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太叹,“说这个做什么,你跟着老大去西北吃了几年沙子,也是咱们夏家有功之臣。”
夏太太谦道,“都是媳妇该过的。”
夏老太太问,“大忠和他媳妇呢,当初他们跟着一道去的西北,怎么没见他们?”夏家也算小富之家。长房破了产,也没叫他们光着身子去西北,安排了忠心仆从路上服侍。
夏太太叹道,“一路千里之遥,路上老爷还病了几回,大忠跟他媳妇水土不服,在路上病故了。”夏家是带了些银子在身上的,之所以后来颇为困宭,就是因南人不服西北水土,一家子轮流生病,夏文虽通医术,买药也花了不少银子。
夏老太太亦跟着一叹,说起忠仆的好处来。
一时丫环捧上茶,赵长卿连忙起身,先双手捧了一盏奉予夏老太太,夏老太太笑,“你是新媳妇,咱们虽是书香大族,也没那些刻薄规矩,只管坐下吃茶。”
赵长卿笑,“时常听婆婆、相公说起老太太的慈爱,我奉一盏茶,也是应该的。”
夏老太太笑,“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这说话行事,倒叫我想起你婆婆当年了。”
夏姑妈笑,“我看侄媳妇比大嫂当年还能。”
赵长卿笑,“姑妈偏爱我们做晚辈的,实在抬举我了。”
夏姑妈笑,“一看就是念过书的人,说话文气,也会说话。”
夏老太太道,“什么书不书的,女人家,识得几个字,不做睁眼瞎便罢了。如今那个姓王的老夫子,天天教着一群女孩子念书,越发不成体统,这世道,竟不如前朝时清净了。”
“谁说不是呢。”夏姑妈笑问,“侄媳妇,你说是不是?”
赵长卿倒是听过不少妇人怀念前朝女人出门蒙头盖脸的贞烈年代,只是,说这话的人是夏老太太与夏姑妈,赵长卿便觉着好笑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