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二郎听后心里腻歪,他女儿纵是做不成尹家媳,也不会许给尹家的表亲。不为别的,就是不体面,合着沐家女儿非得轮着你两家东挑西拣不成。
“沐兄弟,你好好想想,嫁谁不是嫁,我沈家必不会输了尹家。想来你还不知道吧,我三姐妹……”
大曾氏是作好了准备来的,除了谁是曾家的仇人没讲,余都说了,所以尹子禾改了姓名一事也告之了沐二郎。让沐二郎自己权衡利弊,话里话外暗示沐家以前是怎样的家世,现在又是怎样,人要知足。
大曾氏走后,沐二郎仿佛一下子老了五岁,连问大曾氏还要不要继续合作的事情都给忘了,抚着女儿的头发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顾杏娘这个心思纯粹的人倒是想得开,“果真是儿大不由娘,他若坏了就让他坏吧,咱淳儿正好招赘,这太合我的心意了。”
沐淳和沐二郎都笑,这叫苦中作乐。
爹道:“你不怕来个黑心女婿姚远?”
女儿说:“你不怕大女婿跟冬才争家产?咱家又不是没儿子,谁愿意上门啊,除非你去给我寻个傻汉子。”
“傻的要来干什么!”顾杏娘大叫。
沐淳看看沐二郎又看看顾杏娘,暗道有这样的爹娘算幸运,至知曾家得势起,他二人从没寻思过要一心攀附,能合则合,不合拉倒。不说古代,就说后世,换成别的父母遇到今天这种情形,不生出点欲望来的也少见。
她总是幸运的,总是有人真心疼爱的,还有什么不知足。
京城,还是去一趟吧。瞻仰一翻我朝皇都,也不枉穿越一场,都重活一辈子了,何不活得恣意些。
“娘,我要添个厉害的婢女!我自己出银子!”
燕京皇宫。
李贤妃拿着剪子在修剪花枝,胡公公大气不敢出候在方案左侧。胡全已经调到贤妃的宁秀宫整一载了。
“那曾家小儿还没得手?”李贤妃呲笑一声:“白费曾宝一翻心思了。”说到“曾宝”二字的时候,李贤妃银牙几尽咬碎。
胡全道:“右丞大人的独孙女,皇后想为齐王求都求不来,搁曾小郎这里,像是还被嫌弃了,几翻避之。”又道:“如此一来,想是胡大那里办没办成也无甚关系。娘娘您切勿怪罪他,胡大此人堪用,眼下我们的人手所剩无几,不如将他用到刀刃上。”
“不成,坏了曾夏两家的好事就是刀刃,绝不可让曾家娶了夏伯庸的孙女!曾家那定了亲的乡野丫头有大用,好好看着,莫要跟丢了。”李贤妃狠笑道:“若是这边好事将近,就把她推出来,势必参他两家一本:夏家夺人夫婿横行霸道,曾家背信弃义不堪录用!”
李贤妃说着重重丢掉剪子:“把画相再拿过来。”
“喏!”
片刻,画卷在案桌上展开,尹子禾的相貌骇然入目。
李贤妃皱着眉:“是他,菩萨托的梦里就是他。下一科的状员!”虽现在还是青涩少年,但已经足能看出将来的轮廓,就算只有一眼,她也不可能忘记。
“是老奴眼拙了,胡大当年就有怀疑过,实是因县里书院那老山长的评价太过突出,唉!”
李贤妃手心握紧,是她大意了。她忘记这辈子的曾宝“死了”二十年,更不知道曾牧晟是后来改随的母姓!前世,她知晓的终是太少!
“但是娘娘,菩萨的指点里,不说曾牧晟是五年后才在京中定亲吗?”
五年前胡全因魏沐两家衙门争吵的事情被招回宫中的时候,李贤妃就说过,不是他,那人是十年后才在京中定亲。
这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