇。
只是他察觉到,说起小时候,宋翎身上会出现一种阴郁的气质,他在不开心。
就在他想着安慰宋翎时,那人却没心没肺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像是在撒娇:“夫君,若是你想知道我的趣事,晚上入了榻,我亲口告诉你。”
周清弈脸颊微微一红,还是有些适应不了他的善变和孟浪。
宋翎继续调戏了周清弈几句后说“我睡一会儿”,便这么靠在他的肩膀,开始小憩。
周清弈等人睡熟,将他往自己身边揽了过来,小心得如同对待珍宝。
宫内,颖贵妃的流光阁。
檀香幽幽,帘卷轻纱,一个穿着素净白衣的女人正在诚心礼佛。
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颖贵妃放下手中的佛珠,缓缓睁眼:“宁清,何事这么匆忙?”
宋执知道母妃礼佛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可他心里憋着气,无处可说。
只见他亲昵的倚在颖贵妃身侧,吵吵嚷嚷地诉着苦:“母妃,昭华他今日又欺负我了。”
颖贵妃波澜不惊,眉目淡然:“你们二人争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足为奇。宁清,你是不是又惹到他了?”
宋执悻悻地低下头,小声道:“我也没说什么啊,就是讽刺了他几句,说的都是事实。”
颖贵妃不悦道:“你说什么了?我交代过你的,小心祸从口出,你都忘了吗?”
“说他强逼周校书郎成婚一事。”宋执道。
“木已成舟,你又为何要这么说呢?”颖贵妃想起在殿中一对壁人对视时略显默契的眼神,若有所思道:“或许周校书郎不是被强迫的。今日归宁,我看他对昭华,也不像全无情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