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凌氏是服了苏先生,不知如何养出这样出色的儿子来。在族学念书时年年拿最高等的奖励,在官学念书亦是如此,听说官学里那些先生喜欢他喜欢的了不得。
赵老太太忽将话音一转,叹道,“若勇哥儿有个得力的臂膀,这次也不会直接从代理千户降到总旗。”
这又是凌氏的痛处了,丈夫做代理千户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连她这个做妻子的出去,也是有许多人奉迎讨好的。如今丈夫官职遭降,先不说外头那些跟红顶白的小人,就是凌氏心里,也十分心疼丈夫。
赵老太太道,“勇哥儿兄弟一人,到底单薄。如今到了阿宁阿宇,好歹是兄弟两个,比他们老子是强一些了。只是我还时常觉着人丁不旺,这也是我为什么叫你咽下珠宝这事的原因。”
“这些年咱们同梨子家是什么交情,孩子们比亲兄弟们也差不到哪儿去。梨果那孩子,念书一直不错。就是梨子,机伶精明,也不是寻常孩子有的。”赵老太太叹道,“他们同阿宁年纪差不多,俗话说,莫欺少年穷。如今他家里这样,咱们只将他们兄弟视为自己的孩子,将来小哥儿几个相互扶持,有甚不好?他们若好了,于咱家没坏处。哪怕他们不好,咱家行的也是善事。就是阿白,你想一想,这些年的情分,也是寻常人比不了的。”
凌氏虽心疼银子,到底还通道理,也知老太太说的是正理,正色道,“母亲说的是,我都明白了。母亲放心吧,就如母亲说的,银子已经给那丫头撒出去了,也要不回来了。我若做坏人,倒白可惜了那些银钱。何况,苏先生都拿了一千两,我揪住珠宝的事不放,也没什么趣。”叹口气,“就是那死丫头,真是天生的不存财。我料想着她手里还有些银子,还有以前她置的小宅子,不如暂放在我这里,我替她管着,省得哪天眼瞅不见,都叫她填了别人去。”
赵老太太道,“你能看一时,还能看她一世?长卿都十五了,大头都出去了,余下她手里东西也有限。她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平日里瞧着乖巧,该有主意时九头牛都拽不回来。”
“这天底下,夫妻、婆媳、母女、兄弟、姐妹,关系都是处出来的。她如今大了,眼瞅着就要说亲,何必再母女生隙呢?你嫁进来这些年,我不当你是媳妇,全当你是女儿看待,昨天你气成那样,我这心里怪心疼的。长卿已是十五六的大姑娘,在家能再待几年,将来一朝嫁到别人家去,再想有娘家时这等悠闲的日子,也难了。”赵老太太叹道,“她这么大了,脾气是难改的,随她去吧。”
凌氏只得应了。
赵老太太道,“还有阿蓉的事,那孩子平日里瞧着也贴心,聪明伶俐不让长卿,能诗会文,外头也有不少人赞她。你悄悄的与她讲,日后再不可做打发丫环去打探长卿的事了。”
凌氏笑着替赵蓉辩白,“兴许就是她小孩子家好奇罢了。”
这话说的何等没水准,赵老太太不与凌氏较真罢了,赵老太太道,“在咱们自家,没人与她计较这个。就是长卿,再怎么说两人是亲姐妹,有些口角,吵个架,姐妹间常有的事。更不用说咱们做长辈的,你是她亲娘,我是她亲祖母,谁也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你想想,阿蓉我看着是个心高的,模样也不差,将来亲事上差不了的。在自家这样打听事无妨,倘养成这样的习惯,到了婆家也这样,婆家人会不会多想?”
“今天她是打探自己的亲姐姐,娘家人一笑过了。倘若将来她为人妇打探的是自己的大姑子小姑子,到那时该怎么办?不说别人家,就是你外祖母家,家大业大,可家里那些没完没了的事,嫡庶妯娌姑嫂,处不完的关系。没错别人还要挑三分,何况是现成的把柄。”赵老太太这样一说,凌氏的神色方郑重起来,道,“亏得母亲给我提了醒,我一会儿就去说她。”
凌氏向赵老太太请教,“还有永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