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儿露出喜色,忙行过礼,同永福退下了。
夏文自在的坐在榻上,笑,“还是这样摆设舒坦,跟咱们原来的屋子一样。”
赵长卿笑,“我也这样觉着。”
夫妻两个说起些私密话来。
后头夏姑妈守在夏老太太身边,咋舌道,“唉哟,我听丫环说,文哥儿媳妇可是不得了,光嫁妆都拉了二十几车回来。母亲算算,这得多少台。金的玉的银的铜的,能叫人闪瞎了眼。就这,听文哥儿媳妇的下人说,许多大家俱笨重,都没带回来呢。文哥儿当真是好运道,娶了这样的媳妇。”
夏老太太笑,“那孩子原就是个有福的。”其实当初她接了信还不大敢相信,那会儿儿子背井离乡的,身上还带着罪,孙子身上虽无罪责,却是受儿子的连累,身上的秀才功名都没了。人家六品武官家的千金怎么会肯嫁呢?她还寻思了好久,如今真正见了赵长卿,饶是夏老太太也得说生得模样秀丽,举止也端庄大方,很是不错。
夏姑妈咂摸着嘴里的滋味儿,道,“还是六品恭人呢。娘,你说以后我见了侄媳妇,要不要行礼问安哪?”
夏老太太皱眉,“她就是做了一品夫人,也是咱家媳妇,你这是什么自轻自贱的话,叫人听到笑话!”
夏姑妈笑,“我就是觉着稀奇,文哥儿还是秀才呢,他媳妇就是六品诰命了。文哥儿可得争气,不然就给媳妇落下了。”
夏老太太微微不喜,道,“文哥儿的前程在后头呢。女人到底得靠男人,这才有底气。”
夏姑妈忙恭维起母亲来,把母亲哄的眉开眼笑。
就是住在后邻的夏二老爷家,夏二太太也有一番感叹,“刚咱们从前门走,你见没?”
夏二老爷没明白,“什么?”
夏二太太两眼晶亮,道,“文哥儿媳妇拉来的东西。我的天哪,几十辆大车的东西,一直排到胡同口,排到了街上去,大哥大嫂这可发了一笔。”
夏二老爷斥道,“混账话,难道大哥是去享福的不成?这把年纪受了许多罪,如今好容易平安回来了,就是有些东西,也多是文哥儿媳妇的嫁妆!看什么看,没的小家子气!”
“搬东西那般热闹,我又不瞎,还不能顺便看一眼了。”夏二太太委屈道,“难道我不知大哥受了苦,哎,如今给文哥儿娶了个好媳妇,也算苦尽甘来了。”夏大老爷是举人出身,以往在衙门当差,一家子都跟着受益。话里话外虽有几分酸气,夏二太太也实盼着长房一家回来呢。
“一会儿你过去瞧瞧,今天来的人多,拿些银子多买些酒肉,别薄待了亲家,也叫老太太省省心。”
夏二太太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