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着人家这么财大气粗,在邀酒大会出现突出重围、出其不意的事,也不意外。
众人都默默地吃起菜来,逢春酿的老板起了身,那是个从头到尾没说一句多余话的人,同酒水在邀酒大会的名次一样,年年都有,但也从来没进过前三,更不要说拔得头筹了。
逢春酿的老板说了声身体不适,告辞了去。
石老板赶忙送了两步,转眼看见那一桌子的大酒商,又开始阴阳怪气的说话。
他突然觉得,今年谁拔得头筹,还真是一件不好说的事,还有那个满大街找酒的五景酿,有了西风液少东家这一份助力,能进前多少名,还真就不好说了。
这第一次来,若是能进前五十名,以后还是很有潜力的。
他偷偷招来了掌柜的,“把那个五景酿的木牌子,换个显眼点的位置!”
看见一大队十来个本地闲帮出现在大槐树下,崔稚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吓得她后悔自己是不是闹得太大了,紧张了一时。
但那些五大三粗的闲帮,却十分和蔼,“咱们是西风液的少东家送来,帮五景酿酒家捉贼的,那位左爷吩咐了,务必帮五景酿找到被偷的酒。”
闲帮这么一说,崔稚也好,段万全也罢,就连栗老板都有点傻眼。
“左家小爷怎么想起来帮咱们了?”
闲帮头子道:“这却是不知道,左家的人只是吩咐咱们,务必帮你家找到酒。”
崔稚不由地呛了一下,她这才找第一天呢,接下来少说还要找五六天,这么快找到,岂不是白费一番心思?
她惆怅地看着闲帮汉子们,又想想那金镶玉的少年。
有钱闲的吧?
但转念一想,好像是个好事!
到了大会第三日,闲帮成群结队地满大街瞎逛,没有人不知道,这是西风液出手,替五景酿找酒了。
仪真县城里,卖酒的、买酒的、找酒的,都进行的如火如荼。
只说大会第二日,魏铭带着邬梨上了竹山求学,一路沿着石阶到了竹院门下,见着竹院两侧碗口粗的竹子遮天蔽日,书院挺立在竹林之中,说不出的挺拔俊逸,好似有了人的魂魄,灵气四溢。
邬梨又瑟缩了一下,拽了拽自己难得的洗干净的衣裳,“我真能行吗?”
他实在是问了太多遍,魏铭已经不想回答他了,瞥了他一眼,上前叩响了门。
找门房通传递上天长县知县的帖子,魏铭很快见到了书院的主家叶家人。
但来的不是竹院的创始人叶侍郎,也不是如今的当家人叶勇曲,而是叶家的第三代,刚中了进士的叶兰萧。
叶兰萧穿了一身米白色素面布袍,通身没有矫饰,只在头上簪了一根木簪,他态度有些冷淡,同魏铭两人略作寒暄,便道:“昨日邀酒大会首日,家父与众先生带着学生我那个仪真城去了,昨日回来颇晚,今日休学一日,恐无法招待。二位不若暂住一日,待明日书院一切恢复如常再见。”
话说的含蓄,邬梨耳朵却也尖。
叶兰萧这意思,昨天邀酒大会,竹院的师生下山凑热闹喝酒去了?!
这真是竹院吗?
魏铭也有点意外。又一想叶侍郎初建竹院就是为了开坛骂人,竹院师生能下山喝酒也不奇怪了。
他道好,叶兰萧便让人领着两人往后院休息。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一直老实跟在后面的邬梨,突然两步上前扯了魏铭的衣裳,指向了一旁。
“咦?书院里还有这么俊俏的姑娘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