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不算白花。
得了补充的酒水,五景酿的生意终于能展翅高飞,又因着矿监税使的事情,崔稚和娄家父子达成了一致,两家卖酒互不干扰,倒也和谐顺利。
魏铭这边,同邬梨、孟中亭一道,又返回竹院上了一阵学。竹院全部交由叶兰萧主持,叶勇曲以生病的名义,不再出现竹院,只暂时保留山长的名号。
竹院的学风还是一样的好,只是在叶兰萧的管理下,浮躁之气散了不少。叶兰蕙仍然在竹院里看书论义,像个自由自在的小鸟,叶兰萧私下里同魏铭道,“若是阿蕙遇不到她的有缘人,我就一直留着她好了,人生晃晃,不应强求,她过得开心才对。”
“是这个道理。”
魏铭又从叶兰蕙处得到了不少好书。南直隶读书风气比山东好得多,书局里的时文都比山东的书局种类繁多,魏铭将崔稚给他补的冠名费,买了不少书,又誊抄了不少竹院的私藏和叶氏兄妹的私藏。
这些书带回山东,只怕桂训导要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总算他这大半年的游学没有白费!期望这一场秋闱,安丘乃至青州能多出几个举子,不要总被南方的读书人瞧不起......
只是抄书的人可不仅仅是魏铭自己,鉴于孟小六没有从事过这种大量持续的体力劳动,重担都压在了邬梨身上,邬梨大呼悲惨,“好不容易脱离了书局,没想到竟落进了你手里!老天无眼!”
孟中亭安慰他,“明年考举,这些必然有用处。”
他三人都是待考的秀才,乡试近在眼前,多学总不错。
但是邬梨还是累得呜呼哀哉,魏铭上前拍拍他的肩,“到时候让郝氏书局来印,给你抽成。”
邬梨震惊了,“真有抽成啊!”
魏铭颔首,“我可不是某人。”
孟中亭在旁轻声笑。
某人把生意做妥帖了,总算缓了一口气,同万音和栗家姐妹一起,也包了只花船,沿江游玩。
待她盘算着要走的时候,有人突然找上了门。
崔稚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三人,眨巴眨巴眼,她差点忘了这个事。
苏玲不好意思地同崔稚道,“姑娘,我爹身体刚恢复,不然苏玲早早该来伺候姑娘身侧!”
崔稚连道无妨,又看了看苏玲的公婆,两位老人都是老实巴交的面相。
苏玲见崔稚打量,更不好意思了,“姑娘,苏玲誓死天涯追随姑娘,只是我公婆在仪真没人照应也呆不下去,不知姑娘能否让苏玲带着公婆随姑娘一并回青州!我公婆的吃喝,苏玲自己负责就好!”
崔稚一听,暗道苏玲真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她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带着吧,吃喝穿用不用你来负担,到时候给你公婆寻个活计做一做,也就是了!”
苏家三口一听,激动地眼泪都快落了下来,苏婆婆连忙道,“老婆子会针线,从前也帮沈家的太太姑娘们做过衣裳的!姑娘把衣裳交给我便是!我老头子能做些木匠活,但凭姑娘差遣!”
崔稚原本只想着,苏家两位老人这个年纪,能看看门就是挺好了,当下听苏婆婆这一说,直觉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亏!
她感慨,看向苏家三口,看向吴二新和小崔唐,看到守院的从良土匪......喔!赚钱的滋味真好呀!不然身边这么多人,她怎么养得起?!
五景酿,邀酒大会第三名,没白来!
她崔稚的人生赢家之路,终于走上正轨了!
崔稚看到头上广阔的蓝天,胸中一片开阔。
只是刚高兴了没一秒,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好像还是个蹭住在别人家的人呢,那她身边这么多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