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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又是怎么拿起的那叠记录。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虽然她早就对永琪失望了,但是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看啊,好好看看你的好儿子都做了什么?”乾隆继续说道。
“是。”愉妃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灯开始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乾隆也不催她,只是自顾自地喝茶,时不时还有手指头在桌子上敲出声响,但是他越这么做就让瑜妃压力越大。
愉妃越看越心惊,其实有的事情她已经猜到了,什么燕格格,永琪明明还想着那个已经宣布暴毙的还珠格格。
虽然还珠格格受宠的时候她不在宫里,但是还是知道那个女孩儿叫小燕子的。她不知道永琪用什么方法带走了小燕子,她只知道,这件事永琪做错了。其实愉妃已经想好了,如果永琪真的喜欢,她就卖个人情,去求求皇上皇后,一个女孩子,收了房也就是了。她还能翻了天去?
现在看来,这个小燕子不是翻天了,而是已经可以把天捅破了。
“看完了?”乾隆说道。
“是,臣妾看完了。臣妾有罪。”愉妃说道。永琪做的这些事情已经连累到珂里叶特氏一族了,愉妃现在已经在想,如果自己自杀谢罪能不能保全珂里叶特氏一族。
“行了,你起来吧,永琪是你的儿子,又何尝不是朕的儿子,你痛心,朕又何尝不痛心。做父母的图什么,还不就是儿女的平平安安?朕虽然是一国之君,但也是一个阿玛,怎么会不疼自己的儿子。”乾隆见猛药下得差不多了,开始用怀柔。
“臣妾不敢。”愉妃说道,她不相信事情能这么容易就掀过去。虽然她侍寝的次数不多,但是还是知道乾隆的性格的,虽然平时很好说话,但绝对不是善良的人!
“朕让你起来就起来,小燕子是朕给永琪的,这也是他自己求的,朕原想着,父子之间哪能因为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伤了和气?他要是喜欢,就带走吧,只要别做那种宠妾灭妻的事情就好了。”乾隆有些哀伤地说道。那样子就像一个受伤的老父亲。
“原想着,永琪能念着朕的好,以后给朕好好办差,可谁知竟然是这样!”乾隆继续说着拿起记录翻了翻。
“他大婚了,现在媳妇还有喜了,这日子还有什么不好的?他就非得这个窜上蹦下的?朕还没死呢!”乾隆说着把记录摔到了地上。
“皇上息怒!”愉妃说着又跪下了。
“行了,朕说得差不多了,你跟朕说说,朕该怎么做?”乾隆说道。
“臣妾,臣妾但凭皇上做主?”愉妃小声地说道。
“凭朕做主?那不就把老五毁了吗?朕不想毁了老五,你说说吧,咱们到底拿老五怎么办?”乾隆继续说道。
“皇上,永琪是臣妾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现在这个样子臣妾真的很失望,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永琪做的这些事,但凭皇上做主。只是希望皇上能饶过老五媳妇,她是无辜的,也请皇上给老五留一条血脉吧。”愉妃说道。她不敢求情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求情,现在只要给老五留下一条血脉就好了。
“你起来吧,咱们爱惜觉罗家不兴杀儿子,明天你把老五家的宣进宫来养胎,剩下的就别管了。”乾隆说着便走出了景仁宫。只留下跪坐在地上的泣不成声的愉妃。
乾隆出了景仁宫后,在永寿宫门口停留了一下便直接回了养心殿。
这已经是多年习惯了,这个习惯只有他身边伺候的人知道,只要不是和景娴一起过夜,他每天都会这么看看。
对于永琪,他早就放弃了,但是现在心中还是不舒服,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上辈子那样对儿子,这辈子更加珍惜这种父子感情。也许做皇帝的都不会做阿玛。可是,不会做阿玛并不代表不爱自己的儿子。
永琪,阿玛自重生以来,并没有特别偏爱哪一个儿子,阿玛也不会偏爱哪个儿子,选择永珲并不仅仅因为他是嫡子,虽然他年纪小,但是做事比你要稳当。也只有他才能做下一任的皇帝。
你们学得都是一样的知识,阿玛承认你的学问不错,可是你对书本的依赖太重了,你的思想只是书上的思想,难道你没有发现每次朕在考校你们的时候,你说得都是书上本来就有的吗?
在重生后,乾隆时不时地会抽空考校他们的学问,以前只是一三四三个阿哥,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龙书案上的折子也越来越多了。今天乾隆又把那些已经有些旧但是保存的很好的折子拿了出来。
永璜永璋年纪大了,看问题的角度也已经定型了,永城虽然小一些,但这些年根本就无心读书,嘉贵妃死了以后,他一直都在想着怎么复仇。怎么报复魏氏。不过这些年也是好的,在办差上也是中规中矩。
永璇以下的阿哥都还太小,有的字还没写好呢。乾隆拿起右手边的奏折看到。现在已经很好了,前些年永璂和永璟最爱做的就是往奏折上画画,这几年,虽然开始老老实实地写了,但是年纪还是太小了。
乾隆说着又拿起永珲的奏折。这次乾隆问的是为君之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写了,但是永琪每一次都是老生常谈,而永珲则每次都有心的看法,更可贵的是他能结合自己遇到的事情阐述新观点。
“永琪,其实你真的有机会,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你都是一个很有机会的阿哥,但是朕却不能把这个位置给你,因为你真的不适合。”乾隆放下永珲的奏折,又拿起永琪的奏折低声说道。
这一夜,养心殿,景仁宫彻夜未眠。
第二天愉妃请旨,称这是永琪的第一个孩子,要把索绰罗氏接到宫里安胎。景娴看了看,答应了,而乾隆也答应了。
景娴知道乾隆有事情要做,她已经猜到了,在乾隆退位之前一定会有一番大动作的,现在这个大动作已经开始了。
“五儿啊,把这些东西都收拾收拾,一会儿去库房里拿些燕窝出来,让碧云给永寿宫送去。”景娴歪在美人榻上说道。
“皇额娘,女儿好不容易歇会儿,您又给女儿派活儿。”五儿撒娇道。
“闺女大了,有的事情该学着做了,等明年开春,你也该指婚了。到时候让永珲背你上花轿。”景娴说道。只是阿斯尔有得忙了,爱新觉罗家的姑奶奶可不是这么好娶的。
“女儿不跟您说了,女儿走了。”五儿一跺脚朝后殿走去。
“娘娘,五格格这是害羞了。”容嬷嬷走过来说道。
“呵呵,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兰馨出嫁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吗?你瞧瞧,现在也是要做额娘的人了。”景娴手里拿着信对容嬷嬷笑着说道。
“和媛公主有喜了,这可是好事啊。”容嬷嬷笑着说道。
“是啊,盛京那边冷,但是却安稳。不像这京城,山雨欲来风满楼。”景娴低声说道。
“娘娘您有什么吩咐?”容嬷嬷说道。
“本宫说什么了吗?嬷嬷是不是听错了,本宫早跟你说过,永寿宫里的事情交给那些小丫头就就得了,你啊就是心善,让他们一个个的都躲在那儿偷懒。”景娴说道。
“皇后娘娘这么说,奴婢就真该去慎行司领板子了,做了这么多,主子还是不满意,要不主子把我们都换了吧。”栖霞笑着说道。
“瞧瞧,本宫还没说什么呢,这帮小丫头就开始反了,唉,本宫是镇不住了。等哪天啊找人把你们都送走吧。”景娴笑着说道。
“奴婢才不走呢,奴婢走了上哪儿去找像主子这么菩萨心肠的人去?”锦溪也凑过来说道。
“就是,皇后娘娘,您可不要赶奴婢们走。”芮竹也凑过来说道。
“好了好了,不赶都不赶,少了你们本宫上哪儿去看笑话去?过些日子就过年了,这事儿又多起来了,今年五格格也会帮着本宫,你们几个都打起精神,本宫瞧着,这天儿是要变了。”景娴说道。
“是。”众人行礼说道。
“娘娘,最近天儿越来越冷了,眼瞅着就要下雪了,但是老话不是说了吗,瑞雪兆丰年啊,来年会更好的。”容嬷嬷说道。
“是啊,瑞雪兆丰年,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景娴也跟着说道。
弘历,我已经把包袱都收拾好了,就等着你带我出宫了。
索绰罗氏进宫养胎这件事,说大也不大,但是足够让朝中一些观望的人有动作。这种事情别说是一个出宫建府的阿哥,就是当年极为受宠的理密亲王家也没有享受过如此殊荣啊。
众人觉得很奇怪,难道皇上身体不行了?不对啊,这两天上朝的时候皇上骂人可是底气十足的。难道是要立太子?可是皇后娘娘膝下四个嫡子呢,而且七阿哥已经学着办差了。
众人想了无数种可能,但是到最后也就只有一些不长眼的开始和永琪有些联系,其他的人都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什么皇上看重五阿哥?五阿哥这是第一次当阿玛,愉妃娘娘就这么一个儿子,能不重视吗?这事儿怎么会和前朝联系了。
可就是这样,乾隆似乎是嫌炸弹不够多,在索绰罗氏搬进宫的第二天又扔了一个:皇五子嫡福晋有喜,为了让皇五子更加努力为皇家开枝散叶,现赐侧福晋一名于某年某月某日办喜事巴拉巴拉巴拉。
这颗炸弹没有扔向朝中,而是在朝里拐了个弯飞向了离圆明园不远的五阿哥的庄子里。
“五阿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喜欢我妹妹?小燕子还没过门呢,你先是有的侍妾,然后又有了嫡妻,现在又有了侧福晋,如果你不喜欢小燕子,我箫剑现在就带着她离开,我们没有什么身份,可是也不是你能作践的!”箫剑怒气冲冲地说道。
“箫剑,我也不想的,这是皇阿玛的旨意,我不能违抗啊。”永琪说道,他根本就不想再娶别的女人。
“你不想,你不想你的嫡福晋能怀上孩子?你抱着别的女人的时候可曾想过小燕子!!!”箫剑抓起永琪的衣服,恶狠狠地说道。
“我不想的,我又不是皇上,我怎么能做主?”永琪心中也有气,他又不是不想娶小燕子,但是现在能把小燕子的命保住就已经不错了,还能说什么?就算箫剑是小燕子的哥哥也不能对着一个皇阿哥指手画脚!!!
“永琪,我问你一句,你想做皇上吗?”箫剑说道。
“箫剑,你疯了吗?这种话能大声说出来吗?如果我不想,会让你在暗地里培养死士吗?”永琪低声说道。
“永琪,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想不想娶小燕子?我不求别的,只求小燕子能幸福!!!你知道,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妹了。”箫剑有些哀伤地说道。
“箫剑,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再给我一些时候考虑考虑。我需要静一下,我还要再三思一下。”永琪低声说道。
“三思?这种话你说过多少次了?难道让我看到你的嫡子出生,看到你把侧福晋迎进府?爱新觉罗永琪,男人是绝对不能婆婆妈妈的。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复。做,我立即召集人马。不做,我现在带着小燕子走,不会再找你,你做你的皇阿哥,我们之间再也没有联系!!!”箫剑说道。他现在必须要五阿哥一个答复,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朝廷就像疯了一样,满处找红花会的人。如果再不把乾隆弄下来,红花会早晚让人端了。
等不了了,红花会已经等不了了。
箫剑和小燕子是当年冤假错案的幸存者。以为他们的爹方知航写了一首影射朝廷的诗便连累的全家。他和小燕子,一个被送到了南方一个被送到北方.
这些年,箫剑学了一身的武艺,但是他一直都在苦苦挣扎着,师父说过让他放下仇恨,可是血海深仇怎么能放得下?还有这些年行走江湖的时候看到的那些事,饿殍遍野,贪官污吏的罪行罄竹难书!真的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朝廷不推翻留着它做什么!!!
所以,他带着满腔的热血加入了红花会。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到了红花会以后,他不再矛盾了,因为他做的事情侍卫了正义,为了黎民百姓。
“箫剑,他是我皇阿玛,我怎么能怎么能”永琪很矛盾,现在脑袋里面就像是有两个人在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远目,胡萝卜加大棒,我妈是其中的高手,先是打我或者骂我一顿,然后又用她的口才感化我,弄得最后我也泪水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