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攸宁已经知道了,温月明是墨以弟弟的雌父,他也清楚,墨以弟弟不会高兴的。
但越攸宁很高兴,他和小墨以原来拥有着剪不断的血脉联系——即使是他完全不喜欢的雄父越清冉。
小墨以是他真正的弟弟了,即使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卑劣的出生原因。
越清冉已经病急乱投医了。
他无法面对温月明,又不能不保住舒若华,最后他想出来破局的馊主意,是让越攸宁来偷越斯年治疗狂躁病虫的药方。
越清冉要做公布药方的功臣。
他完全没考虑过为什么白塔的雌虫在好转,越斯年却一直没有公开药方。
在他心里,这无非是越斯年这家伙,想要沽名钓誉,让所有虫求着他罢了。
越攸宁听话地出来了,他把自己当做病房内的一株植物,静静观看斯年阁下治疗病虫,却毫无动作。
“小攸宁。”斯年阁下忙完了,他看向自己的黑眼睛发亮。
“真好。”他围着自己转了一圈,看着自己的蓝色蝶翼,笑了。
越攸宁将手拢在袖子里,曾经他情绪无法控制的时候,他的手留下了一些不太好看的咬伤,别的虫不会注意到他的手,但斯年阁下会。
他温柔回应,神态举止与越斯年格外相似,“是的,斯年阁下。”
越攸宁什么都没做,他仅仅是过来看了看越斯年,像是单纯想要告诉他——
我有好好长大。
他不在乎雄父看到这一幕,会怎样发疯。
越攸宁嘴角牵起一抹笑,这笑容格外优雅得体,很像越清冉平时对外的样子。
他倒是很期待雄父发疯的样子。
塞弗拉很不甘心,他不懂为什么越攸宁不理自己。
越攸宁纤细秀美,脸部轮廓还带着点小少年的圆润线条,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他之前欺负越攸宁,也是故意想让对方理理自己,但现在对方完全无视他。
塞弗拉抓着路卡斯袖子告状,“小攸宁不理我。”
自从路卡斯从虫贩子手里把塞弗拉救出来后,他对路卡斯就有了一点雏鸟情节,下意识地把对方当做穆迪对待。
路卡斯低头看着他堆满委屈的胖脸蛋,又移开目光看向越攸宁的手,越攸宁若有所觉,收回放在小墨以头上的手,拢在衣袖里。
他沉默地将自己装成一颗树,抖了抖枝条,抖掉塞弗拉的手。
温墨以反而不高兴了,他问:“你是不是欺负小攸宁了?”
温墨以跟越攸宁同年出生,越攸宁只比他大一点,长得还那么温柔瘦弱,所以他不爱叫小攸宁哥哥。
越攸宁和塞弗拉放在一起,温墨以只觉得是塞弗拉欺负越攸宁,心里顿时升起浓浓的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