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瑶等人进来,冯伯玉忙将他们请进屋,两方坐下后,瞿子誉便向冯伯玉介绍了清虚子和阿寒。
冯伯玉恍然大悟,怪不得沁瑶小小年纪便有一身稀奇古怪的本领,原来都是出自这位须发皆白的道长。
沁瑶三言两语禀明来意,诚恳道:“冯大哥,我也是因觉得这几桩案子有许多离奇之处,这才想去一探究竟,如果会让你觉得为难,冯大哥不必有所顾忌,直言便是。”
冯伯玉皱眉思忖了一会,坦然道:“阿瑶妹妹,实不相瞒,这几桩案子因已惊动刑部,几具尸首都已由专人看管起来了,除非刘寺卿首肯,任何人不能接近殓房。我如今不过大理寺的一个小小主事,想要瞒天过海领人去察看尸首,实属不易。”
沁瑶一怔,忙笑道:“既然如此,冯大哥不必为难,想来官府这般重视这桩案子,破案一定指日可待,咱们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说着,到底因年幼,露出一点懊丧的神情,怕着了痕迹,忙借着打量屋子掩饰过去。
冯伯玉看在眼里,只觉得嘴里微微发苦,极力在脑中搜索了一阵,试探着说道:“我虽不能接近尸首,但死者的随身衣饰现已被专门另放一处,恰好是由我经手,不知这些衣饰于你们探察妖气可有帮助?“
沁瑶喜出望外,连连点头道:”自然有用。但凡是被邪灵所害,死者的衣物上都会沾染上邪气,只需用无涯镜一探便知。“
冯伯玉露出释然的表情,笑道:”那就好,白天耳目众多,恐露了痕迹。等晚上人少时,我再将死者的衣饰取出来给你们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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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霄门外,蔺效皱着眉听着常嵘的汇报。
“瞿小姐从府里出来,便去了青云观。在青云观待了约莫一个时辰,又跟清虚子道长和瞿公子去了大理寺外的一所宅子。那所宅子现住着瞿公子一名姓冯的同窗,我在外面悄悄看了一眼,正是上回在东来居见过的那位冯公子。”
其实世子并未要求他巨细靡遗地汇报小道姑的行踪,但他多年来所受的训练太过根深蒂固,不自觉便将同样的手段用到了沁瑶身上。
蔺效只略一思忖,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那位冯伯玉平日里似乎就跟瞿子誉颇为熟络,这段时日更是跟瞿府时有来往,现如今又授了大理寺的五品主事,沁瑶带着清虚子去找他,多半还是为了大理寺上次那件案子。
再一细想,又觉不对。要打探内情只需见面询问几句便是,何须带着师父同行。而且她为什么宁肯去找冯伯玉,也不愿再来找他帮忙?他闷闷地想着,脸色就不太好看。
常嵘看在眼里,无奈道:“世子,冯公子已去了大理寺,瞿小姐现也跟着清虚子到了大理寺外,看这个情形,他们多半还要像上回那样夜探大理寺,可要我去找刘寺卿打点打点?”
“不必。”蔺效闷声道,她自来极有主见,若自己不请自去,说不定会引来她的反感,还是等她愿意找他帮忙的时候再说吧。
“你们盯着些,莫让她受伤了,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自行斟酌着应对。”
转眼到了半夜,青云观的马车悄悄停在大理寺旁的一条窄巷中,清虚子阖目盘腿打坐,沁瑶挨着阿寒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马车外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