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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洞房了?(1 / 1)

任玘坐在榻上,手试探的攥了一下,发觉有力了,他立马抬手掀开自己头上的红盖头,眼前瞬间明亮,目光看到屋内布置的红幔,桌上红烛酒杯,赶紧起身往门口跑去。

推了了半天门,门都没有动一毫,又跑到窗口推着,也是怪了,纸糊的窗户一丝没推动,任玘泄气的锤了一下窗,突然想到什么,立马跑去打开床边柜子,把里面的剪刀拿了出来。

这时,门被推开。

任玘被这声响吓得回头,看着门口身着红服的男人,双手攥紧剪刀,有些发抖的举起对着进来的人。“你…你别过来……”

来人仿若未闻地缓缓迈开步伐进来,平日随意披散的如瀑长发挽起束冠,穿着红服在烛光照耀下神色显了几分认真,不似往常总是兴致索然的慵懒模样。

裴玙走到任玘面前距离只隔几步,他看着面前发抖的小人,有些不理解。

怎么之前都行了夫妻之事了,今日补偿婚礼,任玘会这么害怕,不应该喜悦吗?

“你…你你别动……”任玘紧张的缓缓后退着,看了看裴玙身侧空隙,拿着剪刀对着人慢慢挪动脚步,看裴玙没有动作,脚步都大胆了几分,离裴玙身侧距离远了,急忙往裴玙身后的门口跑去。

未到门口身子一下失了力,瘫软坐在地上,任玘眼看剪刀一下掉落在腿上,闭着眼抽着气等着剪刀刺进腿里,等了一会什么痛感都没有,身子倒是被人抱了起来。

悬空感让任玘缓缓睁眼就看到面前的修长脖颈,身子无力抬不了头,他只能抬眸看到裴玙这人下颌,鼻子一酸,眼眶红了,想要说话,又变成了嗯嗯唔唔的叫唤声。

裴玙抱着任玘移动脚步走向床榻,他把任玘放在了满是红褥的榻上坐着,俯身伸手把新娘头上的凤冠取下,抚顺那头不及腰长的青丝,解开喜服腰带,把那繁复的红服内衬剥开,露出任玘里面白润的胸膛,手指慢慢从柔软腰腹抚摸滑动到纤细脖颈,又把手转了方向顺着圆润肩膀勾起衣襟,脱下那身霞帔,把赤裸纤细的人放在榻上躺着,压了上去。

任玘躺在床上,眼珠转动望着俯在他身上的人,感觉到一只手掌抚上了他的脸庞,拇指摩挲他的眼尾,听到这人说道。“小玘,今日成婚,不可胡闹。”

“呜……”

任玘想说自己才不是,明明是他强迫他,能不能大发善心放过他。

可到嘴又是唔唔乱声,眼眸氤氲的湿雾更厉害了。

他看着那张俊美脸庞下来凑近,吻住他想要努力说话的嘴,舌头舔舐着他的双唇。

含住任玘的唇的裴玙伸出舌头慢慢进入那微阖的嘴里,舔舐着里面翻动躲避的舌头,牙齿轻轻咬住那舌尖,那根到处躲的小舌就不敢再动。

心里涌过奇异的愉悦。

牙齿轻轻磨动着那根小舌往自己口里带,慢慢吸吮着两人搅的分不清谁的口液。

任玘小声呜咽,他以为刚刚乱动舌头,被威胁着要咬他舌头,紧张的眼里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从上次被肏了之后,只看到裴玙这人就已经害怕了,趁着裴玙睡觉,赶紧溜之大吉,哪曾想刚出小镇就被逮了回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被裴玙抱着在小镇上往回走着,他一直叫着救命,小镇上那些人明明都从身旁路过了,就是当作没看见。

但他也不敢报官,因为他穿越在这里算是黑户,而且他也确实说不出口他一个男人被人强行上了当妻子这话。

可他也没想到在山下就被裴玙换了一身红服,又让他身子无力的直接塞进轿子里,等轿子停下,他盖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到好像弯腰了一次,就被人抱起进了屋子,放在床榻上坐着。

接着……

任玘眸子水雾笼罩,看不清凑的极近还在深吻他的眉眼,舌头已经吸吮的发麻,两人的口液吞咽不下去,口水都从嘴里溢了出来。

“唔唔……”

他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裴玙像是察觉,立马放过了任玘的唇,嘴唇一离开,任玘就大口呼吸着。

裴玙手掌伸向任玘潮红的面庞,拇指轻拭那滑落的泪珠,然后慢慢摩挲到那小巧耳垂揉捏,看着喘息的任玘,他又凑近亲了一下那张合的红唇,就往下吻着那纤细脖颈,每吸吮一下,白皙的肌肤就留下红印。

貌似得了趣,裴玙继续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吻着,轻咬锁骨到白润胸脯,再往一侧粉嫩的乳头蹭了两下就含了进去,牙齿轻咬磨动那一处,舌尖灵活舔着被他牙齿挤压挺立的乳尖,一只手也慢慢抚上来了另一处的粉嫩,双指轻捻,揉的粉嫩变得艳红。

“唔……”

任玘身子不自觉轻颤着,乳头的麻痒侵入脑内,下面一处晃悠悠立起,另一处从体内泛起湿意肉壁蠕动。

“小玘为何紧张?”忽然任玘耳边传来询问。

你觉得呢……

任玘觉得裴玙明知故问,现下他说不了话身子还无法动弹,还有个男人在他身上肆意妄为,他要是能动就不会看出他是紧张了,而是害怕的发抖,但他无论怎么说都说不过这位脑子不正常的男人,因为这人还总有奇怪的回答,比如现在:“小玘许是今日成婚,人生大事,紧张无可厚非。”

任玘望着房屋木梁,心里一片慌张无措,不仅反抗不了,本身嘴笨也说不过这位一堆歪理的人。

从未想过穿越会遇到这样奇怪的事,莫名其妙的救人就被当了媳妇强迫成婚。

裴玙撑起身,头发上的束冠不知何时取了下来,一头青丝垂落在任玘白皙的身子上,与任玘那不及腰的长发纠缠,面上眼里毫无情绪,像不是在做这情欲的事,只是双手已经顺着那细腰下滑,摸到那腿间春景。

“呜……”

任玘小声叫着,肉棒已经被那大手握住,肉棒小巧,一只手就可覆盖,裴玙倒是挺有人情味的揉着那根肉棒,慢慢自下往上揉着。

裴玙看着任玘白润身子被身下红褥映的绯红,脸庞潮红喘息着。

从上次行过夫妻良宵后,他有些想念这般滋味,又想着人间好像成婚才能做这事,看到任玘当时生气,觉得是他唐突冒昧了,这才选了个所谓良辰吉日补了婚礼。

只不过…为什么他的妻子还是不悦。

裴玙不理解,但手上那根小肉棒已经被他揉的快要射精,手里加快速度,那根肉棒抖动两下,一下射了出来,手上沾上了一滩白浊。

裴玙看着手掌里的精液,又看了看任玘因为刚刚射精,胸膛起伏着张开殷红双唇喘息,无故有了坏心思,用沾染精液的手伸向任玘面庞,手上带着黏稠轻轻描摹五官轮廓,精液就顺着手指滴落在任玘面颊,还总是无意的把手指往那开阖喘息的嘴里凑。

任玘此时绯红的脸庞全是像水滴的白色液体,嘴唇上也滴落液体,有的无意落到嘴里,黏糊感在舌头上蔓延。

他只看到脸上被裴玙手指画着圈一样有水滴落,脸上滑腻腻的,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总觉得要是知道,自己应该不能接受……吧。

“唔……”

裴玙玩过了,俯下身去吻着任玘的红润嘴唇,另一只手摸向那早已湿润的花穴,合拢的花唇正随着肉穴开阖颤动,手指从缝隙挤入,顺着肉芽往下摸到收缩流淌淫液的穴口,一根手指轻轻探入,指头就被里面穴肉裹紧。

继续往里伸入,手指被里面的暖热肉壁裹得湿滑。

“小玘,我想直接进去。”

“唔嗯……”

裴玙只想让下身那根东西进入这舒服的软湿肉穴,他把手指撤了出来,起身抬起任玘的一只腿弯,撩开自己下摆,把粗热肉棒显露出来,贴近任玘那会阴处,一点一点的戳弄那合拢的花唇,无意间顶到阴蒂,惹得任玘敏感的叫唤出声,花穴里淫水泛滥。

裴玙就这么寻觅蹭到一直流淌的肉穴,龟头碰到收缩的穴口,直接顶撞进去。

“啊啊……”

花穴突然被肉棒撑开撞入让任玘反应不过来,身子直接不自主的弹了起来,撞到裴玙胸膛又落入榻中,肉壁内攀着的那根肉棒还没适应就被猛烈抽插起来。

“唔啊…啊……”

任玘双臂垂在身侧,身上已经汗水湿透,身子随着激烈的撞击颠着,铺在红榻上的乌黑长发也跟着摇晃。一直到裴玙肉棒触及到一点,他全身剧烈抖动像是抽搐般,快感直窜入脑,让脑内一片混乱,可他连摇头缓冲的机会的都没有,只能让那根粗大的肉刃,一直快速抽离进入摩擦到那处骚心。

“啊啊啊……”

任玘尖叫着射出精液,花穴内跟着缩张闭合,肉壁堆叠的裹住那根炙热。裴玙却还是猛烈肏干里面不停缩紧像是要将他肉棒绞断般的肉穴,抽离出去又把那里面堆叠缩紧的肉壁撑开。

任玘失神双眸望着上方的裴玙,看不清裴玙的神色,只能看到裴玙那头青丝在他眼前垂落晃动,可承受不住的他只想求饶。

到嘴又是一阵黏腻长吟。

“啊……”

两人之间相连处响起撞击水声,在抽动中任玘小腹一下一下的隆起轮廓,肉穴内晶亮水液都被撞得黏糊发白,那黏液顺着肉棒的抽离撞入溅出,黏到两人的会阴肚腹处。

任玘被肏的恍惚,他觉得自己好像要被肏弄坏了,肚子里面像是要被肏烂的程度,害怕的呻吟都带了些哭腔,肏到后面他已经没有力气呻吟了,眼眸半阖泪水一直滑落到鬓角,嘴里张合着喘息都不知道闭拢,口水从嘴里流了出来。

裴玙俯下身手掌抵在任玘发顶,看着任玘这副被肏弄失神的模样,嘴唇磨蹭着任玘那合不拢的双唇,把那微微吐露的红舌含住,比刚刚还要猛烈的顶撞,顶撞许久,才把热液喷灌进被他肉棒撞得湿黏拉丝的肉穴内。

“唔唔……”

任玘睁大双眸看着这双凑近的眉眼,体内被热液浇灌,烫的他身子不停地颤栗,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两下,肉棒的精液又跟着射了出来。

裴玙撑起身,看着任玘被肏弄懵的模样,他只觉任玘这般模样好看,肉棒还未抽离,又不自觉地在那淫水精液混合的穴里涨大。

他自然遵从自己身上的欲望,双手握着任玘的腰侧抬高,轻微顶弄两下又开始撞击起来。

他喜欢夫妻之间这样的情事。

任玘躺在藤椅上看着裴玙在院落打扫着,也不知道那段时日裴玙是怎么打扫那么干净的。

裴玙在他的注视下,再一次把院里堆积落叶扫散,小木凳被扫帚扫翻在地,院落灰尘连天。

任玘无言,闭眼想着那日成婚之后……的逃跑。

成婚那日被裴玙肏了一夜,怕的他法的搅动,下巴仰起呻吟。

裴玙看到这幕媚人姿态,蹲在任玘身侧,看着任玘双腿耐不住的曲起分开,屁股腰身抬起往上摇晃迎合手指。

“小玘只是自己安抚就能满足吗?”裴玙问着,手掌抚上了任玘胸膛,捏捻着胸前一点。

“嗯啊别…别捏……”任玘喘息说着,闭着眼不去看裴玙,手上动作加快也不能进到深处,肉棒一直想射精,自慰半天也没有想射的冲动。

睁开湿漉双眼看向裴玙,又敛眸轻声问着。“你还做吗?”

“嗯。”

裴玙眼里有了一丝笑意,抱了任玘起来,他把人翻身跪趴着,揉着饱满臀肉就捅了进去。

“啊……”

任玘睁大双眸,那炙热的孽根刚进去他的肉棒就直接射了出来,花穴一阵缩紧绞着里面那根肉棒,手肘撑地身子顺着撞击摇晃。

裴玙顶撞着里面裹紧他肉棒的穴肉,知道任玘难耐的点,就直接撞着骚心密集的抽插,看着身下光滑如玉的背被地面磨出红痕,几缕长发垂在背上凸现的蝴蝶骨上,大部分长发顺着背垂在地面跟着晃动。

“啊啊……”

任玘仰起下巴尖叫着,被快感淹没身子不停地颤抖,肉棒又开始挺立,摇头缓冲着涌入脑里的刺激快感。

过了不知多久,任玘已经腿软想趴在地上都被裴玙揽住腰继续撞击,一下下都是抽离出去再全根没入,接连处水液四溅,白沫涌出。脸上精液都出现干涸,手撑不住只能肩膀撑着地面,侧着脸趴在地上摩出红痕。

捅进深处宫颈软肉,任玘已经受不住的双眼微翻,嘴里张开红舌吐出,宫颈痉挛的喷出潮水,肉棒也同时射出。

高潮没过又被密集抽插的彻底抽着气,任玘瞳孔睁大,等到滚烫精液射入,裴玙放开他,他就直接趴在了地面,脸上失了神,胸膛一直起伏着,花穴敏感的从肉壁流淌出的水液都让他浑身剧烈颤抖。

任玘半阖的双眸看着裴玙躺在他的身侧,把他拥入怀中。

裴玙抚摸着任玘轻颤的背。“我的小玘今日可尽兴?”

任玘缓着自己的急促呼吸,想起自己刚刚淫荡的模样,脸更加埋进裴玙怀里,在意识模糊前,抬起无力的手捶了一下这人胸膛,说了句帮我看好他们,就彻底昏睡过去。

任玘从上次两徒弟从秘境回来又不敢再下山了。

当时醒来已经是白日,裴玙也没离开的继续跟着他。

任玘看着两徒弟进入秘境后,他有些担心,但他这个修为也进不去练气期秘境,只能在外面踱步等着。裴玙见他心焦直接把他们两人修为压低,跟着一起进去。

只能说翊鹭果然有气运之子的风范,他们跟在身后,看到其他家族少爷小姐遇见翊鹭就开始嘲笑。

“一个没落小家族的孤儿也配与我们争抢资源。”

“怎么?退婚后改喜欢男人了?如此亲密?”

翊鹭沉得住气,陆嘉不忿的先跟人吵上了,陆嘉吵不过红着眼眶开始拿剑上去打,翊鹭想拦也没拦住,也是别人人多,他们两人寡不敌众。

任玘听见嘲笑就想上去,被裴玙拦住,任玘心疼的等到后面看他们打不过,想着裴玙再拦他,修为不压了,秘境毁就毁了,他刚灵力转动就被裴玙压下说道。“你去会被他们认出来,传出欺负小辈的闲话,我来。”

裴玙也没上前,只是随意动了下手指,那些家族少爷小姐一干仆从直接掀飞不知所向。

还把翊鹭陆嘉看懵了,面面相觑。

任玘急了,他拽着裴玙袖子,“你顶多让他们灵力尽失无力再战,小翊小嘉自己就会离开,你这样太明显了。”

话音未落,咆哮声从旁边林子传来,一只妖兽就冲了出来。

任玘一看,风属性,刚好正对那几人,被刮飞也正常。

风鸱兽已经快到中阶,两徒弟也打不过,翊鹭抱着陆嘉拔腿就跑。

之后任玘充分体现了慈母多败儿的属性,看见两徒弟遇见危险,他不好出手,就下意识扯着裴玙袖子。

两徒弟都以为自己是运气好,每次都意外的绝处逢生,开始懒散慢悠悠的到处寻觅,反正总会遇到机缘,见到东西就往袋里收。

主要还是陆嘉好奇贪玩,翊鹭惯着也不催促。

作为金手指的裴玙当然乐在其中,还能有作为救两徒弟的奖励。

苦了任玘每次冲动拽袖子后,被裴玙亲昵咬着耳朵。“小玘,我要奖赏。”

说着就动手了,任玘连话都没回一句就直接被裴玙速度极快脱了衣衫,花穴被肉棒肏了进去。

愣是一个小秘境,每个地方都被当床做了一遍,冰湖瀑布,寻宝洞府,幕天灵植地,就连妖兽洞穴都没放过。

翊鹭还刚好出现练气七层突破八层,陆嘉在一旁护法。

任玘躲在不远处的树后偷看,又被背后裴玙解开腰带,长衫下摆被撩起,裤子褪到腿弯,流水花穴就被进入肉棒。

任玘被迫弯腰双手撑着树,看着自己长发垂在两侧晃动,浑身汗淋淋仰头张开唇喘息着,双腿酸软花穴充斥着猛烈撞击声,精液射到地面草叶上,肏到宫颈软肉高潮喷水的尖叫声被裴玙手掌捂着嘴吞进喉里,浑身颤栗睁大双眼,湿液顺着双腿内侧滑落流下,头垂着失神看向自己发抖的双腿,一抬头还能羞耻的看到前方两徒弟,最后像没骨头一样软着的被裴玙抱出秘境。

任玘回宗门后,一运灵力,发觉自己金丹又升了一层。

疑惑是不是之前估算与裴玙的双修有误,怎么那么几天就升了一层,现在金丹四层。

还被师尊夸着这次出去就遇到机缘,这么快升了一层。

任玘羞得不敢回应,又因为自己心里的隐晦心思,除了日常教导,也没有脸面多接触师尊。

任玘想趁着灵力充盈赶紧闭关看看能不能再冲一层,急忙去告诉两徒弟说自己要闭关,又送给翊鹭一些法器作为又升练气八层的奖励,不放心又去师尊那里拜托他多带带自家徒儿,等师尊答应后才放心的回屋闭关。

等着闭关出来,他看到自己身上满是蛛丝灰尘,呛得咳嗽,赶紧施了除尘术开门出去。

刚打开门就被一位青年冲进怀里,任玘下意识抱住,他看着跟他身高相差无几的艳丽青年,从长开的眉眼看出这是陆嘉。

讶异陆嘉怎么到筑基了。

分神想着,筑基就一直保持这个体貌了,这还能长高吗?

“师尊娘亲出来我就感知到了,我厉害吧!”

“恭喜师尊娘亲又突破一层,我好想师尊娘亲。”

“师尊娘亲怎么闭关这么久,我都十八了,师尊娘亲都不陪我过生辰。”

陆嘉鼓脸一通说着,又蹭了蹭任玘肩膀。

任玘惊了,怎么闭关了四年这么久。

他抬手揉着陆嘉发顶,笑道。“师尊补偿你好不好?想要师尊做什么?”

“嗯……我要师尊娘亲给我做好吃的。”

“师弟,师尊刚出关,你怎敢劳烦师尊,你已筑基辟谷,怎么还找师尊讨要吃食。”说话的是一位清冷俊秀青年,一身蓝衣翩翩,身子挺拔沉稳,他走到任玘面前,鞠躬行着礼。“恭喜师尊出关。”

任玘目光转向已经需要仰头看的翊鹭。

这孩子已经有仙君之姿了。

任玘又笑道。“也恭喜小翊小嘉突破筑基,为师刚出关,还未来得及给你们备晋升之礼。”

陆嘉躲在任玘背后,对翊鹭哼了一声,告着状。“师尊娘亲,你不知道翊鹭师兄在你不在的时候,老欺负我。”

“他可严厉了,天天逼着我练剑,都不让我歇息。”

“还要惩罚我,每天都……”

“咳……”

翊鹭咳嗽一声,打断陆嘉话语,看向捏着陆嘉脸的任玘。“师弟,过来。师尊刚出关,需要去寒雾泽沐浴换衣吗?”

“好。”

任玘听着耳边陆嘉的悄悄话,想着什么惩罚会舒服,又听见翊鹭的话,转头答应着。

“就不打扰师尊了。”

“那为师先去寒雾泽了。”

“好的,师尊。”

“师尊娘亲我等你做好吃的。”

任玘看着陆嘉耷拉着肩走向翊鹭,又一同对着他行礼告退,满头疑惑飞向寒雾泽。

“不是说好暂时不告诉师尊?”翊鹭见任玘飞远,一只手环着陆嘉腰说着。

“可我太想师尊娘亲了,一看到师尊娘亲,就想什么都告诉他。”陆嘉顺着姿势就双臂抱住翊鹭的手臂,蹭了蹭抱怨着。“都怪你要欺负我,还不让我告诉师尊娘亲,你肯定是怕师尊娘亲罚你。”

翊鹭清冷的眸子含着笑意,另一只手把陆嘉的一只手牵起,低头亲了一下手背。“是,我怕师尊罚我。”

“我就知道,那我不告诉师尊了,我要吃甜果。”陆嘉说完踮脚赌气咬着翊鹭肩膀,听着翊鹭笑着答应,眸子弯着,又踮脚亲了一口翊鹭脸庞。

拽着人走着说要去自己选甜果。

任玘到了玉清峰另一头靠着山壁的一处热气弥漫的泉池,这处与他们住的小筑春日昂然不同,这地环境冷寒,热泉池泛起水雾,这才叫的寒雾泽。

任玘取下发带,脱了衣衫下去泡着。

闭着眼惬意的轻叹一声。

“恭喜小玘出关。”

听见熟悉的声音任玘睁开眼,看向身侧与他一同脱了衣衫赤裸泡着的裴玙,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移,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雾朦中,任玘湿发垂肩弥漫白润胸前,水滴顺着锁骨滑落到胸前嫩红两点,又顺着腰间流入水中滴成涟漪,似狐狸妩媚的双眸被热气熏的泛红,看向裴玙像是带着嗔羞。

裴玙看的心念一动,他揽着任玘的软腰把人圈进自己怀中,伸手撩起一缕湿发吻着。“我今日拜访珩岐宗,闲逛至此,没想到遇见美人沐浴,想与美人戏水一番。”

任玘一言难尽地抬头看着裴玙那张脸,觉得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论起美人,放眼修仙界,他不仅排不上号,更比不上面前这位在灵界琅嬛排名前三的昭赋仙君。

就因为这张仙姿佚貌的脸,连不修边幅,兴致缺缺的懒散披发模样,都显得是醉玉颓山。

偏偏琅嬛还是个实力长相并驾的排行榜……

任玘拍掉裴玙摩挲他头发的手,偏头问道。“凌琅宗今日拜访有什么事?”

裴玙被拍手也不恼,又伸手向任玘脸颊细细抚摸,低头亲了一下任玘嘴唇,抬头回答。“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再次祝贺小玘,大徒弟在宗门大试得了榜首,小徒弟入前十,两位晚辈飞升指日可待。”

“嗯?小翊得了第一?小嘉也入了前十位?”

没想到两徒弟那么厉害,自己去宗门比试就…嗯…不提也罢,只能说自己太废物了…

任玘抿嘴笑着,眼里欢喜踊跃。

裴玙见任玘听见消息双眸瞬间流光溢彩,人都变得顾盼生辉,他俯身埋在任玘颈窝。“小玘怎么不曾为我这样笑过,让夫君吃味。”

任玘笑意收敛,伸手推了推,小声说着。“你下巴咯着我了……”

裴玙立马起身,他抱着任玘的双臂又紧了紧。“小玘,闭关四年,为夫想你的紧。”

“可想念夫君?”

“你梦里我应该是想…唔……”

说话声被裴玙抬起下巴堵住,舌头探入口中,任玘顺从的闭眼张开唇,让那灵活舌头进入更深,与自己舌头翻滚搅动,口水从嘴角流出。

吻了许久,裴玙放开任玘的唇,双掌摩挲着任玘的后腰,嘴唇蹭着任玘潮红的脸颊启合呢喃。“我想听小玘说一些让我心悦的体己话。”

任玘蹭的脸痒,头往后仰一些,抬手捂着裴玙的唇,认真道。“要不我去为你寻一颗海蜃珠吧…幻境里你想要的都有…或者送你一面镜子?你看看你眼睛有情绪温度吗?你会心悦吗?”

“有的。”裴玙把捂嘴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浅灰眼瞳倒映着任玘的脸。“只要你说,我的心会跳动,我很喜悦。”

任玘望着裴玙没表情的脸欲言又止:“…………”

是个人的心都会跳动…还不止人…

任玘推着面前这人胸膛,两人凑的太近,下面一直抵在他小腹的炙热实在是忽视不了,自己花穴已经泌出水液,只是在池子里瞧不出来,见又推不动,瞄了裴玙一眼,不自然的低头含糊着。“你想做什么你就做……”

裴玙水里一捞,单手把人抱了起来,突然失重任玘吓得赶紧搂住裴玙脖颈。

裴玙把人放在池边坐着,挤进任玘腿间,双手抓着那软腰两侧,刚好两人平视。“今日恐怕不能满足小玘,夫君还有要事在身。”

任玘听见这话只盼这人赶紧离开,掩饰心中喜悦,眼神疑惑看向裴玙,听这人继续说着。

“魔族有卷土重来的趋势,我今日前来就是为此。”

“小玘需勤加修炼了。”

裴玙说完上前咬了一下任玘嘴唇,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睛紧盯着任玘像是显示不悦。“我不喜欢小玘听见我说离开就心里欢喜。”

“知道吗?”

任玘捂着自己吃痛的嘴,心惊裴玙怎么看出来的,自己有这么明显么?放下捂嘴的手,不敢正视裴玙,心虚岔开话题问着。“魔族不是千年前被打入极寒之渊吗?魔尊也身死魂消,那里环境艰难难以修行,人心涣散,连到合体境界的魔修少之又少,怎么还有能力重来?”

“千年了,他们也该适应环境了。”

“在你闭关的第二年,魔族有了新的动作。”

“现如今灵界已经出现魔修的行迹,有的小门派被蛊惑堕魔,也有一些无宗门庇佑的散修失踪,估计是被拿去修炼了。”

“珩岐宗作为灵界第一门派,特来召我们商议此事。”

“只不过……”

裴玙看着任玘心虚的模样,笑了笑。

任玘本来想询问只不过什么,忽然听见裴玙破天荒的笑声好奇地抬眼看去,看见那张笑脸顿时吓得不轻,双手立刻伸去捂着裴玙的脸,一时间忘了裴玙的气性口无遮拦。“别…你别笑了,你笑起来好可怕……”

怎么有人笑起来这么吓人,这人是不是从来没笑过,笑起来就跟一个假人扯起嘴角一样,诡异的让人起鸡皮疙瘩,这再怎么好看有这笑容也不好使了……

裴玙敛笑,拉下捂脸的手,两手抓着任玘手腕,沉默盯着任玘。

任玘说出话就已经后悔了,都忘了裴玙是个小气的人,之前自己说些抱怨裴玙的话,裴玙直接不悦,嘴里说着不喜,做那事倒是喜欢的紧,日子久了,虽然裴玙脸上依旧看不清情绪温度,但他还是能揣测到几分裴玙不悦的模样。

主要别人靠表情传达,裴玙靠环境。

现下被裴玙盯的身子起了寒意,本来他这个境界是不畏寒的,现在身子冷的发抖,牙齿都在打颤,感觉小腿泡在池子里的热泉都是冰的。

“小玘,我不悦。”

“嗯…体会到了。”任玘听着发抖回应,感觉这个回答让自己更冷了,湿发都结了霜。他冷的受不住,挣脱裴玙抓住自己的手,抱住裴玙脖颈,示弱软着声。“夫君…我错了。”

“嗯,小玘。”裴玙回搂住任玘,托着任玘屁股把人抱起来,见任玘头埋在他颈窝,另一只手抚摸着任玘的背后湿发,等怀里人身子渐渐回暖后,就在这热泉池里慢慢走出水纹,接着刚刚没说完的话道。“我见小玘不喜杀生,所以有劳小玘继续闭关了。”

任玘茫然的从裴玙颈窝抬起头,与裴玙对视。

他刚出关怎么又能闭关?

还在疑惑突然感觉到体内灵力不断涌入,他感觉到这已经不是要突破金丹几层了,而是要进阶元婴。

任玘睁大双眼看着裴玙的脸,不可置信裴玙怎么有如此能力。

“你怎么……”

眼前一闪又到了自己闭关的小筑,被裴玙抱在怀里坐着,两人依旧赤裸。

“小玘乖,很快的。”

裴玙说完把人放榻上为任玘披上衣物,低头凑近吻着想说话的人儿,等着任玘闭眼进入神识后,这才放开离去。

任玘询问的话语被裴玙堵住,在入定前看着裴玙的眉眼,想着。

完了,还没给小嘉做吃的,不知道会不会闹。

再次出关,任玘已到元婴,他也不知道时日过了多久,想着陆嘉想他做吃食的话,有些心虚的开门出去。一出门就看到翊鹭跪在门外,见到他就喊着求他救救陆嘉。

任玘心里一咯噔,赶紧上前扶着翊鹭让他起来问着小嘉出了什么事。

“求师尊救救小嘉。”翊鹭看到师尊出来,没管任玘扶他起来的手,继续跪着。

“怎么了?你先起身,小嘉在哪?”任玘焦急询问着,他心里着急,到底发生什么了?

“对不起,师尊,我没照顾好师弟。”

“求师尊向师祖求情,救救小嘉!”

“你先起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小嘉在哪儿?他怎么了?”

翊鹭依旧跪着,也不抬头看面前的一脸担忧的任玘。

“是我的错,师尊闭关,与魔族争战中,师祖也嘱托过我们小辈不许出宗门。”

“可我还是带了小嘉出了宗门。”

“所以呢?你不会告诉我小嘉……”任玘整个人慌神心滞了一下,他想该不会是小嘉出去遇到了魔族被遭遇不测……

“小嘉被蛊惑堕魔了……”

任玘听到此,舒了口气,虽然这消息也让人心慌,至少没遭遇不测就行。毕竟心魔堕魔初期还是能祛除魔气的,他劝着翊鹭。“小翊你先起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现在小嘉在哪?”

“小嘉被师祖关押在风袪崖。”说着翊鹭抬手抓着任玘手臂,跪着又前进两步,沉稳的人脸上全是担忧。“师尊我求你救救小嘉,风袪崖全是留下的剑气,小嘉的修为根本抵不过。而且他已经被关至有半年有余了,我被里面剑气重伤,又被师祖带了出来,求师尊向师祖求情,求他放过陆嘉。”

风袪崖在珩岐宗的北角峡谷,那里宛如一道天堑,也曾是历来珩岐宗剑仙顿悟之地,里面凌厉剑气纵横,后来被珩岐宗当做惩戒关押之用。

关押磨炼心境,出来皆大欢喜,由此晋阶,祛除不了就是磨灭至死。

陆嘉已经被关半年……怎么魔性还未祛除?

任玘听罢神色凝重,抓着翊鹭肩膀就往风袪崖飞去,在路途中问着。“小嘉怎会无故堕魔?”

“是我的错…堕魔本该是我,我当时带小嘉出宗门,被魔族之人设了心魔劫阵法,一时未察觉,又被小嘉拼尽全力救我出阵,他却身陷囹圄,没堪破心魔堕魔了。”

“后来师祖过来相救把我们带了回去,小嘉也因为入了魔被长老们罚去风袪崖。”

怎么回事?陆嘉心思向来纯净,怎么会有堪不破的心魔。

任玘想到此,两人已经到了风袪崖。

把也想进去的翊鹭放一边定着,自己飞了进去。

也不知怎么回事,按理来说他元婴修为即使进来,就是不重伤也得躺着出去的下场,但是进去之后,那些剑气向他袭来,他刚运剑防备,凌冽剑气就往身后打去,在山壁留下沟壑剑痕。

任玘也不管直接往里面前去,在狭窄山缝深处,见到了一身伤痕见血的陆嘉,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喘气。

任玘看到眼眶湿润,心疼的过去抱起陆嘉,灵力感探,感知到陆嘉修为殆尽,已经命悬一线。

“咦,要死了吗,怎么会见到师尊娘亲。”陆嘉被抱起,感觉到是熟悉的气息,下意识蹭了蹭,已经无力睁眼,声音气若游丝喃喃。

“是师尊娘亲,小嘉受苦了。”任玘听见陆嘉虚弱的话语,眼泪没绷住,直接掉了出来,抱着怀里的满是血痕的人就往外飞去。

回到小筑,任玘让焦急眼眶红了的翊鹭在屋等候,又把陆嘉泡进寒雾泽池内,为他输送灵力。

可修仙灵力与魔气相冲,更让陆嘉经脉不堪冲击的呕出血来,任玘无法只能先让陆嘉在池子里泡着,又赶紧喂了几颗疗伤灵药。

想着去找师尊想想办法,他刚到玉清峰小筑,师尊与惩戒长老就在霄树下,翊鹭在一旁跪着。

惩戒长老看任玘飞来,负手而立,皱眉斥责。“任玘道人,你已经身为珩岐宗元婴道人,私自带离魔族孽障,你把珩岐宗规矩放置何处?”

任玘在旁侧行着礼,把翊鹭扶了起来,拦住了想说话的翊鹭,让他去守着陆嘉,见翊鹭走后,他才转头看了一眼惩戒长老,又望了一下师尊,垂眸低声道。“陆嘉是我徒弟,不是魔族孽障。”

“他只是被蛊惑入魔,算不得魔修,只要祛除心魔,还是能回归正途。”

“是吗?徒儿你可曾想过,陆嘉放置风袪崖半年之久,为何魔性还未泯灭?”师尊倒是一旁开口道。

“想过,小嘉心思单纯,所以比其他人执拗,遇到心魔堪不破也正常,这时候更应该需要引导,不是让他自生自灭,这样会让他更想不通。”任玘听见师尊这话也想过为什么,陆嘉的心魔到底是什么,怎么到现在还没破解。

“自生自灭?”惩戒长老冷笑嗤了一声。“任玘道人倒是给我们添了好大的罪,是想说我们珩岐宗弟子出事,不仅不加以挽救,还谋害弟子?”

“不敢,我只是太过焦急,所以说话多有得罪,望见谅。”

“那如此,任玘道人请把那名孽障交予本座,待他祛除魔性,再交还与任玘道人。”

这再进风袪崖还有命出来?任玘急忙道。“陆嘉是我的弟子,就不劳惩戒长老费心了,我会教导我的徒儿。”

“荒唐!陆嘉已入魔成邪,魔族嗜杀修行,若出现危害宗派的事,你把偌大的宗门放置何处?让灵界中人耻笑我们宗门放任魔族不管?”

“任玘道人莫不是闭关闭痴了?”

“怎么就是邪了?”任玘气不打一处来反问着,看见旁边还在悠闲看戏的师尊更是气得面红耳赤,看师尊这模样就想起某个人,平日温柔的模样不在。

也是真的气,师尊晋升渡劫他在闭关,徒弟晋升筑基与仙魔争战他也在闭关,偏偏陆嘉堕魔入风袪崖,翊鹭还不知在他那里跪了多久,他皆不知全在闭关,哪怕他一时晚点闭关,至少说不定能够阻拦,他如何不气。

“惩戒长老你告诉我何谓正?何谓邪?”任玘反问道,“是,我是一直闭关,对外一无所知,但我徒儿怎么就是邪了?”

“正派仙门杀人夺宝一桩桩一件件没少做,为了自家门派吞并其他门派也不少,杀亲人杀妻子证道不少,他们就是正道?怎么我家徒儿只是入魔,其他害人之事什么都没做,他就是邪了?惩戒长老你别乱盖莫须有的罪名!”

“如果这么说,那我还觉得魔教光明磊落,他们想做什么从不掩饰,正派仙门有的伪君子做了坏事还得掩藏为了自己清誉,那不也是道貌岸然之辈。”

“你别告诉我强生弱死,求道一心,如果这样,为何有正邪之分,直接一起强者生存,弱者成踏脚石就好了。”

“我觉得你们就是怕魔教修行比正道修行来的容易来的快,怕人家变强把我们吃掉,那如果这样,趁早入魔吧,别遮遮掩掩,还能修的快,魔族也不是不能飞升,只是天魔这称号没仙人名头好听而已。”

“任玘道人你!满口胡言!”惩戒长老横眉怒目,伸手指着任玘,那手都颤抖起来,显然气的不轻。但也不敢多责怪什么。

毕竟任玘说这话,也不算他空穴来风,任玘的两位弟子,翊鹭父亲因杀戮入道后杀妻证道,一朝疯魔失踪不知死活,家族没了主心骨,又被旁家所吞。而陆嘉,年龄尚小,被一门派掌门当做炉鼎培养隐秘带回,幸而遇到翊鹭发现带其逃走,在陆嘉之前,已经不知多少人受害,而偏偏这位掌门,还是位灵界出了名的仁义。

但不知怎么的,翊鹭告诉任玘这些过往后,吞他家族的那些无端覆灭,还有那带人做炉鼎的掌门也突然不见踪迹,任玘就是想替自家徒儿报仇也寻不见,还没有证据去昭告天下这是位道貌岸然的人。

“你这是有意偏袒魔族了!”

“不是偏袒魔族,是以事论事,我徒儿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不是邪!”任玘争辩着,似狐狸的双眸上挑,睨眼看着惩戒长老,负在背后的手已经召出剑。

“惩戒长老,退下吧。”披着师尊皮的裴玙在旁看着任玘伶牙俐齿怼着人,比平时温柔模样多添了几分灵动生气,他只觉可爱,想好好抱抱这人儿,在自己怀里撒娇怒嗔。

对他来说,其他人怎样都与他无关,他也仅仅是爱屋及乌。

于是他看向惩戒长老,略放一些威压开口道。“各退一步,陆嘉出自我门下,在我门下治罪也是应当。”

“本尊也不想让人知晓座下不严这事。”

“你说是吧?惩戒长老?”

“是……九霄老祖,弟子告退。”惩戒长老拱手行礼,渡劫老祖威压袭来,面上汗珠滴落,他只觉窒息。

剑仙老祖是珩岐宗的镇压立足所在,这明晃晃的偏袒威胁,不仅他,宗门也得咽下。

见惩戒长老飞走,任玘松了一口气,果然,灵界实力为尊,师尊一说话人就走了。

“徒儿,过来。”裴玙坐在石桌前,唤着任玘过来坐在他对面,他又开口道,“恭喜徒儿进阶元婴,可有什么想要师尊送的。”

“没什么想要的,只是师尊能不能救救小嘉,他快撑不住了。”任玘没去坐着,而是直接过去跪在师尊面前。

这行为引得裴玙一阵蹙眉,当场想变回去。“起来说话。”

“不,你答应我救救小嘉,我知道师尊你肯定有办法救的。”

“你可知我们是仙家正统?与魔息相撞,并不能救治。”

“我知,可师尊是有办法的不是吗?”任玘抬头望着师尊,看到师尊神情模样似某人,恍神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又赶紧求着。“师尊求你救救小嘉,他也是你徒孙不是吗?”

“是吗?”

“徒儿,小嘉魔性祛除不了,那是他与生俱来,祛除人亦不在。”

任玘听见这话不解,望着师尊,看不清师尊神色。

又回想起现世看的,惊愕的抬头望着师尊。

不会……这么狗血吧……

不是那些男主才这样吗?

在一举成名之时被发现是魔子,天生魔体,然后身败名裂,仙道追杀,一路曲折走向巅峰顶端。

小嘉难道是穿越的男主吗?

“看来徒儿已经知晓。起来坐下说话。”师尊拂袖让任玘起身,见任玘坐下后,又缓缓说道。

“自古有一呼一吸间就修行的先天道体,自然也有以人间邪念魔气修炼的先天魔体。”

“他身体魔印即使现在不解,待他至元婴期,也会破封。”

“他不会死,或者说,他现在不能死。”

听着陆嘉不会死任玘紧绷的心松懈,又听到后面的话,他立刻蹙起眉着急道。“什么叫现在不能死?即便以后飞升成天魔,我也要他好好活着,他依旧是我徒儿。”

“即使以后灵界生灵涂炭?”

任玘看着师尊表情变得严厉看他,低头慢慢想着陆嘉这孩子是穿越的,即使以后有什么,心性在那,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抬头看着师尊坚定说着。“我信小嘉。”

裴玙被任玘这眼神看的心痒,只想做些什么,只好转移话题。“徒儿你可知,灵界如何由来?”

“不知……”

他也是个半路子穿越的,大多时候还被裴玙带去做那事与闭关,灵界发生多少大事小事都是听说拼凑来的,由来就更不清楚了。

任玘只能听着师尊不紧不慢继续说着。

“灵界是由天界九重天的一重仙帝开创出来的一方小天地,而这方小天地算是为仙帝提供灵脉来源以供修为。”

“修炼之人一旦修行,天地灵气聚集,灵脉源源不断,然,灵界飞升之人可有,但千年只许飞升一人,即使有人不信,也死于雷劫之中。”

“历来渡劫飞升之人众多,为何要压制境界?”

“他们不是不能,是不敢。”

师尊目光又看向任玘满脸茫然模样,眼里含笑问着。

“徒儿你说,为什么仙帝决定千年飞升一人?”

“我不知道……”

任玘听的奇奇怪怪,他怎么知道这些,他只关心这跟陆嘉有什么关系。

“你会喜欢如蝼蚁存在的地方,妄想与之齐仙吗?”

“嗯?”听着这话任玘睁大双眼,不大相信一方仙帝都成帝了,居然还怕人匹衡超过。

裴玙深深看着他,任玘急忙收了下自己震惊的表情,掩饰的垂眸躲避视线,又听师尊接着说道。

“仙界,也是能力所定之界,修为越深,位置便属于谁。”

“飞升成仙不是不能继续修炼,一旦能力超过仙帝,那么就该坐上位置了。”

“即使夺得位置之人,都是作此想法。”

“但灵界飞升之才众多,悠悠众口难堵,也不能随意覆灭生灵沾上因果。”

“历届仙帝作为一方之主,又怎会是狭隘之人。”

“所以仙帝宽宏,给予灵界飞升希望,却又怕胜于蓝。”

“那就选择一个折中的法子,既保求颜面,又让飞升不能,那就是魔族生出,与灵界修仙之人抗衡,仙魔之战中,灵界败,没有人飞升,灵界赢,恐怕也只剩一人飞升。”

“这算是灵界传统,也是宿命。”

“现在快满千年。”

“徒儿你猜猜,带领魔族出战之人,会是谁?”

“不猜,也不想猜。”任玘摇头眼眶红着,手攥着拳头紧紧掐着掌心。“他是我徒弟,是我的小嘉,他不会,凭什么仙帝一己私欲要灵界众人承担?”

“凭什么要我的徒儿当作棋子?”

可又觉得自身能力不足,那是仙帝,挥手恐怕灵界之人都覆灭,怎么抗衡,但凭什么仙帝胆子小害怕别人飞升超越,就搞这一出……

“既然如此。”

师尊抬手,手掌中是之前与任玘去凡间游玩的花灯,又说着当时同样的一番话。

“徒儿,向我祈愿。”

“你的愿,我会为你实现。”

恍若一阵清风拂过,霄树青花随风飘落,落至两人桌前。

只听青衫娇小的人轻声细语,好似呢喃。

“我祈愿,灵界众人得偿所愿,飞升成仙。”

“我的徒儿平平安安,一生无忧,永不受苦难。”

另一白衣人也轻声回应,但声音似缥缈传来。

“好。”

不知是不是祈愿真的有效,陆嘉不仅好转,身体魔性好像就此没出现过,任玘惊喜的为陆嘉疗伤,等到陆嘉彻底痊愈,任玘又焦虑起师尊说陆嘉到了元婴,魔印会破开。

算了,来日再说……

“小翊,你好好带小嘉。”

“别让他贪玩你就惯着。”

任玘现在已经知情当时是陆嘉想见识外面,翊鹭宠溺,就这样一同出去,这才发生祸事。

待陆嘉好了,本来他想责罚这两徒弟,看着他们的脸,又想起两人在风袪崖奄奄一息和门外跪着的模样,就心软的让他们只抄十遍剑谱。

“是,师尊,徒弟再不会惯了。”

翊鹭鞠躬行礼,起身后又握着旁边活泼的陆嘉手腕。

眼里温情注视旁侧这人。

教训有一次就够了。

任玘看着身子都快贴在翊鹭身上的陆嘉,有些疑惑这两徒弟感情是不是过于好了,又摇摇头,本来就是从小长大,感情深也正常,他与现世两位朋友也是相互搂抱的。

等他们以后各寻道侣了,不知还会不会这般亲密无间。

而之前任玘听了师尊说的那一番话,去翻遍阅籍,都没看到有这番秘事,为何这些渡劫大能又都清楚?

任玘也去询问了。

当时师尊回答。

“徒儿你可还记得昭赋尊者?他是法修,门派传承窥天道,通古今知未来,他与我等要好。”

“所以便告知了我们这些快渡劫飞升之人。”

任玘听见是有关于裴玙这人,瞬间不想多问了。

“这位道友,请问昭赋尊者在何处?”

“我有事拜见。”

“昭赋老祖在岁暮峰。”凌琅宗一位弟子指着远处一座山峰对任玘回答道。

“多谢道友。”任玘谢过就往岁暮峰飞去,飞到山顶,一片雪白寒意。

任玘踏着雪留下脚印,找寻着裴玙的身影,寻了半天,终于在凛冬冷风中看到差点被雪遮盖的山壁洞府,摸着黑进去。

进去里面,拿出照明珠飘浮在侧,任玘打量周围洞壁乳石,走到尽头一漆黑石窟中,借着照明珠的光,踩着碎石砾又往前寻着。

在微薄的暖光下看到裴玙正侧身躺在石窟中心的石床之上,已经感知他过来,睁眼看向他。

任玘召出剑就挥了道剑气劈过去,又立马提剑飞去刺向裴玙。

裴玙没有动作,仿佛笃定到任玘不会伤他,就这么看着青色剑气从自己头侧飞过,打在身后碎石地与岩石壁上留下剑痕,又继续懒散看着马上刺到自己胸口的剑,不躲不避。

任玘看到裴玙不躲,握剑的手立马换了方向,灵力一时未收住,剑脱了手插进几丈外的石窟壁,他还未反应,转瞬间又被裴玙抱着飞向石床压在身下。

任玘挣扎着,推着埋在他颈窝蹭的人。那人撑起肩,勾起他一缕头发,问道。“谁惹小玘不悦?要找夫君泄怒。”

任玘瞪着这张没表情的脸,终于不再心软伸手用力朝裴玙脸打了过去,只是裴玙脸一点没偏,反倒自己手被震的发麻,他嘶了一声,赶紧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清楚。”

“我问你,你是不是夜夜去我那里?”说着说着任玘眼眶红了,偏头不去看裴玙,委屈喃喃。“你怎么又让我的两徒儿知晓?”

一日前,玉清峰小筑内。

任玘想着两徒弟弱冠成年自己不在,打包好自己做的零嘴吃食和成人礼就往陆嘉翊鹭所在的屋子里去。

本来修仙之人神识可探千里以外,对周围一切声响动静都是清晰既缓慢,在离他们屋子几尺外,任玘就耳清目明的听见陆嘉的一声呻吟,以为是上次陆嘉身子没好,又留下什么隐患,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挥袖开门。

就看到让他该说是愕然还是愤怒的一幕,只记得当时一片空白,斥着他们整理好衣衫,又让陆嘉去门外等候。

“荒唐!他是你师弟!”

“你们怎么能这样做?”

任玘坐在竹垫上,手都颤抖指着面前跪着的翊鹭。

“师尊,徒弟心悦小嘉,求师尊成全。”翊鹭跪在地上,丝毫不怕被责怪的模样,神色淡定的看向任玘说着。

“荒谬!小嘉是你师弟,你说你心悦他,小嘉如果再次入魔,没有恢复之力,你们如何相处?”任玘想的是一旦陆嘉到元婴修为,魔性压不住,身为正道的这些人视魔为邪敌,包括翊鹭,修的是仙道正统,他也不能确定翊鹭到时候不仇视陆嘉。

这种观念历来就存在,翊鹭在这种环境下生长,又怎么可能一时改变。

“我会护着小嘉。”

“这次入魔是我没护好小嘉,我也绝不可能再让他发生这种事。”

“哪怕他再次堕魔。”

翊鹭说完在任玘面前嗑了一下头起身,清冷的眸子目光坚定。“师尊说我逆天下大不韪,我也会护着他。”

“徒儿并不觉得我们正道就是清正光明,连我的家族都是同族设计,只余我一人生还,我与小嘉一路上遇到人心叵测之事过多,幸遇得师尊庇佑教导,但人性之事又怎么能用入魔去比衡。”

翊鹭看任玘表情变得缓和,知道这样说任玘认可了他的话,又继续说着。“虽然这样说不敬,但师尊你也认同我说的话不是吗?”

“哪怕他堕魔需弑杀修行,我会带他去杀作恶多端之辈,并不会危害人世半毫。”

“我也会努力修炼,会好好看住他不会做一些入魔从心之事。”

“更何况小嘉已经破开心魔,他不会再堕魔。”

“求师尊成全我与小嘉。”翊鹭说完又跪拜磕头。

任玘听着这话有些松动,叹了一口气又正色说道。“你告诉我,小嘉是真心喜欢你吗?小嘉的性子,他真的懂吗?”

“你只需要说,这里面,有几分是你的诱哄?”

翊鹭听这话一怔,垂着头半晌不开口。

任玘看到翊鹭这副模样,心道果然是这样吗……

“你这是默认了?”

见翊鹭还是不答,任玘无奈的摇头。“我并不是不赞成你们相爱,但前提是两情相悦,小嘉虽然已成年,但心性还如孩童,你细细引导也不是不可,可为何…”

说罢任玘手中拿出骨鞭,站起身指着翊鹭颤声道。“翊鹭你怎么就是耐不住性子!”

“假如他以后懂得此事,不喜欢你,你该如何?”

“又如果他以后心悦他人,你又当如何?”

“我教导于你,是让你不考虑他人想法意愿,为了一己私欲趁人之危做出此等事来?”

“如果我没发现,等以后你蒙骗小嘉结为道侣,你再告诉为师事已至此,反对也没用是吗?”

“现在,为师要你们分开,你可答应?”

这骨鞭是任玘师尊所给,是任玘师尊从外灭一只作恶蛟龙的骨尾所作,虽然身死魂灭,但骨头仍有戾气怨恨所在,打人也是深入灵魂骨髓的痛,哪怕修仙入了炼虚,也是承受不住三次鞭打。

任玘被师尊送予时,说是徒弟不听话来一鞭,但任玘从未拿出来过,这次拿出也是气极。

翊鹭看到任玘拿出此物,之前也见识过师祖送师尊这骨鞭时,师祖示范的威力,挺拔的背微俯,只说。“求师尊责罚,但,徒弟不答应。”

“我信小嘉懂,也心悦我,只是还不明了,假以时日,他会知晓,也定然不会心悦他人。”

“你是小嘉吗?你能替他所言?”说罢任玘骨鞭挥了下去,但也是挥的翊鹭身侧,任玘惯人没底线,护短更没底线,手心手背都是肉,也心疼自己看大的翊鹭,哪可能真打。

但是鞭风凌厉的还是让翊鹭袖子破开,手臂出现一条血道,翊鹭不过筑基圆满未到金丹,承受不住,疼的闷哼了一声。

但他依然垂头说道。“求师尊责罚,徒弟不悔改。”

还想再说门被打开,一道娇小身影冲了过来,跪下抱着任玘的腿,哭着说道。“求师尊娘亲责罚我,别打翊鹭师兄。”

“我懂的,师尊,我懂的,我喜欢翊鹭师兄的。”

任玘被这突然抱腿哭喊,吓了一跳,本来看到翊鹭手臂出血就有些后悔自己下手没轻重,看到陆嘉这一出,想起自己被他俩那事震惊的脑袋发蒙忘记在屋外设置屏障,估计全被这小徒弟听到了。

想揉着陆嘉的发顶让他起来,询问是不是真的喜欢还是怕翊鹭受罚的一时冲动,就算说出来了,可能心里也不明白,但还未开口。

就听陆嘉又继续哭着说。“我知道我们做的事是什么,我都懂的,就是师尊娘亲与师祖父亲做的事。”

“我乐意的,我喜欢的,那是亲密的人做的事我懂的。”

任玘瞳孔一颤,手还落在半空。

“小嘉!你别胡说!”翊鹭闻言立马在旁吼着,弯下腰又朝任玘跪拜。“师尊,小嘉胡言,不可信的。”

“我没胡言,我懂的,我若是胡言师尊怎么会信我心悦你!”

陆嘉转头对翊鹭喊着,哭的发红的脸又转过来继续望着任玘。

“师祖父亲夜夜去师尊娘亲那里,我明白这个事的,我长大了,我知道的。”

“师尊不是一直问我心魔劫里怎么堪不破,是因为…因为我看到师兄他没被退婚,他与女子成亲去了,我觉得师兄不要我了,才堪不破。”

“我当时不懂,现在才知道我是因为喜欢师兄。”

“可我又怕师尊娘亲你们责怪我自私,明明师兄可以娶女子,我却想着占着他不放,我才不敢说出来我的心魔是什么。”

“求你了,师尊娘亲,你别责怪师兄,你要责怪就责怪我,别打师兄。”

任玘半空停滞的手又落在陆嘉发顶揉了揉,低头看着陆嘉轻声说着。

“你们……先出去吧……为师与你们师祖之事,你们切不可说出去,连师祖也别让他知道我已经知晓,就此咽下,好吗?”

陆嘉看到任玘表情睁大双眼,泪珠还在滚落,抓着任玘下摆紧了紧,嗫懦开口。

“师尊……娘亲,对不起…我答应师兄不说出来的。”

任玘笑的勉强,温柔揉着陆嘉的软发促狭着。

“小嘉真的是从小到大的聪明反应都用在这一刻了,师尊娘亲不会再阻拦你们,毕竟道侣印需两方自愿结成,一旦结成,一方后悔也解除不了这印记。”

“而我只是怕你心性迟缓,不懂这事,我也怕如果此刻同意,你以后懂了情爱,发觉不喜你师兄,心生魔障。”

“现在为师已经知晓你是心悦你师兄的,也没有理由再阻拦罚你们,你们只记得莫误了修行就好。”

“乖,你们先出去吧,小嘉去为你师兄疗伤。”

“记得不许说出去,你们答应师尊娘亲。”

“对不起……师尊娘亲……我不是故意的……”

陆嘉胆怯开口,他觉得师尊娘亲的反应很奇怪,不是欣喜高兴,脸上明明还在笑,就是很……他说不上是什么。

可他不明白,明明这种事情是亲密相爱的人才会做,他与师兄做的时候是很高兴的,他觉得与师兄很亲密他很喜欢,但是为什么师尊娘亲听见与师祖父亲亲密,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师尊,对不起,小嘉的话不可信的。”

“师尊……”

“乖,出去吧。”

“是,师尊。”

听见任玘发话,还想再劝的翊鹭俯身行礼,起身拉住陆嘉的手腕就要离去,又被叫住。

“等一下。”

“我忘了这是你们的屋子,我出去,小翊记得疗伤。”

“是,师尊。”

两人看到任玘神不守舍的出了门,陆嘉抓着翊鹭的袖子,一脸愧疚的问着。

“师兄……我是不是让师尊娘亲不开心了?

“即使你现在不说,师尊以后也会知晓。”

翊鹭把陆嘉揽入怀中,揉着陆嘉小脸蹙的眉。

虽然他也很担忧师尊知道此事会怎么样,但是师尊不允许他们说出去,也不准让师祖知道。

可能……说出去了,师祖怕是更加光明正大。

师尊也知道自己无力反抗吧。

“师尊与师祖之事,不是我们晚辈能干预的,能做的,就是不要再让师尊烦恼我们的事。”

知道陆嘉没听明白,抱起陆嘉走向榻边,想着把陆嘉注意力转移,免得日日想着积压心中。

把陆嘉放上榻,手掌往手臂一抹,伤口就痊愈,又压了上去,鼻尖蹭着陆嘉鼻尖,呼吸扑打在陆嘉脸上,看着陆嘉睫毛微颤。

“现在……”

“我很喜悦,小嘉也心悦我。”

任玘回了自己屋,呆坐在竹席上。

思忖一夜,待到第二天天亮,看向窗外,身形一闪往凌琅宗飞去。

裴玙俯首去亲任玘,被任玘偏头躲开,伸手握住任玘下颌掰正过来,亲了下去才撑起肩膀与任玘对视说着。

“我不喜他们靠你太近。”

“你这是承认了?”

任玘心道果然是这样,当时陆嘉说出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可能是师尊,又想着做这些事的只有裴玙这人,但也不懂为什么裴玙要伪装成师尊,所以当时想了一晚上才过来寻裴玙问个清楚,又问着。

“那你为何伪装师尊样貌败坏他名声?”

裴玙把任玘抱起,让人坐在自己腿上。

“你一直不承认我们两人是夫妻。”

“那说明你还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事情。”

“师徒背德这事,你徒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们不敢多说。”

“你心悦你师尊,我化成九霄,你不高兴吗?”

“小玘不也在庆幸你的徒弟以为是你与九霄,而非是我。”

任玘被戳中心思,一阵心慌,连质问都忘了,推着裴玙胸膛。

“你…你别胡说,我没有心悦师尊,也没有庆幸。”

确实庆幸,他庆幸两徒弟知道的是他与他的师尊,至少这种背德事情徒弟不会多说,如果他们知道他与裴玙,他怎么去解释他与裴玙之间,又怎么去说他们的师尊是一个要靠双修才能升修为的人。

“我走了……”

“小玘既然来了,为何着急走。”

说完裴玙幻化成九霄模样,又低头看着挣扎的任玘,托着任玘下巴让他望向自己。

“小玘不想与师尊共度良宵吗?”

任玘望着师尊模样的裴玙,不得不说裴玙这人平时没表情没情绪,变成了师尊倒是模仿的近乎一人,又埋下头喃喃。

“你何苦做到这般地步。”

这人到底是不是喜欢他,居然能够忍受自己变成他人模样,与他行这事。

无所谓,都这么多年了……

“无妨,只要我的小玘高兴,你想夫君化成谁,我便化成谁。”

任玘看着这张师尊的脸说出这话,蹙起眉头。

“你别用我师尊模样了,我不喜欢你用他模样,我师尊光风霁月,正道君子,怎么可能会像你这样。”

“我走了,你既然日日来寻我做这事,你也别装成我师尊模样了,你…你也别急这一时,反正我也没办法阻拦不是吗?”

心想着,裴玙还是趁他睡着做这事吧,反正他不知道那他就当没有发生过。

说着任玘就要从裴玙腿上下来,却被裴玙揽住腰不能动弹,他又上手轻拍了一下裴玙的脸。

“你放下我…”

“好,那我不化成你师尊模样了。”

裴玙恢复成原样,手掌摩挲着任玘隔着衣衫的胸前。

“小玘为何不再问问?我见小玘还有疑惑。”

“我没什么想问的……你也不许说。”

任玘看裴玙嘴唇又要启合,立马手捂着裴玙的嘴。

他敢问吗,他敢问裴玙日日前来,师尊知晓吗?

从进宗门到现在,依照徒弟说裴玙日日过来,师尊又怎么可能不知晓,好歹也是渡劫,不可能一点察觉没有。

就连最开始救了裴玙,裴玙灵界大能,谁能轻易伤他,宁愿是自己后悔救了裴玙才是这样的开始,也不愿想着自己是穿越后就被裴玙发现刻意接近圈在这个凡间灵界,逃脱不能。

想到此……

任玘一阵心酸,他知道一问裴玙,裴玙肯定会诚实回答,他也不想听裴玙说出自己不能接受的话,还不如自欺欺人。

反正只要飞升就能回去了。

“好,小玘说什么,夫君都答应。”

任玘听着裴玙说这话,无奈的想笑,掰着裴玙摸自己胸口的手,说道。“那你在灵界时别来寻我,等我飞升,你再寻我行吗?”

“不成,你是我妻子,夫君如何寻你不得?”食髓知味得某人自然不答应。

任玘掰不动裴玙的手,直接去解裴玙衣袍腰带,催促道,“那你还说什么都答应我?你要做赶紧做,我要回去了。”

“小玘这样说,夫君也不好扫兴。”裴玙手掌放开任玘,双手往后撑在石床上,看着任玘解他衣衫。“小玘今日如此主动,那就有劳我的妻子了。”

任玘嗔了裴玙一眼,手上动作没停,等解完裴玙衣衫至赤裸,又脱了自己衣服,双腿跪在了裴玙双腿外侧,两人身子紧密贴合,他肉棒蹭着裴玙已经发硬炙热的肉棒,双臂搂着裴玙脖颈,又催促道。

“嗯,你快些做吧……”

裴玙握着任玘细腰,双掌慢慢往下揉着饱满臀肉,一只手的手指顺着臀缝挤入在后穴处上下滑动,指尖揉着后穴,轻微一挤压,后穴就流出一丝水液,问着。

“小玘,可以吗?”

任玘在裴玙摸到后穴时身子抖了一下,搂着裴玙的双臂收紧,脸颊还蹭着裴玙的耳朵,闷了一会,才轻轻出声。

“嗯……”

他察觉到自己后穴的异样了,后穴居然跟前面花穴一样收缩流水,里面的水液在肉壁滑动流淌,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裴玙趁他不知情的时候,把他这具身子里外肏了个遍,肏熟了。

裴玙听着任玘答应,揉后穴的手指就插入一根进去,细细摸索搅动。

“唔嗯……”

任玘轻声哼着,身子轻颤,跪在裴玙双腿外侧的双腿都有些发软,在裴玙颈窝的脸埋的更深。

裴玙一只手探索着后穴里面,另一只手从任玘后腰间摸到背部,在那蝴蝶骨凹陷出,按压着溢出肉感,留下红痕。见状他道,“小玘身子越发丰盈了。肌肤滑嫩的仿佛要捏出水,让夫君爱不释手。”

“别…嗯…说这话……”

裴玙又伸入一根手指,两根手指被后穴软肉裹住,往里摸到凸出一点。

“啊……”

任玘仰头呻吟着,跪着的双腿发软坐了下去,手扶着裴玙肩膀,脸埋在裴玙下颌脖颈细细轻喘,后穴的手指还在按压那敏感,身子不断颤栗,花穴也在泌出水液跟着收缩。

“唔……不…别……”

任玘感觉到裴玙又伸进一根手指,指尖都在那凸点上晃动,快感一直袭来进入脑内,肉棒已经颤巍巍的渗出黏液,开始跳动。

任玘双手抓紧裴玙肩膀,眼眸湿润,身子贴着裴玙胸膛更近,缓缓摇着头,嘴里喘息讨饶。“受…受不住……”

“啊啊……”

话刚说完,后穴手指一阵快速按压晃动,任玘眼前一白,精液就射了出来,黏在两人肚腹上,他身子软在裴玙胸膛,双手都扶不住,只能垂在身侧。

裴玙看任玘身软,手指离开还在高潮缩紧的后穴,把任玘放在石床上,跟着上去看到任玘花穴也在缩紧流水,顺着股沟把后穴都染的水亮。他道,“小玘两个穴都很想夫君,让夫君不知进哪个好了。”

“小玘阴户是不是也想的紧?”

任玘已经缓了过来,喘息着听见这话,花穴忍不住收缩一下,偏着头眼神飘忽,不肯吭声,又被裴玙动作立马转头看向对方惊声道。“嗯?你做什么?你放开。”

裴玙牵着任玘一只手摸向了那泛滥的花穴,没听任玘的话,就把那挣扎的手展开,握着任玘的手就插入流水花穴抽动着。

“唔……”

任玘身子又软了下去,被自己手指进入花穴摩挲肉壁的快感刺激的身子颤抖,听着那人说道。“我看小玘阴户也想要,可夫君今日想进你后庭,只能劳烦小玘自己动手抚慰了。”

裴玙见任玘没有挣扎后,就放开了任玘的手,双手抓着任玘腿弯,肉棒蹭着那股沟处挤入,缓缓抵入那湿软后穴,顶到里面凸起抽插着。

“唔…嗯啊……”

任玘呻吟着,身子已经出了层汗,后穴被那根肉棒顶撞摩擦肉壁凸点的快感冲击的脑内模糊,肉棒又开始挺立,眼眸迷离恍惚的看着上方的裴玙,手已经从花穴离去垂在身侧。

“啊啊啊……”

又是一阵激烈顶撞,任玘呻吟声变成细长尖叫,这也是他第一次有意识的情况下感知到后穴快感完全不亚于前面花穴,现在他被裴玙一直撞击着让身子剧烈抖动的骚点,肉棒射了不知几次。

整个人已经被肏的下意识逃跑,试了几次想要侧身往前爬去,都被裴玙锢住腰再紧紧全根撞入到深处,肉棒摩擦肉壁又撞到骚点,仰起下巴尖叫,后背磨蹭着坚硬石床,身子像是没有骨头只能跟着快感扭动颤栗。

在裴玙俯下身吻着他本来就合不上的双唇,舌头纠缠着,身下被猛烈顶撞,睁大双眼瞳孔缩住,后穴深处被灌进大量热液,烫的他像是发丝都在颤栗,浑身抽搐不止,花穴里也跟着猛的缩紧,小腹一阵阵痉挛后,从体内深处潮喷出淫水,打湿贴紧他裴玙的小腹,痉挛的身子蜷缩一阵,刺激的两眼翻白,脑内停滞的晕了过去。

任玘坐在竹席上看着卧室在他榻上躺着的男人……

从上次凌琅宗回来后,他就后悔去质问裴玙了。

悄悄叹了口气。

裴玙这人怎么现在都不掩饰,光明正大的过来了……

“小玘,过来。”床榻上的男人突然出声。

任玘听见声音只觉得身子一软,花穴流淌湿意。

心里暗诽。

怎么听到裴玙声音,他的身体就起了反应……

“不了……我…我打坐…”任玘立马换了打坐姿势连忙说着。“那什么…你…你歇息吧……”

“小玘打坐修为能与我双修来的快吗?”裴玙下了榻,走在任玘面前蹲下,双手撑在任玘身侧俯身过去。他脸凑的极近,感受任玘掩饰紧张下的急促呼吸扑打在他的面上,等着任玘回答。

任玘看到裴玙的眉眼,微微后仰了一些,双手抵着这人肩膀,偏着头不吭声,脸颊有些红晕。

想骂裴玙不要脸……

也怨自己,强奸变合奸…

可他不能想这些,越想心里越纠结,当时突破元婴时,就因为想着裴玙这人让他差点有了心魔,又因为迫切想回去,这才堪堪压下去。

尽可能想着,裴玙做这些都是为了让他提前回去,按他的天赋,现在只可能金丹不到,元婴更是两三百年之后了。

至于为什么裴玙有能力让他一下到了元婴,他不敢问,想询问的话语都被那双浅灰双瞳直勾勾的盯着,盯的他发怵……

本身也不是好奇的人,至少对他没有害处,就此揭过。

小室内安静了一会,裴玙先打破平静,他把任玘揽入怀中,侧身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抵在任玘发顶说道。“小玘到元婴了,为何还没有心之所道?若没有道心,恐怕以后修为难以进步。”

“我……”

任玘顺着姿势靠在裴玙胸膛,勾着裴玙垂在胸前的墨发,绕指转圈。他想了想,仰头看到裴玙下颌,问道,“我能修无情道吗?”只要自己没什么牵挂的话,回去就不会记挂在心了吧…时间越久他越放不下自己的两徒弟了。

师尊的话……

心里的隐秘不能宣之于口,只能把它变成感激与孺慕。

“无情道?”

“嗯,无情道。”

裴玙听见任玘修无情道,难得有一些茫然。“小玘,无情道是什么道?”

“修仙并无此道。”

“我倒是听过太上忘情,无情道是什么?”

任玘也茫然了,这怎么跟那些仙侠不一样,灵界怎么没有无情道之说,裴玙这样问,他也不知道无情道具体是什么意思啊,只好说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顾名思义,就是无情。”

“无情?断绝七情六欲?断情绝爱?”裴玙垂头与任玘对视询问,他有些不懂任玘为何学这样的道心,他想学着感知七情六欲,却偏偏小玘想断七情六欲。

“嗯…大概就是这样。”任玘看着裴玙淡漠的脸,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能看穿他的那双眼,低着头又说着…“不是说大道无情么?怎么没有无情道?”

“但人不可能真的做到无情,无论何种,爱慕之情,知交之情,亲缘之情,怜惜之情,厌恶喜悦之情,种种皆会产生情。”

“就连不懂人性的妖兽也尚有护犊之情,如何做到无情?”裴玙抬起任玘的下巴亲了一下,注视着他又缓缓道。“至于小玘你说的大道无情,并非真的无情,是对万物一视同仁,眷顾所有,不偏不私,实着对万物皆有情。”

“太上忘情也是相近,无杂念,无妄念,无私情,不沉溺,公正公平。”

“虽不曾听闻,但如果小玘说的无情道是修的这个无情,也恐难修。”

“小玘的情很重。”

任玘当然知道自己重情且护短,不然怎么想着学无情道,就按裴玙说的意思,自己也确实做不到舍小情顾大情的。

听着裴玙说这些…反正确切了这个世界是没有无情道之说的。

他又开始不自觉的用手指去缠绕着面前这人长发,小声道。“我知道了…”

裴玙手已经不老实的揉着任玘隔着下摆布料的肉棒了,任玘细吟一声,软在背后的人怀里,又连忙伸手抓着那只作乱的手,有些不自然问。“你是什么道?”

裴玙手没停,一只手圈着那细腰,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任玘的腰带,撩开衣襟,里面白润胸膛露了出来,手掌顺着柔软肚腹往上细细摩挲,一直抚摸到胸前两点粉嫩,指尖点弄着一处,才开口。“小玘觉得我是什么道?”

“唔…我一直以为你是无情道,看你这…啊…你轻点……”胸前乳尖被指甲抠弄,刮的乳头发疼挺立,不消一会就红肿挺立翘起,任玘身子轻颤着,肉棒隔着裤子颤巍巍的立起,他握着刮弄乳头的手指,又开始说。“你看你一天没情绪温度的模样,就连与我做这事,都完全看不出来你有这意思,说真的,要不是被你进入了,我也看不出来你是想做这事得人。”

“你不是无情道是什么?”

“你说你心悦我,你真的心悦么?”

说着说着任玘话语中带了些愤怨委屈。

“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非我不可。”

“我天赋不高,没有所长,长相一般,也没有另眼相待的地方。”

“就我这副身子比其他人奇特,你是觉得新鲜好玩吗?”

“玩这么多年你多少也玩够了吧?”

任玘说自己长相这话多少有点妄自菲薄了,那是因为他常年闭关,深居简出,没多少人知道他。

在他的世界又因为是个双性身子,不受待见,自卑惯了。

任玘长相是个美人,性子柔和显得人也温柔,却偏偏有双狐媚的眼睛,眼眸稍微与人对视,就妩媚的像是带着钩子,就算是愤怒的瞪人睨眼,也像是在床上刚被肏弄完含着情欲,还有那双殷红的唇,双唇启合,让人看见多少想让其含些什么沾染上去,引人旖旎遐想。

修仙后又被裴玙滋润熟了,没多少仙风道骨,反而风情勾人,出去一趟柳腰纤手一晃,让多少人见了这媚惑劲念念不忘。

这也是裴玙一直让任玘闭关不让出去过多的原因。也让他每次被任玘一瞪,他总会以为任玘在求欢欲拒还迎。

听着任玘的话裴玙微微蹙眉,不是很能理解。

怎么问他是什么道,任玘说着说着就生气了。

他反手握着任玘的手,手掌包裹着那只柔手,拇指摩挲着小手掌心。

“小玘,我道心是天道,与你说的无情道有些相同,一切顺势而为,不偏爱不私心。”

“但,小玘是我的偏爱私心。”

任玘抬头瞪着裴玙。

别扭想着,他埋怨呢,这人说什么鬼话。

但也确实是自他修仙以来,没遇见过什么危险,也不曾遇见手段圈套,这么几十年,修仙修的安稳,修为稳固提升,合适自己的机缘与天材地宝随意出去就能碰见,不费力都自动送上门来。

简直比气运之子还气运……

任玘把自己衣衫拢起遮盖自己裸露的胸膛,双臂环胸怂着肩问道。“我是你私心,那你不是破了道?”

“不算,我一切顺势而为,小玘是我注定的妻,也算顺势。”

任玘才不想听,撇过头。

他压根就不信裴玙说的这话,什么注定的夫妻,他一个外来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与这个世界的人有渊源注定。

“都逆天而行修仙了,你还想着顺势而为,我还以为修仙都是为了自己不服从命运安排。”

“你就没想过?不受安排注定?”

“小玘说的倒对。”

“但我活的太久,如果有命运能安排小玘在我身边,我也欢喜的甘愿。”

任玘:“…………”

有没有想过他甘愿没……算了,他要是说出这话,估计连床都下不去。

半天憋出一句。“不想跟你说了。”

“小玘既然不想说了,那我们做些别的事可好。”裴玙说着,把任玘刚合拢的衣衫打开,双掌握着任玘的腰侧,手指轻轻的揉。

“我不太……”任玘被手指揉腰揉的发痒,身子轻微扭动就蹭到屁股下那根硬物,刚想说不太想做又猛地想起什么,着急忙慌说着。“想做的……我想的……”

日子太久都忘了,完全没法拒绝裴玙,以前说自己不想,就被裴玙说着。

“小玘不动,我来。”

接着就被束缚住没法动弹,硬生生肏的到后面水都流不出来,磨的发疼。

他到现在都觉得裴玙的脑回路不正常。

“嗯。”裴玙答应着,抱着任玘在旁边的小茶几上坐着,把任玘的裤子亵裤脱落。

任玘青衫还未褪去,垮在手肘半遮里面赤裸光滑的身子,手撑在桌面,看着裴玙分开他的双腿,脑袋埋在他腿间,气息扑到自己合拢的花唇,花穴都为此颤动,知道裴玙想做什么,不想看身下那脑袋,偏头躲去。

裴玙看着任玘腿间的肥厚合拢的花穴,手指打开两瓣花唇,里面被肏熟了,肉芽不再粉嫩,透着淫糜的艳红,上面的小肉棒已经立起,在他的呼吸间,喷出的气息让花芽下方的肉穴一张一缩的,淌出淫液。

手指揉了揉肉芽,纤细双腿内侧就绷紧,阴蒂显现冒出,裴玙凑近伸出舌尖舔了舔那肉芽,那处就颤动的厉害。

被舌头舔的快感涌入,任玘双手攥紧轻吟一声,又把头转过来低头看着下方裴玙的动作,只看见裴玙浓密头发遮挡他那隐秘下身,看不见自己下身情况,可湿热的舔舐触感一直传来,舔得他不停地身子轻颤,他那根小肉棒已经溢出粘液。

下意识的往前耸动了一下,肉棒蹭着裴玙的发顶,剐蹭的感觉袭来,身子一下发软,正好花穴在耸动的那一下送入对方口中,一阵涌缩,淫水又被吸吮。

“嗯……”任玘不自觉的身子扭动了一下,双手伸去捧着裴玙的脸抬高,看着那双浅灰眼睛与他对上目光,鬼使神差的,捧脸的手用一根手指触碰到那双被他淫液沾湿的薄唇,接着那双唇含住他的指尖,慢慢地吸吮牙齿轻磨,又被那灵活舌头舔着指腹,直至把他那根手指全含了进去。

看着裴玙这样吸吮手指的模样,手指一直被温热的舌头舔弄,任玘都忘了把手指从裴玙嘴里抽出来,这让他本就发红的脸更加发烫,仿佛身子都羞得红了起来。但他不得不承认,裴玙的皮相极好,好到他几次三番都因为这具皮相,曾幻想过如果裴玙一开始没有那样做,他或许……会为此仰慕沉迷。

毕竟,从来没人会直言对他一个畸形的人坦言爱意,即使裴玙一直诉说,爱意展现,包括那些因为爱意出现的独占,他一点都不想接受,他受不了裴玙诉说爱意时,那双眼睛里只有看待物件的目光,也受不了裴玙总是一昧的单方面的为他好,就像是他的意愿并不重要,他一个履行所谓注定宿命的工具趁手就好。

他隐隐能感觉到,或许他的身子,比自己更能让裴玙称心。

想到这,任玘看向裴玙的目光,多了几分不愿又不得不如此的委屈。

“怎么了?”裴玙放开被他吸吮的手指问道,他感觉到任玘情绪有些不对,将人从小茶几抱了下来,靠在自己怀里,又询问了一遍。“怎么了?”

“没事,你还做吗?”任玘在他怀里摇着头,抬头看向他,伸手把他那头微乱的长发抚顺。

“不做了,你不悦。”裴玙低下头顺着任玘的抚摸,难得他们俩有这算是夫妻间小意的时候。

他换了个躺下的姿势,把衣物披在任玘腿上后又枕了上去,牵着任玘的手让他继续抚摸他的头发。

任玘有些诧异裴玙今日怎么如此好说话,低垂目光看着裴玙被他顺头发的慵懒模样。

两人相顾无言许久,许是屋里太过沉寂,裴玙侧身环住任玘的腰,脸埋在那柔软肚腹上,鼻尖蹭了蹭,道。“小玘,我在学。”

就这简短一句,让任玘手顿了一下,他随即又继续抚摸那头如绸缎的长发,看着黑发在指缝中流动,看了半晌,才轻声开口。“你学不会的。”他自然明白裴玙说的是什么,抚顺头发的手慢慢摸到了裴玙的胸膛,就这么按在那心口,五指并拢用着指腹揉着。

果然,还是没有心跳。无心之人想学有心的事,这本身就荒唐。

可似乎那没心跳的人也知道他所想,伸手覆盖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又道。“有的。”

“只是学你就学的会?”没管那里突然跳动的心,也没把手抽出来,任玘头抬了起来看着前方的床榻,目光却不知道神游哪处。“裴玙,模仿不是学,你可以模仿所有,但你也只是仿照,你体会不到的。我也自觉没有那个能力让你学会。”

说来好笑,他发现裴玙只是一昧的仿照,包括对他的诉说的情话,都是仿照他人来对他说的,可能昨日他看到一对道侣互诉情意,今日这情意就会从裴玙口里一模一样的说出。

估计唯一能让裴玙体会到的,只有他们俩床笫之间的欢愉,裴玙是心里的愉,而他是身体的欢。

但这话好像让裴玙恼了,有些维持的表面被戳破的尴尬感,他自觉是有感受体会的,他抬手抚摸任玘的面颊,又说着。“小玘,你现在说的话让我有了恼意。”他想证明,他能感受得到。

“嗯,你说有就有吧。”任玘敷衍着,低着头顺着手掌摩挲他的脸,就这样看着裴玙出神想着。

如果真的能感受的到,他就不会一开始这样对他了。裴玙像一个懵懂小儿,能感受,个中缘由却又不知,恼为何恼,爱为何爱,恨为何恨,喜从哪来,情又从何生起,如何共情眷念,裴玙一概不知,只是想着就随性做了。而他这么多年,就像是一个专门让裴玙知晓缘由的工具,虽然他这个工具并不合格,至今未能让裴玙知晓,而相应的,他得到的回报就是能够让这人为他提升修为,得道成仙,早日归家。

这样的买卖不可谓不划算。但他不懂为什么裴玙明明不懂,还非得让他心悦他。他妥协这么多年,为何又执着于要他这颗心?

“小玘。”他的出神被裴玙打断,见他回神,裴玙才解他疑惑。“小玘,我的思绪感受都是因你而起,我是心悦你的。”换言之,因为你我才这样,你也该与我相爱。

看吧,裴玙还是如此。

处了这么多年,任玘不想懂也懂了,他听见这话笑了。也估计是今天裴玙没做那事好说话的原因,他不由得笑着与裴玙多说了两句。“裴玙,你的情感在他人看来可能微弱不可察觉,可在你这里,因为你从不知晓,所以你自认为是最大的感知了。”顿了一下,又说着:“虽然这么说,倒是显得我贪心了。”

“不贪心,如果我对你的感情让你觉得微不可言,但我可以学着让你感受更多。”裴玙撑起身,他又把任玘揽入怀中。

任玘顺势躺在他的胸膛喃喃。“明知我重情,何不如一开始就学着让我心悦你,至少会让我觉得,你的七情六欲因我而起,我还为此感到窃喜。”

“但前提是,让我喜欢你。”

“对我而言,小玘心悦的不还是我?”裴玙接着搭话,这话倒是让任玘意外他没直接坦言恼意,但也察觉出不对劲,震惊的抬头看向裴玙。

“不准说,你不准承认!”这不经意的随意答话让任玘只觉身体一冷,他在裴玙怀里挣扎的攀着,手发抖的去捂住这人的嘴,他不想听下去了。偏偏这次裴玙倒是不依他了,拉下他捂嘴的手。“小玘,你察觉多次,情根深种,怎么应了你,你却害怕成这样?”

“你别承认……求你了,别承认。”任玘喉间有了哭腔,他不想面对眼前的人。他只把头埋在裴玙颈窝,攥紧拳头抵在裴玙肩膀。“当我求你……别承认你是他……”他不想听裴玙说下去了,这话的分量很重,重到他一直以来怀疑的事得到了落定,也不愿承认裴玙与师尊是同一人,他不可笑吗?仰慕的与厌烦的是同一人,明知怀疑却还要陷进去,这过于可笑了。

但裴玙能懂他因何难受痛苦就不是裴玙了,他耳边一直传来。“小玘,我不懂,你明知我是他,可你却总是把这隐晦的感情付在他身上,虽然这对我而言,你对他对我无异,但你为什么在我面前时,却没有那样的感情?”

得到回答的只有裴玙不理解的埋头哭泣。

似乎师尊是裴玙这事对任玘没什么影响,他该修炼修炼,该带徒带徒,日常被裴玙肏弄他也含情回应,这个情自然是情欲。

那是因为他最终目的还是想飞升回家,既然师尊是裴玙,他反倒也松了口气,至少回家除了两徒弟外不会挂念太多。

他也不懂,他是庆幸心里的感情居然是裴玙,不会让他背负徒弟爱上师尊的背德枷锁,还是想迫切修炼回家。

至于裴玙所说的只能一人飞升这事,他也越来越焦虑,他生怕陆嘉再次入魔,又怕自己也会步入压制境界不敢飞升。

那他还能回家吗?

这日任玘望着伏在他身上的裴玙,也不知道裴玙哪里来的能力,除了他看的出来九霄师尊是裴玙,所有人看着裴玙这张脸,都毫无察觉的认为他是九霄老祖。

但也无所谓,对于他来说,是或不是,都已经没有区别了。

毕竟都是一个人。

但多年厌烦到无可奈何和多年爱慕之情,让他也矛盾,使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裴玙。

一般情况下不知道怎么面对都是去躲避,但他又不得不面对裴玙,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烦躁。

于是只想着怎么飞升回家。

但这个回家也有限制。

更烦了。

唔啊……

任玘呻吟一声,身下穴内被狠狠抽插,激的他全身酸软打颤,他扯着裴玙的头发,叫道,“你……啊……能不能轻点……”

“好……”裴玙缓慢了动作,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感受到任玘崩溃哭泣的原因,这让他不自觉的会听任玘的话。

穴内顶撞慢了下来,肉棒缓缓滑过肉壁出去再撑开,来回插得太慢,明明里面充斥得满满的,可花穴就是难耐了。任玘身子抖着,他瞪着裴玙。

怎么裴玙这次这么听劝,说慢就慢了。

但他又说不出再让裴玙快点这话,只好敛眸无声的抬起手摸了摸裴玙的脸庞。

多年的情事,他知道裴玙会懂的。

裴玙自然应了,原本还是普通的一上一下的床事姿势,他直接带着任玘侧身,抓着任玘的一只腿的脚踝放在肩上,这样让他插得更深。任玘也因为突然换了动作,体内肉棒变动,吓得尖叫一声,又赶紧双手撑着上半身。

还未反应,体内的肉棒开始抽插,一时间两人紧密地方响起水声,又被那白皙的人儿带着情欲的轻吟声音盖过。

青丝长发遮蔽着任玘的侧脸,他撑着肩膀随着身下的撞击抖动着。但这个姿势让裴玙不好俯下身去吻任玘,他只好吻了吻被他抓着得纤细脚踝,嘴唇摩挲。

这一碰上,身下那人抖的更加厉害,裴玙感觉到了这种行为对任玘受用,于是他宽大手掌握着那纤细脚踝,舌头伸了出来,慢慢舔舐。

任玘手背挡着眼,感受着脚踝处湿漉漉的轻痒,他心里烦躁,脚侧了一下直接踩在裴玙脸上。

裴玙只愣了一下,随即他握脚踝的手直接握着脚背,舌尖伸出舔着那莹透的脚,但这让人发痒的行为,使任玘更烦躁了,身子被撞的颤的厉害,却还是烦的连蹬几下裴玙的脸。

裴玙当然被这点力气毫无所动,他也感觉到任玘烦躁的情绪,他不懂,只知道这情绪让他也不好受,于是他只好在任玘胸口点了一下,这才感觉好受许多。

任玘胸口的烦闷慢慢被一阵清凉舒适消散,连带着身子的燥热情欲都下去了,但他又气了,觉得裴玙既然看出他这么厌烦,有这种好术法不早点给他用,让他烦躁这么久,他眼睛瞪着裴玙,双腿也乱蹬,“不做了不做了。”

“…………”

依他是不可能依他的,动弹的那几下把裴玙肉棒裹的极其紧,任玘都被他自己动了几下让肉棒直接插到深处倒抽一口气。

肚腹为此凸了几下,任玘不敢动了,忽略不了的东西像是要顶破他肚子,他眼里湿润的望着裴玙,带着些可怜,“不做了好不好……”

“…………”

这种箭在弦上当然是想继续,于是裴玙道,“我快一点。”

说完他还是换成了一上一下的姿势继续动了,抓着任玘两只腿弯速度加快,猛烈撞击,弄得身下的任玘一时间想说话都被撞到穴内的快感呻吟覆盖。

任玘在刚刚冷静下来时,他其实想问裴玙要怎么让他得偿所愿飞升成仙的,毕竟裴玙答应他了,他感觉裴玙是能做到的。

却又不知道裴玙怎么去做,因为他总觉得裴玙给他憋了个大的。

但现在任玘脑内一团发懵浆糊,让他想不进问题说不出话,只能随着那根粗大肉棒让身子摇晃,体内肉壁一被满满当当进出,肚内像是痉挛似地让全身也跟着抖动。

耳边有着身上人的浓重呼吸,夹杂着身下传出来的黏糊水声,他自己嘴里还有着吵闹自己耳朵的呻吟。

怪激烈的。

任玘双眼都被肏的无神,他呆呆望着上方模糊的人影,仿佛师尊的脸与裴玙的脸重合,忽地又成了裴玙。

他恍惚的笑了,双臂展开,脸色春意,娇气吟道,“唔……师尊…呃啊…抱……”

裴玙难得皱了眉,他道,“小玘,叫我裴玙。”他知道任玘叫的师尊与他是一人,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不懂其中意,又觉得不适。

任玘依然叫道,“师尊……要…唔啊…抱……”

这心里的不是滋味更深了,裴玙有种任玘眼里的他是他非他的感觉,可他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这感受他当真不明白,偏偏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里怪异。

怪异的让他想起当时任玘说他恶心时的心里一跳,那种难以描述的燥意,但他确实不明白,明明他与任玘口中师尊是同一人,他为何还生了所谓怒意。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去想,他把那份心中燥意分在了顶撞任玘的动作上,任玘被撞的重重抽气,难以再说出话来,裴玙这才感觉心里的怪异下去一些。

他俯下身吻着那张被他撞的气音从喉间偶尔出来的双唇,舌头深入纠缠,双手握着那细腰,两人像是缠绵到骨子里。

任玘热烈回应,双腿紧紧圈着裴玙的腰,对师尊的感情也投注在是一个人又像不是一个人的身上。

裴玙自觉动心,假意任玘爱慕的就是他一人,心里的怪异滋味强压不见。

貌合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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