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题的人找到了,那么离着抓到作弊的人还远吗?
墨绿袍扯了那喊话的秀才,“你可看清楚了?就是这小抄上的文章吗?!”
那秀才又把小抄仔细瞧了一遍,看完满头大汗,“正是!正是!这文章是我前几日写的!我可不知道这是道试的题啊!你们可别攀诬我!”
众人倒不攀诬他,毕竟若是他参与作弊,没必要特特跳出来。
墨绿袍的目标不是此人,他斜着眼看了魏铭一眼,脸上露出几分阴笑,扯住那秀才朝着魏铭指去,“是不是那个人让你做的文章?!”
魏铭立在场中任由秀才打量,秀才打量来打量去,忽的朝魏铭道:“你转过身来!”
他这么说了,不少人都催促魏铭,“转过身给他瞧!”
魏铭跟走秀一样,施施然转了个身。
崔稚在远处瞧着,不禁转急为喜,笑了出来。
魏大人这么配合,估计是十分难得地,找到了乐趣。
他配合,那秀才看了又看,待那墨绿袍再问,便嚷了出来,“是他!就是他!”
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吗?
崔稚脑中音乐响起,越发地不着急了,瞧着魏铭问那秀才,“你确定是我?”
秀才点头不迭,“那天晚上我替人誊抄了时文,回家的路上你找的我,说让我给做出这两篇文章来!翌日一早就要!然后塞给我一块碎银子,说做完文章明日还有钱,且让我明儿一早把做好的文章夹在我家门前的地缝里,你自来取!”
他说着又辨认了魏铭一回,“虽是天黑,可你这身量我还是瞧得清,侧脸也瞧得出来,声音…好像也差不多!怎么不是你?!”
他把那天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众人哄哄地全议论了起来。
墨绿袍哼哼着要为此案断案,“你得了道试的题,花钱找这秀才做了,再抄成小抄带进考棚,不是作弊是什么?!”他说着,见魏铭仍旧面不改色,犹豫着给自己留了几分退路,“就算你不抄这文章,也会按着此文破题答题了!”
有了秀才的证词,连安丘的学子盟友们都有些拿不住了,小声问魏铭,“魏生到底作弊没有?”
魏铭摇头。
他问那个秀才,“你就这么确定是我?若是宗师审出来非是我作弊,你岂不是污蔑之罪?”
那秀才被他这一问吓了一跳,不禁有些瑟缩,又开始上下左右地打量魏铭的身形。
魏铭由着他打量,那墨绿袍可就不愿意了,“就是他,你还看什么?不是他那小抄为何出现在他住处?!”
墨绿袍一口咬死就是魏铭,他相信这事错不了。
开考那天,就在这考棚外边,他可是亲眼看着小抄被魏铭从考篮里拿出来,又展开看了的!
考试前出现的题目和答案,谁不看呢?看了必然就要受影响,做出来的答案定然与这答案有异曲同工之处!
提学翻出来卷子对照,肯定能查出来端倪!
“你就别装了!所谓两试案首根本就是个幌子,只不过县试府试被你混过去罢了!这次且看宗师怎么处置你!”
他叫嚣得厉害。
考棚不远处的茶摊下,唐掌柜露出满意的笑。
他们大夫人出手就是不一样!道试作弊这么大的事,跑不了那个姓魏的了!到时候这个魏生完蛋,高矮生也好,那品菜师崔丫头也罢,更有宋氏酒楼和清香楼,都得跟着受连累!
他相信他们大夫人,肯定会把事牵扯到高矮生头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