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更觉孙女贴心,拍拍赵长卿的手道,“朱家不是外处,不过到底是走亲戚,你把永福和红儿都带在身边,衣裳首饰也多收拾两包袱。到时把你屋子一锁,钥匙搁在我这里,每天叫翠儿安排人过去洒扫就是。若是在朱家缺什么,只管派人回来取。”自己娘家,赵老太太有什么不知道的?亲戚是实在亲戚,但家下人多了,也不是个个就是好的。赵家虽不比朱家,赵老太太也不愿孙女叫人小瞧。
赵长卿笑,“是,我记得了。”
赵老太太又叫柳儿拿个四四方方的漆红盒子过来,递给赵长卿,“这个也带着。”
赵长卿掂一掂还有些沉,看祖母一眼,见赵老太太眼中含笑,这盒子也没锁,打开来,是一匣子散碎银子,还有两吊铜钱。赵长卿笑,“祖母,我不缺钱使呢。”
赵老太太笑,“你缺不缺,这是长辈的心,带着吧。”
赵长卿忽然心酸,面儿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也没推辞这银钱。赵老太太又叮嘱了她好些话,直待赵勇回家,一家子用过晚饭,便打发赵长卿去歇了。
凌氏不免又叫了赵长卿赵蓉到屋里叮嘱两句,“到了亲戚家,勿必要谨慎有礼。对长辈要恭敬,对下人也要和气。阿蓉年纪小,有什么事听你姐姐的话。”长女素来能干,凌氏向来多倚重赵长卿。与赵长卿道,“太爷难得回家,你大舅爷大舅奶奶,还有一位表兄也跟着回来了。族中子弟没有不过去请安问好的,老祖宗那里肯定也热闹,你们去了要懂事,好生与蝉姐儿玩儿就是了。蓉姐儿年纪小,性子不若你稳重,你多看顾她一些。”
赵长卿应了。
凌氏说了好半日的话,直待赵勇笑,“朱家是常去的,离得也近。过几天外祖母家定要摆酒,咱们都得过去,你这说得倒似她们出远门一样。”
凌氏笑,“说是常去,以往不过是去请安,当天去当天回,哪里真正去住过?”
赵勇对两个女儿道,“就是自家亲戚,也别紧张,住得舒坦就多住几天,要是住得不舒坦,打发人来家里递个信儿,我就去接你们回来。好了,天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赵长卿与赵蓉就各回各屋了,凌氏嗔怪丈夫,“你那叫什么话,去老祖宗家,哪里还会住得不舒服?”
经朱庄一事,赵勇对朱家也不似以往热络,道,“她们姐妹不是那等不懂事的孩子,倒是外祖父家,家下人口太多,如今大舅、大舅母他们回来,家里更得热闹。这么乱糟糟的时候,要不是外祖母打发人来接,我真不愿她们过去。”
凌氏道,“咱家人口简单,我虽常带她们出门,她们也并不是那等缩手缩脚拿不出手去的孩子,到底不比外祖母这样的大户人家,去受几日熏陶也好。再者说了,我听今天来请安的两个管家媳妇说,大舅带了个孙子回来,名叫律哥儿的。律哥儿上科中了举人,比咱们长卿大一岁,这万一要是有缘份呢。”
赵勇兴致不高,道,“看长卿的意思,起码得她相得中。”
凌氏笑,“你这老丈人的口气真是比天还大。”
赵勇道,“这有什么大不大的,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也并不图女婿家有什么大家大业,只要人品好,长卿喜欢就成。”
凌氏脸色一黯,道,“你是不是还记着朱庄的事?”
赵勇拍拍妻子的手,“咱们也歇了吧,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