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攀还没来得及回家,就被穆继宗请去了穆家。
穆继宗见了他,赶忙把邀酒大会的事情说了,“......现在满城沸沸扬扬,说什么话的都有,这不是坏我名声吗?已经有人在私下里联手,说不要买秀春酒,让我们家当不了头名,免得欺负乡亲!”
原本敲打乡亲的主意就是沈攀出的,这事本来隐蔽,谁想到竟然被人发现,又挑出来做了筏子,闹得满城皆知。
说实话,沈攀没想到!
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穆继宗急的很,非要让他想出来一个办法,沈攀只好同他道:“舅舅也不必急,咱们不要草草应对,从长计议才好。”
他说着,要回家,“过两日是叶夫人的花宴,我回家嘱咐太太几句。舅舅也晓得,太太久不出门,这次又关系着和叶家的亲事,总得办的妥帖。”
穆继宗却不让他走,“这事你去也说不得什么,我让你舅母与你太太同去,保证把亲事定个七七八八,你就安心留在我这,给我想办法吧!”
穆继宗的太太刘氏经常给人做媒,沈攀听穆继宗这么说,觉得这样也很不错。穆氏是个没本事的,有个能说会道的从旁提携,倒是比他提点强的多。
他当即道好,托给了刘氏,与穆家众人一道细细盘算起如何应对这一场流言。
过了一日,穆氏与刘氏便拿着花贴,往城外叶家的别院去了。
叶夫人办这场花宴,为自家女儿相看的意思颇为明显,来的女眷家中大多都有适龄的男孩子。叶夫人希望找一个比叶兰蕙稍微大一两岁的女婿,家中最好有些底蕴。
有底蕴的人家,家教不会太差。
她并不是很瞧得上沈攀,若不是沈攀在竹院读书受到自家丈夫看重,而沈家又和叶家一个城里住着,她是不肯给穆氏下帖子的。
眼下叶夫人在同南京来的几位夫人说话,穆氏和刘氏自进来同叶夫人点了个头,便没再得叶夫人招呼,而叶兰蕙又被叶夫人带在身边,刘氏不由地问穆氏,“你家五哥儿真说叶家看重了他?我怎么瞧着不像?”
穆氏哪里顾得上这个,她一双眼睛只往叶兰蕙身上瞧。
那是还未及笄的姑娘家,水灵灵的文文静静的,好似一株稀世名兰,身上穿着月白色绣竹叶半袖,配了水红色百褶裙,头上戴了一排粉嘟嘟的桃花,说是人比花娇,全不为过。
穆氏一时怔住,她还以为叶兰蕙是那等长相刻薄、出言傲慢的女子,没想到竟是这般娇艳模样?
攀郎真的不喜她?
穆氏犹豫了一下,刘氏挽了她的胳膊,“妹妹,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说你们家五哥儿,真的被叶家看上了?这叶夫人和叶姑娘,怎么没个过来招呼咱们?”
穆氏这才回过神来,她也有些拿不准。
“或许,不好直说?”
刘氏砸吧砸吧嘴,“我看未必,许是看中了好几家的儿郎,想货比三家吧!说到底,咱们两家是商贾出身,叶氏看不上也是有的。”
“那怎么办?”穆氏有些为难,想想沈攀说过的话,“他还是很想娶叶大小姐的......”
刘氏听着,笑了一声,扬了扬头。
“既然五哥儿托我来了,少不得要替咱们五哥儿,把这亲事定下来!”
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