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樱泓沉默地盯着她片刻,叹了口气,接着道:我知晓了,但我已不方便见你了,至少近期不大方便。
燕六见她有些情绪,怕自己要做的事做不成了,故而直切主题说道:
长公主,有些话请恕在下直言。我自初见您,观您面色,就觉您心气淤堵,血脉不畅。闻听您呼吸声,也短促而浅。在下斗胆猜测您可能患有心肺疾患,但不能确定是哪一种。去岁离去后,我在外也一直挂怀此事,如今归来,也是希望能为您着手做一些医治。在下不知御医是否有为您做诊疗,但还是斗胆请脉,若长公主信任,在下有办法医治您的疾病。
赵樱泓颇为意外,她自己的身体她是知道的,御医自然也有为她做过治疗。她有胸痹心痛、气血两亏之症,但不很严重,故而只是以食疗为主,定期服用一些太医院开的药物,往日里除了情绪起伏较大或者过于疲劳伤神时会发病,偶尔只是胸闷气短,并无大碍。
而她弟弟就严重得多,太医怀疑他可能是心缺之症,但心类疾病素来难以判断,何况她弟弟贵为天子,关系到社稷安危,只能一直采取保守治疗。
她将这个情况与燕六说了,燕六仍然坚持要请脉:
在下认为太医的判断过于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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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罢。赵樱泓无奈地伸出手腕,既然燕六娘如此坚持,不妨让她瞧一瞧。她能如此挂怀自己的身体,倒是让赵樱泓颇为感动。
燕六将手搭上长公主尺寸关,左右皆号,蹙眉仔细研判。半晌,她缓缓开口道:
您可能也患有心缺之症,这是先天家族遗传,只不过后来自愈了大半,只是还会有遗留问题。近来您忧思积聚,郁气堵心,诱发并加重了原来的病症。此病必须尽早治疗,需即刻用药用针。
赵樱泓惊奇,燕六娘还真是深懂医术,快准狠地切中她的病因。她不由得也担心起自己的身体来,而且,她更担忧起弟弟了。
于是问道:该用何药?如何施针?
若您不放心,在下可开药单,画一幅针灸图,您让太医按照上面的意思来就行。
赵樱泓摇了摇头: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太医每一次为皇室成员的出诊都要做记录,每一位皇室成员的用药、诊断记录都有完整的档案。我是不可能让太医按照外人的想法用药用针的,太医必然追究来源,甚至要报给宫中知晓,我该如何说明呢?
这
没事,你既然都懂,何必要假他人之手。你来吧,我信你。赵樱泓笑道。
长公主您真的信我?燕六娘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