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岳家人和张阁老的人,没有一个帮他,那成,那他也不用顾及了,什么都不用顾及了!
京城,邬自安府上,邬陶氏一早听说孟家昨晚多次爆发了孟月程的怒吼,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他拉了邬自安,“老爷,孟月程倒了,咱们琪儿没有实证,是不是就放出来了?”
邬自安这些日子有些眩晕,一时不敢相信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当时走投无路的时候,张盼波居然伸出了援手,介绍了岑普过来。
邬自安知道岑普这个人,知道他是秦阁老的门生,和孟月程不对付,他自己和岑普是同年中进士,可从来没说过一次话,毕竟碍着孟月程。
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岑普出了手,让他们咬死孟月程,只要把孟月程攀扯下来,就没有别人想牺牲邬琪成就自己的清白,这样同在大理寺的岑普,就可以运作,把邬琪放出来,最多最多,邬自安在如今这个位置上多待几年,才能晋升。
邬自安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他们一家想要求救的人,其实竟然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邬自安难以适应这种转变,也不敢去衙门当差,自邬琪出事便请假在家中,他吃着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饭,说可能吧,“可能就能放他出来了吧?”
但是邬琪的学问这么差,这能顺利放出来?
邬陶氏却甚是高兴,道,“老爷当差去吧,不能总不去,被人在背后说笑!”
邬自安自来听邬陶氏的话,尤其她自己去找张盼波,竟然还真的找出来一条生路,现在她说让自己去当差,那就去吧。邬自安说好,吃过饭换了身衣裳,就去了都察院衙门。
他从一步跨进衙门的时候,就觉得有无数眼睛盯着他瞧。邬自安已经想到了会有这一程,他儿子还在大理寺里关着,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能不被人另眼看待吗?
可这都是没办法的,邬自安咬着牙往左都御史穆三平处去,先报个到再说。
谁想到了穆三平门前,下面的人却拦了他,“邬御史,穆大人不见您。”
“不见?”邬自安脸色难看了起来,他半低了头,“小儿的事,大理寺还没有定审,我还是要前来当差,并不是因为旁的事来求穆大人的。”
只是下面的人还是跟他摇头,邬自安见不到穆三平,只好转头走了。只是他往平日里办公的地方去时,发现众人目光落在他身上,可他看过去,众人又都把目光急急撤开,好像看见了什么吓人之物一样,无不对他避之不及。
邬自安心下凉凉,心道自己儿子的罪名就这么见不得人吗?明明还没有定审。可当他遇见迎面走来的一位白胡子老大人的时候,那位老御史倒是没急忙避开。
此人素来清高,邬自安有些意外,他要上前给老御史行礼,谁想老御史突然喉头一呛,一口痰吐到了他脸上。
“呸!四品官夫人当老鸨!你也有脸回来当差!”
邬自安一懵,顾不得挂在脸上的一口浓痰了。
说谁当老鸨?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