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伍北的话,仨人表情各异的互视几眼。
先是骚强,作为同期袍泽,他跟郭大炮的交情并不输伍北,甚至更甚一些,只是这么大的事情他并不合适多说任何,不然肯定会被人觉得是他在怂恿。
在听到伍北准备打道回府后,他的心情最为复杂,既欣慰于对方还跟过去那般杀伐果断,又埋怨他太过理智,面对亦师亦友的好兄弟说撒手就撒手,但无论如何选择,都没有丁点问题。
其次是老郑,原本他准备了一肚子说服的话,但发现伍北出门竟然自己想通了,同样稍微有些失落,认为自己杂七杂八的想法似乎非常多余。
最心安理得的当属许子太,他干的就是给伍北跟班的活儿,所以去哪、做什么都很无所谓。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见几人谁也没动弹,伍北迷惑的发问。
“伍哥,刚才你那个姓罗的朋友来过一趟,说是郭阳暂时脱离危险期,但还在昏迷当中,如果咱都走了的话,孩子一旦苏醒..”
骚强干咳两声,找出个蹩脚的理由。
“那孩子的身体太弱,就算是醒了也得先在上京养着,而且他爸发生这样的事情,继续留在本地读书肯定会受影响,倒不如等他彻底好起来,咱接到锦城去,大不了到时候小伍或者你再来跑一趟的事儿。”
唯恐伍北再次动摇,老郑忙不迭接茬。
站在她的角度,伍北是走是留都跟她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可就事论事的说,唯有置身事外才能保证伍北不受伤害,她不乐意让钟意的男人陷入危险之中。
“嗯,郭阳的事情我会拜托给罗睺的,睡吧。”
伍北点点脑袋,再次摆手招呼。
几分钟后,四人分别回到各自卧室,小院也很快熄灯,彻底与黑夜融为一体。
刚刚看起来恢复正常的伍北并未躺下,而是叼着烟卷端坐在床边,不停地扒拉手机屏幕。
羸弱的光亮让他的脸颊瞅着有些瘆人。
今晚和那个陌生汉子的那顿酒让他收获颇多,尤其是那句“犹豫就会败北”。
从大局出发,眼下及时抽离,的确是最合适的,可关键伍北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可能他对别人没什么感情,但郭大炮跟他交情匪浅,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直接躲的远远地,他这辈子都恐怕无法原谅自己。
可他更清楚,自己如果不走,老郑等人绝对不会离开,忙前跑后的罗睺也别想心安,搞不好现在已经有人在按照盯梢他,想看看郭大炮会不会跟他取得联系。
所以走是必须得走的,而且还必须得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是此“走”非逼走。