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很意外楚越来她家,笑着请楚越到自己屋里说话,待听到楚越说楚渝对她有意的事,赵长卿惊的脸色都变了,手里的茶盅掉地上摔个粉碎,连声道,“这怎么可能?我听楚哥哥说他不成亲是因为暂时要谋功名,才好娶高门淑女。姐姐家是何等门第,如何看得上我?”
楚越叹口气,“你寻常何等伶俐之人,也想一想,我哥为何给你搭桥牵线的拜在欧阳师父的门下。要知道,我少时亦喜欢习武,欧阳师父都只收了我哥一个。他这样为你谋划,无非就是想抬举你的出身。他总是寻由子与你见面,自然是对你有意。”
“这怎么成?门不当户不对的。”赵长卿涨红了脸道,“凭楚哥哥的条件,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娶不来?姐姐回去好生劝劝他,切莫犯傻,我心里只当他是个兄长,并没有其他意思。”
原来赵长卿竟真的分毫不觉,楚越叹道,“因这事,他给我爹爹打了个动不得,我劝他,他也得听呢。你若便宜,不如随我去家里劝他一劝才好。”
赵长卿六神无主,“我,我,我总得跟我爹娘说一声。”
“这也不急,反正他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不如明天我来接你。”
赵长卿呆呆的应了。
楚越走后许久,赵长卿都是魂飞魄散的模样。楚越回家对母亲道,“我一说,险把长卿吓晕,她直说以前都听说我哥是要好生挣前程娶大家闺秀,还说门不当户不对,十分不妥。我看她,对我哥没半点那个意思。”
楚夫人冷笑,“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算她明白!那丫头什么时候来?”
楚越道,“总要明天的。”
晚上楚夫人将事情同楚将军说了,楚将军好歹说句公道话,“是那孽障为人不正,与人家闺女能有什么关系?”
楚夫人不喜听这话,道,“我养大的儿子,我能不知他的品性?他并不是那般不懂礼的人,如今正经连个通房都没有,若不是被私情蜜意勾引,怎会有这等傻念头?还是早些把儿子的亲事定下来的好,也不必远寻,大哥家的三丫头就知根知底。”
楚将军余怒未消,咬牙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先叫他放明白些,不然贸然娶了来倒耽搁人家闺女。”楚将军这个年纪,这等地位,世上该见识的也见识了十之八九。他气的倒不是楚渝对赵长卿生情,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楚将军也是打这个岁数过来的,楚渝看上一二女子,简直是再正常不过。若他没有男女之情意,楚将军才觉着奇怪。哪怕楚渝相中的是百户之女,在楚将军心里,亦非什么天大的事。
哪怕楚渝昏了头,要娶赵氏女为妻,楚将军也自有手段叫楚渝纳了赵氏女做妾室,到时名分已定,生米煮成熟饭,楚渝得了赵氏女的人,不怕赵家不愿。介时另给儿子聘一名门淑女,妻妾双全,也是儿子的艳福。
真正令楚将军最为火大的是楚渝的心机,这小子几年前就不动声色的早埋伏好了,先是悄不声的糊弄他升了赵勇的官儿,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哪怕赵勇升了官儿也不过一百户。结果,这混账去年又搭桥牵线的叫赵长卿拜了欧阳青峰为师,有了师兄师妹的名分,再想赵长卿做小就得寻思寻思欧阳青峰的面子了。
因欧阳青峰这里绊住了脚,且赵家虽是小户之家,到底是边城土生土长的家族,又有朱家不远不近引以为援,他纵使身为边城守将,也不好因这等事就起了灭门之意。何况,哪怕不顾欧阳青峰的脸面硬是要赵家女做妾,可看儿子这几年的布置,对赵氏女又很有些情分,将来纵使有出身显贵的正室入门,怕也免不了妻妾之争,则非家宅之幸!
但是,若说依儿子的意思娶赵氏女为正室,楚将军心下未免不足。再者,楚渝年纪尚小,性子未定,若只顾一时喜好便娶了赵氏女,待得欢愉之后再生出悔意,又是两相耽搁。何况,若楚渝真有那个本事,没岳家援手也能站得住,他爱娶谁便娶谁去,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