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连爷娘都拿他没办法,除非他自己对瞿沁瑶死心,否则,怎么也不可能对你和小外甥改变态度的。”
冯初月身子坐直了些,捏着衣角,嗫嚅问:“可怎么才能让他对阿瑶死心呢。”
夏芫见鱼儿上钩,心里一松,忍不住起身,闲闲走到桌前,漫不经心地抚弄着桌上花瓶里的一株玉兰道:“我二哥这人,一向眼高于顶,甚少有看得入眼的小娘子,若不是当初瞿沁瑶存了挑弄他的心思,焉能陷得这样深?可见瞿沁瑶面上做出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背地里不知在我二哥面前耍了多少手段。”
冯初月扯开嘴角强笑了两声,并未接话。
夏芫余光留意着她的反应,挑挑眉道:“我二哥之所以这般看重她,头一个认可的就是她的品行,不止一次说过瞿沁瑶爽朗伶俐,与旁的女子大有不同,可倘若他知道瞿沁瑶实则是水性杨花之人,除了他和十一哥哥以外,还霸着旁人不放,你觉得我二哥还会惦记瞿沁瑶吗?恐怕只会恨他当初识人不清,白白被人玩弄于股掌间,从此对瞿沁瑶断了念想。”
“而断了念想——”她回头看向冯初月,“自然就知道当初那件事委实不该怪你,瞿沁瑶也根本不值得他如此费心对待。想通这个道理,我二哥必然能收回心,好好善待你们母子。”
“可是……”冯初月干笑两声,“可阿瑶实在不太像那等水性杨花的女子啊,除了澜王世子,当初也不见她跟旁的男子有来往啊……”
夏芫听了这话,走近冯初月,俯下身子凑到她眼前,仔仔细细看她,像是要看明白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似的。
过了一会,她直起身子,依然挨在冯初月身旁坐下,嗤笑道:“据我所知,除了十一哥哥和我二哥,还有一人,她也曾费尽心思勾搭过。”
冯初月揣着明白装糊涂,“谁?”
夏芫抿着嘴直摇头,“还有谁?自然你是大哥,如今的驸马——冯伯玉了。”
冯初月惊得站起来,“阿芫,这话可不能乱说。”
夏芫噙了一丝冷笑道:“二嫂,我可是费尽心思在撮合你和二哥,怎么像是我要害你似的。”
她存心要诈出冯初月的实话,“瞿沁瑶当初跟你大哥的种种,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她做女儿家时,便与你大哥过从甚密,谁知没过多久,你大哥便发现她朝秦暮楚,还同时在跟十一哥哥来往,不齿于她的为人,从此断了跟她的来往,我说得可对?”
冯初月斩钉截铁地否认:“这可是真没有的事!我跟阿瑶是早就认识不假,可也是因为别的事认识的,跟我大哥全没有关系——”
夏芫一把握住她的手,逼问她道:“你怕什么?这件事若让我二哥知道,他必然会看清瞿沁瑶的为人,再不会迁怒于你。你甚至不需在我二哥面前做恶人,只需在康平面前透露一二,说瞿沁瑶从前如何缠着你哥,你哥烦不胜烦,索性断了跟瞿家的往来,只为了躲避她。依照康平的性子,迟早会在大家面前嚷嚷出来,到时候二哥不就能清楚瞿沁瑶的为人了?”
冯初月几次欲说话,都被夏芫打断,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忙插嘴道:“可是我总不能捏造没有的事来诬陷旁人罢,阿瑶不认识我哥就是不认识,连句话都没跟他说过,哪来的勾引之说?”
夏芫定定地看了冯初月一会,忽然笑了笑,“你可是怕康平知道了,会迁怒你哥?你难道不知道康平有多看重你哥,就算知道此事,她也只会恨上瞿沁瑶,绝不会怪不到你哥头上的。要知道你是驸马的亲妹妹,你说的话比谁都有分量,到时候,我二哥和十一哥哥他们就都能知道瞿沁瑶的为人了。”
冯初月听到最后一句话,心中了然,瞠目结舌地看了一会夏芫,忽然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叫起痛来,“哎呀呀,肚子怎么突然疼了,阿芫,我,我好像动了胎气。”
她唤的声音很大,不等夏芫做出反应,屋外的丫鬟婆子们已然听到动静,忙呼啦啦一股脑涌了进来,七手八脚地扶着冯初月往床上躺,又有人飞快地奔到德荣公主处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