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笑,“母亲不必担心,先不说咱们两家是姑舅至亲,二舅妈死皮赖脸的不再回庙里,咱家可是什么都没说的。只管叫了表兄来,依他的品性,也不会往外说的。事情做的机密些,别惊动其他人才是最要紧的。”这话一出口,凌氏没觉什么,倒是赵长卿先暗暗吃惊,看来我早不是先时那个天真傻气的赵长卿了。我早已习惯了迅速的分析利弊,做出判断,进而决策。
凌氏仍在为赵蓉的事焦心,咬咬牙道,“实在不成,就得用这个法子了!”又絮絮叨叨的同赵长卿说了许多家里的事,凌氏叹道,“你在家时不觉什么,你这一嫁,我顿失臂膀。”关键是出主意的人没了,凌氏很有些不惯。
赵长卿笑,“过一二年给阿宁说个媳妇,母亲还怕没有臂膀?”
说到儿子,凌氏又笑起来,“真有人跟我打听阿宁的亲事,我瞧着,还有一二家不错的,只是人家闺女年纪尚小,阿宁也得考秀才,男孩子,晚上一二年也不要紧。”
赵长卿笑,“阿宁性子直率,给他寻大方端庄的女孩子,非但能帮着母亲理家事,夫妻间和睦,日子才过得好。”
凌氏笑,“这话正中我的心坎儿。我就盼着阿宁能早些考了秀才出来,到时亲事上还能再往上挑。”家中已是六品门第,凌氏的心自然是高的。
母女两个高高兴兴的说起话来,傍晚赵勇回家,见到长女、女婿,自是欢喜。及至用饭时,赵老太太见凌氏满面笑意,愁色全消,便知赵长卿宽慰过她了,心下一笑,嘴上不提半句。赵蓉虽有些懒懒的,也未有扫兴的事发生。赵长宇年纪不大,已不愿同女人们在一席上,跟着父亲兄长去了男席吃饭。凌氏难免唠叨几句。
凌氏得了赵长卿的主意,与丈夫商量过,便寻了凌腾来与赵蓉说个明白。
凌腾听凌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赵蓉的痴心,半晌无语,低声道,“卿妹妹小我两岁,蓉妹妹小卿妹妹四岁,小我六岁,我素来只当她是个小妹妹一般。”
凌氏拭泪道,“我知道你是个明白孩子,只是那丫头钻了牛角尖,我再没法子的。还得你与她说个明白,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才好。”
凌腾能说什么,只得应了。
自小到大,凌腾一颗心都是放在赵长卿身上的,他从未想过,赵蓉竟会对自己起了淑女之思。似乎在他未曾留意的岁月里,赵蓉已经由小小女孩儿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在少女的闺房中,凌腾没来由的有些紧张。赵蓉倒了盏茶给凌腾,凌腾哪里有喝茶的心,温声道,“蓉妹妹,我——”
“表兄不必说了,我知道表兄想说什么。”赵蓉心酸一笑,“自小,表兄来了我家,最喜欢跟姐姐玩儿。到了姐姐的屋子里,夸了这个,再去赞那个。我每每就想,什么时候也请表兄到我屋儿里来玩儿,哪怕静静的喝一盏茶也好。”
凌腾的年纪,早过了谈情说爱的天真,他微微叹道,“表妹厚爱,我实在无福消受。”
赵蓉眼睛一酸,“表兄看了姐姐多久,我便看了表兄多久。”你不过爱了赵长卿一世,我却对你两世痴心,你怎么就看不到呢。
凌腾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