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瑶瑶还送了赵长卿几匹大红的料子,上面织金耀彩,华丽极了。赵长卿笑,“这样好的料子,我也没处去穿,你自己留着吧。”
瑶瑶抚摸着这华丽无匹的料子,笑容如同薄雾绕春山,“少将军给我的,原也舍不得送人。其实,我在外头,穿大红也没人管我,只是,到底不合适。我留了两匹做个念想,这是给姐姐的,姐姐莫与我客气。”
赵长卿便不再推辞,命永福接了,轻声同瑶瑶说了几句话,方走了。
赵长卿到家时,凌氏正在与赵蓉看珍宝斋新送来的宝石簪,凌氏笑道,“回来的正好,过来瞧瞧,已经打好了,给你妹妹及笄礼用,你看可好?”
赵长卿就着凌氏的手瞧了一回,笑,“不愧是珍宝斋的手艺,名不虚传。好簪子,正可及茾礼上用。”赵蓉是大年初二的生辰,自不好在年初二办及茾礼的,故此另去庙里投了好日子,定在三月初六办及笄礼。凌氏专门带赵蓉去珍宝斋定的宝石簪子,及笄礼上用也体面。
其实,凌氏有个小心眼儿,朱老太太给过赵长卿一匣子成色极好的宝石,这年头,金银再贵重也是有限的,宝石贵重之处远胜金银。凌氏便想用赵长卿的宝石给赵蓉打簪子,奈何她在赵长卿面前明示暗示好几遭,赵长卿只管装傻不接这话茬,凌氏只好做罢。没少私下同丈夫说长女小气,“越发不比小时候大方了,一门心思的自己攒东西。”
赵勇道,“会过日子还不好?长卿在外头有生意,手下雇着那些人,与别人搭伙,花销也大,她可有跟你要过银子?多拿些银子给阿蓉去铺子里打支好的就是,孩子一辈子就这一回及笄礼。”
凌氏便不再说什么,足花了五百两银子给赵蓉打了这支宝石簪。
见赵长卿说好,凌氏笑,“你及笄那会儿有太爷赏你的簪子,那才是万金难求的好宝贝。阿蓉没你的运道,也给她打根好的使。”
赵长卿笑,“应该的,阿蓉也是大姑娘了。她平常也没什么好首饰,眼瞅着要说亲的人,很该打扮起来了。及笄礼的衣裳做好了吗?”
“还没,过两天千针坊就送来了。就这一件衣裳的绣工,简直了不得,要几十两银子,我看也不一定比你的活计好。”赵长卿当年及笄礼的衣裳就是自己做的。
赵长卿笑,“可惜我现在没空在家,不然也省得拿出去做了。”
赵蓉笑,“就是姐姐在家,我这点针线,也不好麻烦姐姐的。偏我不比姐姐灵巧,不然也自己做了。”
“你有你的好处。”赵长卿应付了几句,便回屋换衣裳去了。
赵蓉的及笄礼还没到,凌四姐的婆家就出了事。
凌大太太叹道,“也是倒霉,她婆家舅舅好好的做着知府衙门的司吏,官儿品阶不高,却是肥差。四姐儿婆家跟着沾光,在知府衙门承包了食堂,日子过得富足。偏生她婆家舅舅倒霉,路上遇着军需官大人的排场,一不小心惊了马,当时就摔得不醒人事,找了多少大夫也没看好,前儿故去了。这衙门里,人一走茶就凉。食堂也不叫她婆家承包了,才叫人撵了回来。”
凌氏安慰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不是她婆家在外头还有两个铺子么,好生经营,也能过日子。”
凌大太太叹口气,“也只得这样想了。”喝了口茶,凌大太太又道,“人家儿过日子,没有那一帆风顺的。四姐儿婆家的事,我也不大担心。就是二姐儿,实在叫人着急。前儿有人给二姐儿说媒,是个商户,男人也不算大,今年三十二,家里有三个铺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山楂巷里有四进的大宅子。我看着挺好,你大哥也没说什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